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幽暗,池非遲看不清貝殼到底有多大,但能夠看清貝殼里貝類尸體殘渣上,躺著一顆黑色的珠子。愛好 一顆黑色珍珠!
珠子不算很圓,呈飽滿的水滴狀,在幽紫光芒下依舊不被光的顏色干擾,表層折射的光線也不強烈,泛著柔和朦朧的黑,就像一個吞噬其他顏色的黑洞,凝重深沉。
“小貝是我發現的,因為它個頭大,所以我想讓它跟著我混,但是它不說話,還躲進殼里不理我,我就讓彎彎醬來想辦法,”非離惆悵地嘆了口氣,“彎彎醬守了半天,趁著它打開殼的時候,把大石頭塞進它殼里,小貝關不上自己的殼,然后它就被彎彎醬給吃掉了……”
池非遲:“……”
讓主食牡蠣這類貝類的八爪章魚來想辦法,非離可真是小天才。
“彎彎醬說它習慣了這么吃、沒忍住,我想,反正小貝笨笨的,不知道怎么能長這么大,既然被彎彎醬吃掉那就吃掉吧,以后吃我看中的生物前記得跟我說一聲就行了,我總不能因為這個就咬彎彎醬,對吧?”非離說著,自己有些生氣,“有下次,我一定咬掉它一只腳,反正腳沒了它還能長,這么說的話,我只吃過比彎彎醬小的小號彎彎醬,不知道彎彎醬咬起來是什么感覺……”
池非遲:“……”
真—美麗又殘忍的海底世界。
非離確定自己這是招小弟,不是要養儲備糧?
“總之,小貝沒了,就只剩這顆珠子了,非墨以前說過,海里有殼的生物,身體里可以找到珍珠,在人類世界里,有很多人喜歡珍珠,正好主人好像喜歡黑色,這顆珍珠又是黑色的,所以我想送給主人玩,”非離突然嘆了口氣,“可惜小貝不爭氣,這么大的個頭,里面只有這么小一顆珍珠。”
池非遲不知該告訴非離‘人家都死了,就別吐槽人家不爭氣了’,還是該告訴非離,這顆珍珠不小了。
是,比起似乎比非離半個身子大的外殼,這顆珍珠是顯得小了一點。
但放在人類世界,誰能說一顆拳頭大小的天然海水珍珠小?
而且還是黑珍珠。
在所有天然珍珠里,黑色珍珠很稀少,又被稱為母貝最傷痛的眼淚,所以天然黑珍珠有不少是滴水狀,而在中國古代傳說中,黑珍珠位于龍齒之間,想得到黑珍珠必須先征服龍,所以黑珍珠也是智慧和勇敢的象征。
大多數黑珍珠的粒徑在9mm——10mm之間,有六成不超過11mm,11mm也被當成珍品黑珍珠的界限,而當前15mm以上的圓形黑珍珠精品過于稀有,連市場參考價都沒有。aHwzW.net愛好 至于這一顆拳頭大的‘小貝最傷痛的淚水’……
別想了,賣不出去的。
這顆珍珠不僅個頭太大,看顏色、皮光也很優質,那種像是黑洞一樣的視覺體驗很吸引人,再加上本來就是天然海水珍珠,他都不知道該怎么估價,就算有人能出得起價,那些人也不會為了一顆珍珠傾家蕩產,就只能像非離說的一樣,自己拿著玩。
而且他又不需要用珍珠去換錢,這種優質藏品不自己起來太可惜了。
海底世界是真的美。
“我本來是想把珍珠送到海面上,再讓非墨召集烏鴉們送去給主人的,不過非墨說風險太大,它拒絕接受這種護送,也讓我不要把珍珠帶到海面上去,被人看到了會引發大亂子的,”非離盤算著,“主人,你有空就來拿一下珍珠吧,你先玩著這個,我以后遇到這類東西,再給你留。”
“我兩天后會跟其他人去神海島,”池非遲道,“打算在那里潛水,明天非墨會去找你,你要是想去的話,非墨會給你帶路。”
“主人要下水嗎?我去去去!”非離歡快答應,“我讓彎彎醬帶著珍珠跟我一起去,順便讓它見見主人,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海里玩,我給你們抓魚……對了,主人,非赤也會去的吧?”
池非遲看了看往自己身上爬的非赤,確認道,“它會去。”
“要是那邊有特殊的小魚,我到時候給非赤抓一條!”非離高興道。
“那到時候見。”
池非遲說完,沒有急著切斷左眼‘未命名通訊器’,試著跟方舟進行。
嘗試合并失敗。
看來這兩種功能不能合并,至少目前是這樣。
“主人,到時候見!”
非離應聲,然后通訊切斷。
非赤爬到池非遲肩膀上,看著池非遲沒有眼白、一片紫色和黑色圣靈之門線條的左眼恢復正常,才問道,“主人,非離會去的吧?”
“嗯,它說到時候給你抓小魚。”池非遲確認道。
“好耶!”非赤躥到沙發上,開始瘋狂打滾,“旅行!旅行!快樂的旅行!”
