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遲給灰原哀遞了糕點,發現白馬探還是在看自己,沉默了一下,“我預知了真相。”
灰原哀:“……”
非遲哥目前的狀態還正常嗎?
這么一本正經地說‘預知’,她會懷疑非遲哥出現了新的臆想癥狀的。
“非遲哥,你覺得我像三歲小孩子嗎?”白馬探一頭黑線,很快愣了愣,想起黑羽快斗說池非遲進過醫院,試探著問道,“還是說……你就是這么覺得的?”
“我開個玩笑。”池非遲垂眸喝咖啡。
看吧,他認真說真相,又沒有人信。
“你剛才的樣子可不像開玩笑,我還以為這是你的臆想癥狀,”白馬探無奈笑著,也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看向池非遲,笑容神秘道,“那你想去看看嗎?又有一個偵探聚會,雖然工藤新一應該去不了,但可能還有別的……”
“啊——!”
旁邊綜合商業大樓中傳出女人的驚叫,傳到店里時,聲音已經不太尖銳,但還是驚動了店里靠窗的客人。
白馬探愣了一下,迅速站起身時,還不忘拿出手機看時間,“19點35分56.51秒……這種充斥著強烈驚慌和恐懼的叫聲,恐怕是出事了!”
灰原哀默默放下手里的茶杯,跟著兩人去結賬、往旁邊大樓去。
那種驚叫聲她聽著好熟悉,不是聲音熟悉,而是其中的驚慌,不用猜,八成是什么事件……
她都差點忘了,非遲哥也挺瘟神的。
綜合商業大樓二樓。
三人一路穿過兩旁有著營業店鋪和不少客人的過道。
過道盡頭,一個男人背朝上倒在自動販賣機前,頭側到一旁,臉貼著冰涼的地板,整個人一動不動,灰色西服的后背處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
一個穿著藍綠色短袖T恤的小男孩蹲在男人身旁,伸手去按男人手腕。
白馬探匆匆趕到,“等一下,不要亂碰……”
某個小學生抬頭看到來人,驚訝出聲,“白、白馬探?”
“柯南?”白馬探也覺得意外,“你怎么在這里?”
柯南剛想說話,看到緊跟著過來的灰原哀和池非遲,愣了愣,“池哥哥?灰原?你們怎么也在這里?”
“很奇怪嗎?”灰原哀淡定臉問道。
請學學她。
雖然這里居然有另一個瘟神在,是讓她有點意外,但她完全不覺得奇怪。
“我們過來這附近吃飯,”白馬探解釋了一句,又立刻問正事,“你剛才就在這里嗎?”
柯南搖了搖頭,繼續伸手按向男人的手腕,用童音解釋著,倒也沒有刻意裝小孩子粘膩的語氣,“沒有,我之前在這棟大樓通往三樓的樓梯間,本來想去那里的書店看看,聽到尖叫聲才趕過來的,我到的時候,這個人已經倒在這里了,不過還有氣,現在也還有呼吸和心跳,他被刺殺應該還沒多久……”
“是嗎?”白馬探蹲下身,探了探男人的呼吸,“及時送到醫院的話,大概還能搶救,有人報警和叫救護車了嗎?”
柯南看向旁邊一個收起手機的年輕男人,“我到的時候,那邊的人已經打電話報警了。”
白馬探點頭,看了看男人西服背部的鮮血,又看向男人的臉,“是被人從左側后背用利器刺入,然后直直倒下去,臉才會這樣重重撞到地板上,但是刀子沒有刺中心臟,時間的話……這里這么多人,他倒下之后應該沒多久就被發現了,被刺大概是七點三十五分,我們上來的時候,沒有遇到可疑的人匆匆跑下去,還讓警衛幫忙注意一下離開的人,犯人很可能還在這棟大樓里。”
池非遲對這個案子沒什么印象,多少有點興趣,看了看地上男人身下壓著的錢包,“錢包很厚,還在,看上去不是劫財。”
“喂,你們幾個在干什么?”打電話報警和叫救護車的男人走上前,“不要靠近,警察快到了!”
