池非遲看著歪頭蹭自己手指的小鳥,給了柯南一個肯定的答案,“嗯,是我家的。”
這是非墨軍團的鳥,屬于年紀還小、每天鍛煉飛行和找食能力的梯隊,剛才這只鳥都已經自報身份了,本來就是他家的。
柯南一噎,心里一萬個不相信,半月眼問道,“那我能摸一摸它嗎?”
池非遲伸手,把小鳥遞到柯南面前。
柯南跟某只眼睛烏溜溜的小鳥對視上,遲疑著伸手,輕輕用指腹蹭了蹭小鳥背上的羽毛,發現這只小鳥確實沒有受到驚嚇,分析道,“完全不怕跟人接觸,應該是這附近哪戶人家養的吧,看來跟你一樣放養小鳥的人很多哦。”
池非遲揚手,讓小鳥飛走。
都跟柯南說了是他家的,柯南怎么就不信呢?
不過他每次說實話,名偵探好像都不信,他快習慣了。
柯南仰頭看著小鳥撲騰著翅膀飛上屋頂,停留在屋頂邊緣后,嘰嘰喳喳朝下面快脫叫了兩聲,又飛向天空,不由笑了起來,“它不會是在我們告別吧?真是懂禮貌的小鳥呢!”
他家的鳥,當然懂事了。
池非遲抬頭看去,發現天色暗了不少,他看事物也清晰了不少。
“你們在這里啊?”毛利蘭從后門探頭,提醒道,“非遲哥,柯南,要吃晚飯了哦!”
夜幕降臨之際,一群人準時在餐廳匯合,只是等了一會兒,怎么也不見主角紫條麗華過來。
毛利蘭去紫條麗華待的房間一趟,回來無奈道,“我叫了好幾次,房間里都沒有回應。”
“會不會是睡著了?”毛利小五郎猜測道。
“還有客人在等她一起用餐,麗華老師應該不會這么做,”葛城健輔說著,站起身對毛利小五郎道,“還是去看看吧!毛利先生,你可以跟我一起過去嗎?”
“好,既然你都這么說了……”
毛利小五郎答應下來。
不止是毛利小五郎,除了白石優華還在廚房準備上晚餐,毛利蘭、柯南、池非遲、攝影師田村雅生、綠川庫拉拉也都一起跟去了。
就跟毛利蘭說的一樣,不管怎么敲門,屋里都沒有回應,而門鎖也被鎖上了。
葛城健輔帶一群人繞到外面陽臺,往里一看,就看到屋里被翻得一片狼藉,燭臺、抽屜、紙頁散落一地。
紫條麗華一動不動地倒在屋里,紅裙腹部的位置染著大片褐色血跡。
“麗華!你怎么了?”
葛城健輔喊了兩聲,屋里倒在地上的紫條麗華依舊毫無反應。
毛利小五郎用胳膊撞了一下窗戶玻璃,發現玻璃紋絲不動,“可惡,玻璃外有加固的木架,根本撞不開嘛!非遲,你……”
“天窗應該可以打開!”葛城健輔已經脫下了西服外套,沿著有坡度的外墻往上爬。
“呯!”
池非遲一掌把窗戶玻璃和木架打碎,沒有多看崩裂一地的玻璃碎片和木頭碎塊,看向自家老師。
他懂他家老師的意思,這樣就可以了吧?
毛利小五郎:“……”
嗯,徒手碎玻璃這種事,果然還是得找他家徒弟。
綠川庫拉拉:“……”
池顧問真兇殘。
完了,她覺得自己的事要是被顧問知道,肯定涼定了。
爬屋頂的葛城健輔也懵了一下,加快速度到了屋頂,一腳把屋頂的彩繪玻璃踩碎,從屋頂的天井跳了下去。
毛利小五郎回神,也從窗戶跨了進去,跑向倒在地上的紫條麗華,“麗華小姐!”
池非遲跟著跨過去的時候,看到柯南踮腳往里爬,順手拎了一下,把柯南拎進屋。
先跑到紫條麗華身旁的毛利小五郎蹲下身,查看了情況,一臉沉重地回頭道,“看樣子,已經死亡半個小時以上了,小蘭,打電話報警!”
留在窗外陽臺上的毛利蘭連忙點頭,拿出手機道,“我知道了!”
別墅位置偏遠,警方趕到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后了。
紫條麗華死亡的房間里,鎖上的門還沒有被打開,警方從玻璃破碎的窗戶跨進去勘察現場后,才用地上的鑰匙,打開了門鎖。
“沒有備用鑰匙嗎?”目暮十三問道。
“她的弟子優華小姐應該有備用鑰匙吧。”葛城健輔出聲道。
柯南盯著碎了一地的彩繪玻璃,突然發現有一根藍色羽毛被壓在玻璃碎片下、僅露出一個邊角,當即跑上前,蹲下看了看,又轉頭看跟過來的池非遲,低聲道,“池哥哥,如果羽毛是落在彩繪玻璃上,彩繪玻璃被打破之后才一起落下來的,應該不會被壓在玻璃碎片下才對。”
池非遲點了點頭,看向門口。
警方組織一群人回客廳,準備進行問話。
“白石小姐,請問你有麗華小姐房間的備用鑰匙嗎?”目暮十三問道。
“我沒有那個房間的備用鑰匙,”白石優華站在沙發旁道,“鑰匙只有老師手里那一把。”
葛城健輔有些驚訝地看了看白石優華。
毛利小五郎出聲道,“優華小姐,你身為她身邊最親近的人,如果想要趁機配一把備用鑰匙,應該不是什么難事吧?”
