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先生,你來學校啊!”
門衛大叔看到池非遲到學校來,笑著上前,看越水七槻的眼里帶著一絲疑惑,“是來找新出醫生的吧?他午飯之后就到了學校,現在應該還在醫務室整理要用的檔案,你們直接去那里找他就行了!”
先不說池先生,這女孩之前不是說不逛學校嗎?
“謝謝。”
池非遲朝門衛大叔道謝。
“我又來打擾了,我跟池先生認識,陪他過來拿東西,”越水七槻被盯門衛大叔疑惑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找了理由解釋后,連忙跟上池非遲,轉頭繼續對池非遲說起四國的事,“我去香奈家的時候,她父母……”
自然點,不就是之前說了不逛學校、小七哥哥來了她又馬上跟過來嗎?
有……有什么奇怪的!
兩人一路走進教學樓,池非遲輕車熟路地帶越水七槻去換拖鞋。
越水七槻換好了鞋,把鞋子放進鞋柜,抬眼就看到某條蛇從池非遲衣領下伸長脖子看她,“非赤?”
非赤嗖一下縮回池非遲衣領下,“主人,快,問問她怕不怕蛇。”
“它是不是害羞了?”越水七槻覺得‘會害羞的蛇’很新奇,走近問道。
“我也不清楚……”池非遲也不知道怎么解釋,轉頭問道,“你怕蛇嗎?”
“以前接觸得不多,不確定自己怕不怕,不過現在看來應該不怕蛇吧,”越水七槻見非赤又偷偷探頭看她,有些惡趣味地探身湊近,看著非赤‘嗖’一下把頭縮回衣服下,忍著笑,“它好像比我更怕……”
池非遲低頭看了看越水七槻湊得很近的腦袋,轉身把自己鞋放進鞋柜,語氣平靜道,“它不怎么怕生人,大概是突然想跟你玩捉迷藏。”
警告:不要突然亂來,請按他的節奏來!
“蛇也會玩捉迷藏嗎?”越水七槻想了想,跟著池非遲往醫務室里走,回憶著道,“這么說也對,如果有人突然靠近,很多敏感警惕、以前不怎么親近人的動物,確實會選擇先回避,拉開距離后觀察對方,不過也有可能受到刺激后直接攻擊……它會咬人嗎?”
“一般不會。”池非遲道。
非赤重新伸出脖子,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對,一般不會!”
越水七槻轉頭看著非赤,愣了愣,“它是不是病了?”
“老毛病。”
池非遲伸手把非赤按回外套衣領下。
越水七槻懵了一下,反應過來池非遲大概是在開玩笑,失笑出聲,“你不會一直隨身帶著它吧?”
“從把它買回來那天就帶著。”
池非遲到了醫務室,見門半掩著,也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屋。
屋里,坐在桌前看檔案的新出智明都習慣了,抬頭看到進門的池非遲和越水七槻,臉上露出溫和笑容,“非遲,你來了啊,這位是……”
“你好,”越水七槻鞠了一躬,自我介紹道,“我是越水,請多多指教。”
“她陪我過來拿東西。”池非遲補充道。
“我是新出,請多多指教,”新出智明對越水七槻笑了笑,起身拉開抽屜,把里面的一疊疊信往外拿到桌上,一臉無奈地埋怨道,“原本是沒多少了,不過你好久沒來,又攢了一些,放假前讓你來拿,你卻一直沒過來,我就帶回了家,今天我到學校又全部帶了過來……”
“麻煩你了。”
池非遲走到桌旁,拿起一個信封看了看,開始分信。
越水七槻走上前看著那些信,默默分析。
大多數是女孩子會用的精致信封,信封上寫的都是‘池君’、‘新出君’這種字眼,再加上帝丹高中論壇里的一些信息……
確定是情書無疑!