果然,四人才剛起身走向一旁,兩個穿制服的執勤警察趕到,而兩個警察剛到樓上,樓下又傳來警笛聲,半分鐘后,目暮十三就和白鳥任三郎到了二樓。
警視廳刑事部的警察都是穿便裝,目暮十三拿著證件,神色嚴肅地穿過圍觀的人,“我們是警察。”
“請各位再后退一點!”白鳥任三郎伸手示意圍觀的人離現場再遠一些。
自動販賣機旁邊,池非遲低聲道,“目暮警官來得太快了。”
白馬探盯著手機上的時間,“下午19點38分整,從有人尖叫到現在只過了兩分多鐘。”
柯南摸著下巴,“警視廳到這里的車程最少也要五六分鐘,再加上上車出警、上樓梯的時間,怎么也要七八分鐘……”
目暮十三聽到有人說這個,抬頭看到站在自動販賣機前的一張張熟面孔,無語上前,“我們在下午七點半的時候,接到了一通報警電話,就立刻趕過來了,我們來得快一點有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白馬探看向倒在地上的男人,“我們到的時候他還有呼吸和心跳,應該被刺殺沒多久,那個時候是19點36分,推測犯人行兇時間是19點35分,警方卻在19點30分左右就接到了報警電話……”
目暮十三頓時反應過來,“那通電話很可能是犯人行兇前打過來的,就算不是犯人,也會是個某個知情人!白鳥,去查一查那個號碼!”
“是!”白鳥任三郎應聲。
“警官!”先一步趕到的執勤警察查看了情況,起身道,“他的駕照在身上,名字是西山幸男,目前人還活著,救護車已經在路上了。”
另一個執勤警察看向身旁的短發女人,“第一個發現他的是這位山口史織小姐,好像是那邊那家雜物店的店員。”
說著,執勤警察又看向之前打電話報警和叫救護車的男人,“那位是小出先生,是旁邊化妝品店的老板。”
目暮十三正色走向兩人,“請問兩位有沒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任何事情都行。”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情況,還差點吵了起來。
化妝品店老板小出說認識西山幸男,或者說這里的商家都不陌生,因為西山幸男經常來這里的店鋪里搗亂,不是假裝看商品、粗暴地把貨物弄亂,就是趁店員不注意時,偷偷破壞商品,只有山口史織打工的店鋪沒有被搗亂,原因也有很多人知道——西山幸男似乎在追求山口史織。
山口史織沒有否認西山幸男的追求,不過也說了自己沒有答應,又提到小出前一天還跟西山幸男發生過爭吵,這附近不少店鋪的店員和老板都知道。
小出說話時帶著火氣,態度卻很微妙,不時偷瞥山口史織,還迷之臉紅,還脫口而出直接叫了‘史織’這種親昵的稱呼。
“他們不會是情侶吧?”柯南站在一旁低聲猜測。
“至少小出先生是對山口小姐有好感的,”白馬探摸著下巴,嘴角帶著一絲微笑,“那么,會是感情糾紛嗎?”
暫時沒人能回應,倒是毛利小五郎擠開人群過來。
“讓一讓!不好意思,借過一下,名偵探毛利小五郎駕到,大家都可以放心嘍!”
毛利小五郎懷里抱著一個裝東西裝得鼓鼓的袋子,帶著毛利蘭擠過人群,就到西山幸男身旁蹲下。
目暮十三半月眼,“毛利老弟,拜托你別亂碰!”
今天這地方是怎么回事?偵探一個接一個地往外冒……
毛利蘭四下張望尋找柯南身影的時候,也看到了池非遲、灰原哀和白馬探,上前打招呼,“非遲哥,小哀,還有……白馬偵探?你們……”
“小蘭小姐,好久不見,”白馬探笑著道,“我們過來這附近吃東西。”
柯南抬手拉了拉毛利蘭的長裙裙擺,一臉疑惑地看著毛利小五郎,“叔叔拿著那個袋子里是什么啊?”
毛利蘭瞬間無語,“是小鋼珠的獎品。”
池非遲不由轉頭看了一眼,“老師今天運氣不錯。”
柯南心里呵呵干笑,那個大叔今天運氣是不錯,能贏那么一堆東西,池非遲突然開口,讓他想起了毛利小五郎曾經那段帶池非遲打麻將、打小鋼珠、賭馬的不良生活……
目暮十三又問了山口史織和小出兩個問題,讓無關的人到一樓去等,當然,也包括突然冒出來的偵探和偵探家屬。
“好了,各位請到一樓!”執勤的警察組織著客人往樓下去,“我們一會兒會組織檢查,如果身上沒有可疑物品的話,會讓各位回家去的。”
一片低聲議論中,毛利小五郎被白鳥任三郎推著往前走,不甘心地回頭,“喂喂,目暮警官……”
“下午七點半那個報警電話不是小出先生撥打的,打那通電話的很可能就是犯人,我們已經在調查那個電話號碼了,而你們沒有看到可疑的人下樓,之后在樓下盯著的警衛也沒有看到,那說明犯人從樓上去了,我們警方會組織人手搜查樓上,”目暮十三對白馬探解釋完,面無表情地看向毛利小五郎,“總之,接下來交給我們警方處理就行!”
“什么報警電話?”
晚到的毛利小五郎還迷糊著,就被白鳥任三郎笑瞇瞇地用手推著肩膀下樓。
“好了,毛利先生,搜查對于我們警方來說還是美問題的,你們就先跟著大家去一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