白石優華急了,“我怎么會……”
葛城健輔打斷道,“你該不會是因為麗華老師的反對、無法在出版社的占卜專欄撰稿,所以才對她懷恨在心吧?”
“才沒有那回事!”白石優華立刻反駁。
“一旦麗華老師身亡,她的遺產繼承人將會是你這個唯一的親人,不是嗎?”葛城健輔問道。
“原來如此,優華小姐,犯人就是你吧?!”毛利小五郎正色盯著白石優華,“就是用偷偷備份的鑰匙……”
“咔擦。”
客廳門被打開,千葉和伸進門道,“警部,備用鑰匙的事已經確認過了。”
目暮十三回頭道,“好,你直接報告吧。”
“是,”千葉和伸關上門后,拿出證物袋里那個房間的鑰匙,“這是一種特制的凹孔鑰匙,所以只有在原制造廠才能夠配出備用鑰匙,而且還要提供信用卡號碼證明,廠子才會接受配鑰匙的委托,因此,除了被害人以外的人要配備用鑰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我也詢問過制造廠那邊,他們說鑰匙只有這一把。”
毛利小五郎驚訝汗道,“怎、怎么會呢……”
由于門是鎖上的,不可能有備用鑰匙,又有毛利小五郎、池非遲確定窗戶之前也是鎖上的,天井的彩繪玻璃則是葛城健輔踩碎的,因此,警方也就判斷這是一起密室殺人事件。
目暮十三又向白石優華確認,“白石小姐,請問你最后一次看到麗華小姐是什么時候?”
“是在老師離開客廳、走進工作室的時候。”白石優華輕聲道。
“那之后你在哪里?”目暮十三繼續問道。
“我和葛城先生聊了兩三分鐘,之后都在廚房里。”白石優華回答道。
“那個……”毛利蘭出聲幫白石優華作證,“我也是一直待在廚房里,幫優華小姐準備晚餐,只有在五點半左右離開去叫大家吃飯,不過通知我爸爸他們、還有在后門外的非遲哥和柯南,最多也只是十分鐘左右。”
毛利小五郎點了點頭,看向目暮十三,“我們去餐廳等了一會兒,麗華小姐一直沒到,小蘭去叫她也沒有回應,大概是十分鐘后,我們就進了房間,而那個時候,麗華小姐已經死亡超過半個小時了,這么看來,優華小姐就不可能是兇手了。”
白石優華如釋重負,朝毛利蘭遞了一個感激的笑。
目暮十三又看向攝影師田村雅生,“田村先生,你呢?”
“我和優華小姐一樣,”田村雅生道,“在麗華老師回工作室之后,我就跟毛利先生一直待在客廳里。”
“葛城先生呢?”目暮十三又問葛城健輔。
“我也一樣,最后一次見麗華老師,就是她去工作室的時候,”坐在單人沙發上的葛城健輔道,“之后我在會客廳打電話,談了一下工作上的事,5點之后在這里跟毛利先生、田村先生一起聊天。”
“我跟池哥哥在麗華小姐離開后,就去了花園里,一直待在一起,直到小蘭姐姐來叫我們吃飯。”柯南賣萌出聲,表示他們也是有不在場證明的,順便看向綠川庫拉拉。
現在還有一個人……
目暮十三果斷問道,“綠川小姐,那么你呢?”
“我、我也跟大家一樣啊。”綠川庫拉拉有些不安地回避了目暮十三的視線。
毛利小五郎出聲道,“這么說起來,我五點左右去上廁所的時候,好像有看到你從二樓下來,對吧?”
綠川庫拉拉一愣,連忙解釋道,“那是因為跟麗華老師說好了在五點幫我占卜。”
田村雅生遲疑開口,“難道是庫拉拉小姐那個時候,對老師……”
“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綠川庫拉拉神色嚴厲地反問,“我為什么要那么做呢?”
毛利小五郎腦補出妃英理一臉正氣反駁別人的模樣,汗了汗。
唉,真是的,非遲那小子用他這個名偵探作為原型來改編電影不行嗎,非得用他最頭疼的人……
田村雅生遲疑了一下,低頭嘆道,“庫拉拉小姐,我上個月來到這里工作的時候,看到了一件事,從麗華老師房間里出來庫拉拉小姐,一臉怨恨地低聲說‘這個女人,我遲早要殺了她’……”
“殺了她?”葛城健輔一臉驚訝地看著綠川庫拉拉,“到底為什么?”
綠川庫拉拉看了看站在毛利小五郎身后的池非遲,低下頭,猶豫了一下,在‘被當成兇手’和‘說穿事情’之間,還是選擇了后者,低下頭道,“她……一開始擺出一副親切的面孔接近我,借著占卜的名義,從我的口中套出了不少事,在抓住我的把柄之后,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以占卜費為名義,向我勒索大筆錢財。”
毛利蘭驚訝,卻是和目暮十三等人一樣,看了看池非遲,很快又收回視線。
公司藝人被勒索,也不知道作為公司顧問的池非遲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