新出智明把信都拿出抽屜,看了一下池非遲分開的兩堆信,也熟悉了操作,幫忙分信。
“你的,你的,我的,你的,我的,我的……”
越水七槻:“……”
原來帝丹高中的‘醫務室分信傳說’也是真的。
新出智明幫忙分完信,給池非遲找了個紙袋把信裝好,遞給池非遲后,就說自己還要在開學前看完檢查報告。
池非遲也就順勢和越水七槻告辭離開。
他看到非墨軍團的信息,說越水七槻往帝丹高中來了,考慮到帝丹高中適合‘重逢再見’,才決定過來拿信。
在越水七槻對他可能有拘謹情緒的情況下,帝丹高中有校園操場、外面又是街道,可以通過開闊復雜的外界環境,來緩解兩個人突然湊在一起可能會產生的不自在感,至少比突然約見在一個窄小空間要好一些。
換鞋的地方雖然沒有多寬敞,但因為有事做、停留時間短,所以也不會讓兩個人不自在,而之后到了醫務室,又有新出智明作為緩沖人物,氣氛同樣可以維持輕松愉快。
最關鍵的是,新出智明看到有人跟他來拿信,肯定會意識到他們還有別的事或者他不打算久留,會分完信就不打算留他們,除非他們說起在學校還有事,新出智明才會提出幫忙。
如果是服部黑皮……不用想,那家伙肯定不會這么‘識趣’,估計會興沖沖地拉著他們去摻和案子,再要不就是搞全員歡慶活動。
當然,越水七槻剛到東京,是有可能丟下其他人、和他兩個人一起吃飯,但也有可能覺得這是自己到東京的第一頓飯,應該叫一下他們認識的熟人……
不管怎么選擇都沒關系,今天見面,他大致判斷出了越水七槻的態度,維持住了良好的交流,促進了解,目的算是達到了。
想要判斷女性對自己是否感興趣,靠語言容易被誤導,人的行為才不會作假,看對方投入的注意力就行了。
如果相處過程中,對方不在意你說什么、一直看遠處、表情和身體語言幾乎沒有變動,那說明對方對面前的人興趣不大。
真正對一個人感興趣的話,就算話題不是自己感興趣的,也會樂于傾聽,或者想找兩個人都感興趣的話題。
另外,異性之間相處,也可以結合肢體語言來看,要是對方刻意拉開或者保持距離,可能是對方對面前的人有排斥心理,也可能是感覺有壓迫感。
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但至少目前為止,越水七槻反饋出的都是很好的信號。
“原來是真的啊……”
兩人換了鞋、出學校時,越水七槻看了看池非遲手里的紙袋,感慨道,“我聽小蘭說你和新出醫生很受歡迎,沒想到連信都能收到這么多。”
池非遲沒假謙虛地否認,“不過我喜歡穿黑色衣服,看起來不太好接近。”
“我覺得跟衣服關系不大哦,明明是因為你表情冷冰冰的,”越水七槻笑著調侃了一句,又補充道,“不過你穿黑色是比較搭。”
兩人出學校的時候,門衛大叔沒有在大門口,掛在天邊的夕陽把整個天空染得橙黃,灑在地面的光線也柔和而朦朧。
“對了,”越水七槻往車子走著,看向旁邊的池非遲,“我答應了小蘭,到東京來就聯系她,要不然我們叫上她、園子和柯南一起去吃飯吧?”
池非遲對越水七槻點了點頭,在車旁停下腳步,“那你先聯系一下她們。”
“好啊,我給她們打電話,”越水七槻從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機,翻著號碼,又問道,“小哀呢?一個人在家嗎?”
“她住在親戚家。”
“咦?她沒有跟你在一起生活嗎?”
“那個親戚不怎么會照顧自己,比較讓她操心。”
“小哀還要幫忙照顧大人啊,還真是懂事,我說你……抱歉,我先講電話……小蘭,我是越水……”
在越水七槻打電話時,池非遲靠到車上,轉頭看著街道。
今天的夕陽沒那么紅,散發出的光線也偏暖黃色,路上、建筑上大片大片鋪著這種光芒,讓他覺得自己眼睛的‘分辨率’下降了不少。
老天不怎么友好的一天。
雖然只要慢一點,開車大概是沒問題的,但他還是不想一直盯著這樣的路,希望等越水七槻打完電話,路上的光線會暗一點,或者……
“你們要跟毛利先生去外面吃飯?約了你媽媽啊……”越水七槻道,“那我問問園子……”
“園子她之前跟她大伯去美國了,估計今天晚上才會回來,”電話那邊,毛利蘭覺得沒人給越水七槻接風洗塵有點冷落朋友,有些不好意思,又連忙補充道,“你來了東京,我們就是東道主,應該由我們來招待你才對,我看不如這樣吧,你跟我們一起去預約好的餐廳,就當是為你接風洗塵,你看怎么樣?”
“可是,這樣會不會不太合適?”越水七槻遲疑著。
“不會不會,我爸爸他也是偵探啊,作為偵探前輩,認識的后輩到東京,他怎么也該招待一下,”毛利蘭笑道,“而且我們還可以叫上非遲哥和小哀,大家在一起聚聚。”
越水七槻看了看靠在車旁看著路的池非遲,“池先生的話,他現在就跟我在一起。”
“哎?你們已經碰頭了嗎?”毛利蘭有些驚訝。
“我聽說帝丹高中有動筆儀式,所以想到帝丹高中來看看,想給你和園子一個驚喜,沒想到動筆儀式取消了,”越水七槻解釋道,“我打算離開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去找新出醫生拿東西的池先生,我們剛從帝丹高中出來,不過小哀現在沒有跟我們在一起……”
“原來這樣啊,那我打電話問問小哀去不去,”毛利蘭笑道,“我們在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集合,我們去餐廳的路上,順便去接我媽媽,怎么樣?”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