池非遲用左眼上方舟,繼續查看上次看到的學習資料。
能量不能浪費。
非赤一直滾到池非遲把能量耗得差不多,累得癱成死蛇狀,被池非遲拎去洗手間清洗。
小美高高興興收拾非赤弄亂的沙發、地板、桌子,想到明天還可以幫忙收拾行李,心情更加愉快,半夜回到玩偶墻上掛好,還忍不住不時發出笑聲。
“呵呵呵……”
“嘻嘻嘻……”
“高興得頭都掉了啊……”
“嘻嘻……”
第二天,池非遲起了個大早,剛開房間門就聽到玩偶墻傳出一陣幽森森的笑,冷漠臉看了看飄出來的小美,去了洗手間洗漱。
昨晚他就隱約聽到外面時不時有笑聲,還好就他一個住,不然會嚇哭別人的。
“主人,早,嘻嘻……”小美打了招呼,飄過去拎起慢吞吞爬出門的非赤,“非赤,早。”
“小美,你也早啊。”
非赤迷迷糊糊被小美拎去洗手間,躺平任洗。
洗漱完,池非遲教小美做了頓灌湯包和蔬菜卷用來當早餐,吃過之后,回到臥室檢查了左肋的傷,從醫療箱里翻出鑷子剪子,自己動手拆了縫合線,重新包扎。
“主人……”小美的頭穿過門板,期待問道,“要幫忙收拾行李嗎?”
“那就麻煩你了,別忘了帶你的本體娃娃,還有,幫我準備應急用的藥品和工具。”
池非遲抱起筆記本電腦去客廳,把收拾行李的工作丟給小美。
左肋上的傷比手臂上的傷麻煩,手臂受傷了,運動時還能避開受傷的地方,但左肋上的傷很難避開,連大口呼吸都容易扯到傷口,他想讓傷口恢復得好,重新開始晨練至少還得等上兩天。
THK公司的郵件,沒有。
真池寵物醫院的郵件,沒有。
另一個賬戶,組織方面的郵件……也沒有。
郵件記錄還停留在五天前。
他給那一位發的:遇到事件,左肋不小心被人刺了一刀,需要時間養傷。——Raki
那一位很大方地表示讓他盡管歇著,痊愈了再說。
至于找七月的郵件,不用看,賞金都是需要出去活動的勞動工作,他看了也做不了,而一直纏著他的金源升應該剛忙完‘安全宣傳活動’,近期正在忙著寫工作報告、匯報、了解近期的工作訊息,準備重歸崗位,也不太可能給他提供騷擾郵件來解悶。
所以,最近他確實沒什么正事可以做,又不想無時無刻刷學習資料,網絡游戲也不想玩,除了找自家老師打麻將、賭馬、打小鋼珠,他還真沒多少事能用來消磨時光……
正在池非遲考慮要不要打電話約毛利小五郎打麻將時,妃英理的電話先一步打了進來。
“師母。”
電話那邊有車子鳴笛聲和廣播聲,似乎是在大街上。
“非遲,抱歉啊,突然給你打電話,前段時間我在UL聊天軟件上,跟你說過‘五郎’生病了的事,我又錯過了去寵物醫院就診的時間,所以讓你推薦一個可以出來看診的醫生,”妃英理問道,“你讓我聯系了相馬院長,你還記得嗎?”
“記得,醫生出什么問題了嗎?”池非遲直接問道。
“不,相馬院長讓戶部醫生來幫我,他很專業,上次五郎腹瀉也一下子就看出問題來了,不過五郎昨天又有點異常,我聯系了戶部醫生,現在正在去和他約好見面的咖啡的路上,”妃英理遲疑了一下,才道,“雖然不想麻煩你,不過如果你有空的話,能不能拜托你也過來一下?半個小時就可以,就當我請你喝咖啡好了。”
“我有空,那個咖啡廳具體位置是哪里?”
“就在杯戶町六丁目的狗狗咖啡廳,我大概還有二十分鐘抵達……”
“我也差不多。”
“那我們就在咖啡廳門口碰面,怎么樣?”
“好。”
電話掛斷,池非遲拎起非赤起身,去換鞋出門。
看樣子,妃英理是有什么顧慮才叫上他,過去看看,順便喝杯咖啡也好,下午他可以去寵物醫院晃一圈……
20分鐘后,一輛出租車停在咖啡廳前。
妃英理付了車費下車,轉頭看到一輛紅色雷克薩斯SC開過來,笑著走上前,等車子停在路邊后,出聲打招呼,“非遲,不好意思啊,還麻煩你跑一趟。”
池非遲轉頭看著車窗外,“沒事,我先去附近找停車場停車。”
“好的,”妃英理點頭,轉頭看了看身后的咖啡廳,“你想喝點什么?”
“冰咖啡就行。”
“好,那我先進去等你。”
在紅色雷克薩斯開離之后,又一輛出租車停在咖啡廳附近的路邊。
毛利蘭結了車費后,帶著柯南下車,正好看到進咖啡廳的妃英理的背影,連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