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別撓車子。”
池非遲走到車子后輪處,蹲下拎無名后頸。
柯南看到黏有竊聽器的口香糖黏在無名的前爪上,汗了汗。
“喵~”無名朝池非遲嬌叫。
池非遲把無名拎到院子里的桌上,“在家里待著。”
柯南長長松了口氣,看著池非遲和貝爾摩德上車、車子開走,立刻追了上去,到街口攔了輛出租車跟上。
灰原哀沒有追上去,見無名蹲在桌上咬自己的前爪,伸手摸了摸無名的頭,見無名沒有反抗,才用手拉起無名的右前爪,“你別動哦,我幫你把口香糖取下來,某個家伙也真是的,口香糖都不幫你取下來就跑了,不過他是料定了我會幫他回收這些東西吧……”
無名乖乖蹲著,把右前爪搭在灰原哀手上,靜靜看著灰原哀幫它取口香糖。
灰原哀:“口香糖黏在毛上了,有點不好取,不過你別緊張,我會輕一點的……”
無名:“……”
它沒緊張。
“好了……真是乖孩子!”灰原哀折騰得一頭汗,才把口香糖一點點從無名毛發上剝離下來,拿出一張紙把口香糖包好。
“辛苦了~”無名站在桌上,喵叫著伸爪子拍了拍灰原哀的頭頂。
灰原哀一愣,抬頭看到無名那雙藍色眼睛微瞇地看自己,感覺到無名的善意,瞬間放棄尊嚴、化身貓奴,把包口香糖的紙裝好,伸手試著抱起無名。
無名沒反抗,看在灰原哀幫忙的份上,決定給灰原哀抱一抱。
“你這孩子,就沒發現那個女人很危險嗎?她到非遲哥身邊,絕對不懷好意……”灰原哀說著,低頭看看乖乖趴在她懷里的無名,突然又有些不好意思,用下巴在無名腦袋上蹭蹭,“不過也不怪你。”
在灰原哀看來,無名就像步美說的一樣,可能不太喜歡給陌生人抱,但只是因為膽小害羞而已。
剛才她幫無名弄口香糖,還不小心拽到了無名的毛,取下來的口香糖上都黏了好幾根,要是換了別的貓,肯定生氣了,說不定她得挨上兩爪子,可是眼前白白凈凈、有漂亮藍眼睛的貓,愣是全程沒動,也沒吭一聲,性格溫順得不正常,像是個小心翼翼的、不敢生氣的小孩子……讓人心疼。
在灰原哀從‘擼貓頭’、‘擼貓背’,嘗試到抱著無名吸貓、蹭頭之后,外面總算傳來了車子熄火的聲音。
“喵~”無名叫了一聲。
灰原哀心里感慨,看看,連聲音都這么溫順害羞。
“小哀?”池非遲下車后,看到灰原哀抱著貓坐在院子里吸貓,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灰原哀完全沒有緊張、后怕的情緒,心里一定。
膽子果然是嚇大的。
“非遲哥。”灰原哀抱貓貓上前。
無名垂下的尾巴輕輕晃著尖,朝池非遲喵喵叫,揮了揮右爪,“主人,怎么樣?我剛才做得還不錯吧?”
柯南打開紅色雷克薩斯SC的副駕駛車門下車,晃到灰原哀面前,偷偷瞥無名的右爪,確定上面沒有口香糖后,心里松了口氣。
池非遲彎腰摸了摸無名的頭,表示贊賞和鼓勵,又對灰原哀道,“我還以為你和柯南出去玩了。”
“我們在院子那邊玩了一會兒,”灰原哀不確定柯南怎么會從池非遲車上下來,含糊道,“沒有走太遠。”
“要不要去波洛咖啡廳坐會兒?老師和小蘭在那里。”
“那要帶無名過去嗎?”
“榎本小姐應該不介意。”
“那我來抱它,可以嗎?”
“好。”
三人步行著,準備穿過小路,去對面的波洛咖啡廳。
灰原哀牢牢抱著無名,為了防止非赤心理不平衡,確定這蛇貓倆不打架后,還讓非赤也纏在胳膊上,趁著池非遲跟毛利小五郎打電話,湊近柯南,低聲問道,“怎么回事?你怎么跟非遲哥一起回來了?”
“出租車司機的跟蹤技術不過關,沒多久就被池哥哥發現了,然后池哥哥停車等我,那個女人坐出租車離開了,”柯南神色凝重地低聲道,“雖然已經告訴朱蒂老師,朱蒂老師也說會讓人去機場看看,但我覺得她不會去機場,搞不好找個地方就用易容術混過去,趁機藏到某個地方去了,只是我被池哥哥發現,也沒有理由繼續跟著她,只能先跟池哥哥回來了。”
非赤牌竊聽器悄悄運作,把兩個人的話一字不漏地喊給前方的池非遲聽。
“那你被發現之后,怎么說的?”灰原哀問道。
“我說我是發現他們一起離開,好奇他們是不是想約會,才偷偷坐出租車跟上去的,看起來池哥哥也沒有打算追究,不過我平時好奇心也強,他大概不會多想,”柯南轉頭看灰原哀的模樣,目光古怪了一瞬,就像想笑又忍住笑,“喂,我記得你博士家在玩過《神奇大陸》,對吧?你那個時候在游戲里幫池哥哥喂寵物,沒想到在現實里也要幫忙照顧寵物啊!”
“很奇怪嗎?”灰原哀看了柯南一眼,把下巴往無名腦袋上輕蹭。
照顧寵物的樂趣,名偵探不會明白的。
“沒有啦,”柯南笑了笑,“只是有些驚訝,你這次見到她,看起來沒有之前那么懼怕他們那些人了。”
雖然他去追蹤回來,看到灰原哀吸貓吸得起勁,就好像之前什么都沒發生,那一瞬間他是無語的,有種隊友不太靠譜的感覺,但轉念一想,灰原哀能穩住心態就很好了,那些事有他和FBI去做。
嗯,灰原還是擼她的貓去吧!
“她都跑到非遲哥家里來了,難道我還能躲起來嗎?”灰原哀低聲堅定道,“不管躲到哪兒,都躲不過去的,如果她今天早上敢對我動手,那正好讓非遲哥看看她的真面目,到時候走不出屋子的絕對不會是我!”
柯南聽著灰原哀暗自發狠的語氣,汗了汗,“不過目前來看,她出現在池哥哥身邊,應該不是沖著你來的,不然上次之后就該消失了,而且她一時應該也不會對池哥哥做出什么危險的舉動,我們需要弄清楚的是,她到底為什么接近池哥哥……”
兩人陷入了沉思。
由于貝爾摩德知道,池非遲身為組織成員的身份不能暴露,如果她在兩個人面前直接說穿,那為了防止風聲傳出去,某個在貝爾摩德心里妖魔化的家伙還不知會做出什么來,所以貝爾摩德全程表演‘朋友敘舊’的戲碼。
而由于貝爾摩德扮演著‘克莉絲溫亞德’,柯南和灰原哀也沒有想到去懷疑池非遲的身份,還是傾向于認為貝爾摩德是出于某種目的,在演戲接近池非遲,試圖從池非遲這里得到什么。
不過這個原因……
柯南琢磨了一圈,轉頭看灰原哀,“池哥哥之前感冒發燒,她在連夜照顧,再加上朱蒂老師說過的,她易容成新出智明時,好像經常用一種復雜又奇怪的目光看池哥哥,你說會不會……”
“不可能,如果她是因為男女好感而接近非遲哥,就應該知道她背后的組織會威脅到非遲哥的安全,不應該再接近非遲哥,還有,她演出一個溫和知性的女明星的模樣,本來就是動機不純,”灰原哀頓了頓,“反正她肯定有另有目的。”
“你有頭緒嗎?”柯南連忙問道,“非遲哥那里是不是有什么他們會看中的東西?”
“很多啊,非遲哥身為兩大集團未來繼承人的身份,非遲哥家里的財力、人脈,還有THK公司目前在日本境內的影響力,包括非遲哥本身的能力……”灰原哀頓了頓,“不過我可不覺得非遲哥是那種容易被人擺布的人,他們想控制非遲哥沒那么容易,他們應該也有這個判斷,其實組織里本來也會有人結識一下各界名流,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利用這份關系,讓對方幫一個不大不小的忙,以此借用便利達成某個目的。”
“這樣嗎……”柯南思索著,“也就是利用,對吧?那他們應該不會對池哥哥下手,不用太擔心。”
“不,情況沒那么樂觀,”灰原哀正色道,“他們讓一些社會名流幫的忙,有時候看起來只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可是其間卻藏著陷阱,那些人一旦幫忙,就會參與到犯罪計劃里的某一環,然后他們在結束后,會告訴對方真相,讓對方得知自己參與了犯罪,然后威脅對方幫他們做其他事,不同意就會曝光對方參與犯罪或者害人的事,而第二件事、第三件事會更加違背對方的個人原則,一步步把人拖進罪惡的泥沼中……”
柯南一愣,皺了皺眉,“可是不知情的情況下,就算參與了某個犯罪計劃的一環,只要不是直接傷害別人的事,那也不會被追責啊,向警方檢舉才是……”
“工藤,你不懂,”灰原哀搖了搖頭,“對于一些人來說,名聲是很重要的,就算自己是無心之過,但有時候后果不止是會不會被追究法律責任那么簡單,這么說吧,如果組織的計劃是暗殺某個很受擁戴的國會議員,而在這期間,他們從某個警衛口中得知了一個可以影響行動成敗的消息,那個消息不會違反規定,卻被他們利用上了,等他們成功之后,一旦他們對外透露那個警衛透露的消息是害死議員的關鍵,就算那個警衛不會被追責,擁戴議員的人也會怨恨上他,在找不到原兇的時候,他就會承擔來自大家的怒火,而如果那個警衛的生活原本還不錯,有一個富足的家境或者幸福的家,就有可能因此被摧毀,這個時候,他們以此來威脅那個警衛,那個警衛怎么也要猶豫吧?是犧牲自己的幸福和人生,去告知警方線索,還是落入他人的掌控中,而要是那個警衛選擇了報警,在跟警察交代出什么事情之前,就會被組織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