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剛進西面樹林的池非遲收到簡訊,看了看,收好手機,考慮著要不要破壞柯南的計劃。
破壞計劃不難,一會兒踢顆石子去毛利小五郎腳下,讓毛利小五郎摔倒躲開木塊就行了,應該也不會顯得太刻意。
知道柯南的計劃就是好,方便做手腳,但難保柯南發現毛利小五郎沒被放倒后,不會緊跟著補麻醉針……
“阿嚏!”毛利小五郎又打了噴嚏,裹緊風衣,“今天的天氣還真是冷,冷風直往衣服底下鉆……”
池非遲跟在后面,盯著毛利小五郎的后背,隨口應道,“畢竟快入冬了。”
還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他往毛利小五郎身后突然襲擊,看他家老師能不能反應過來并反擊。
不過,真心要隱藏什么大秘密的話,毛利小五郎恐怕寧愿被打倒也不會暴露。
他就是懷疑他家老師故意……
“嗖——”
一截吊在樹干上的木頭帶著呼嘯的風聲,快速砸向毛利小五郎的后腦勺。
“毛利先生,池先生,小心!”一個人影從旁邊躥了出來,將毛利小五郎撲倒在地,原本也想撲池非遲的,不過池非遲思考著聽到木頭帶起的風聲后,就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兩步,沒能讓人撲到,也躲開木頭。
樹后,拉著繩子的柯南看著把毛利小五郎撲倒在地的井上,愣了一下,放開繩子,跑到另一棵樹后。
這個歹徒想干嘛?
不愿意讓大叔先一步被放倒,一定要自己親手報仇?
還是想借此機會獲取大叔和池非遲的信任,再偷襲?
不太可能啊,有來福槍的話,只要找個地方拉遠距離開槍就行了,根本沒必要跑出來獲取信任。
那就是……這個歹徒很恨大叔,恨到想讓大叔嘗嘗被人從背后偷襲的滋味?
有這個可能,不過他也不擔心,他都把事情真相告訴池非遲了,池非遲肯定能防著,他就先躲在一旁觀察觀察。
實在不行,他還有麻醉針可以用。
毛利小五郎坐起身,看著同樣坐起來的井上,又看到上空蕩來蕩去的一截木頭,有些驚訝,“井上先生?還有這個是……”
井上揉了揉擦到的手腕,看了看四周,“毛利先生,是您那天帶來酒吧那個戴眼鏡的小男孩做的,他剛才到這里來,就把木頭吊上去,用另外的繩子卡住……”
樹后的柯南:“……”
他的小動作居然被看到了,而且這個歹徒還告他的黑狀!
池非遲上前扶起毛利小五郎,不著痕跡地留意了一下井上那只掉在身旁的皮箱。
柯南說里面是來福槍……
“柯南?那小子怎么跑來了?”毛利小五郎站起身,氣得不輕,轉頭環顧四周,“柯南,你這臭小子給我出來!”
柯南背靠大樹,默默躲好。
完了,會被大叔錘的……
“臭小子!”毛利小五郎喊著,“你給我出來!”
池非遲伸手,把井上拉了起來。
“大概是已經跑了吧,”井上環顧四周,“現在的小孩子真是太調皮了,雖然綁了軟墊,但還是很容易害人受傷的啊。”
“真是的,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毛利小五郎氣呼呼說了一句,又看向井上,“對了,井上先生,你怎么也過來了?”
“毛利先生,”井上正了正神色,注視著毛利小五郎道,“我是來跟您坦白的,根本沒有什么木村先生,一切都是我為了殺害您布下的陷阱……”
柯南:“……”
這……
“殺、殺我?”毛利小五郎一臉懵。
“其實我的名字叫浮田博司,”井上道,“您應該能想起來……”
“你就是我三年前抓住的那個小偷?”毛利小五郎驚訝打量著眼前的井上,“我記得你三年前可沒有這么瘦,那……你是為了報復我三年前抓了你?”
“是,”井上一臉坦然地看著毛利小五郎,眼里卻盈著痛苦,“三年前我也有一個女朋友,因為我需要籌一筆錢跟她結婚,所以我就想著最后再做一筆就收手,誰知道被你抓了之后,她就這樣子離開我了,我出獄之后,就想找當初毀了我的你報仇!”
樹后,柯南警惕著。
這家伙該不會是想說清真相、發泄完自己的怨恨再動手吧?
他的麻醉針已經準備好了。
井上看向腳邊的箱子,“箱子里是來福槍,我原本是想把你引到這里來,再用它殺害你,但在開車趕過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毛利先生那天晚上安慰我的話,您說得對,人要往前看,而且……”
說著,井上看向池非遲,“我很喜歡池先生那天晚上唱的那首歌,池先生明知道毛利先生可能遇到危險,也一直跟著他,你們師徒情誼這么深厚,要是您看到自己老師死亡,肯定會大受打擊,想到這個,我就決定放棄報復。”
池非遲只能說……
“謝謝。”
“因為那首歌,我也想好好經營Lemon酒吧啊,不過大概要等我重新回來的時候才可以了,”井上感慨著,“毛利先生,箱子里的槍,就麻煩你一會兒一起交給警方吧。”
“我知道了……”毛利小五郎上前,提起箱子,打開箱子確認了一下里面的槍支。
“您覺得我是活該嗎?”井上看著湖面,突然出聲問道,“因為我犯罪,所以活該失去女朋友?”
毛利小五郎嘆了口氣,把箱子遞給池非遲,上前拍了拍井上的肩膀,神色認真道,“井上先生,或者該叫你浮田先生,用犯罪得來的錢,是換不到真正的幸福的,而且真正愛你的人,不會讓你用犯罪獲取你們結婚的資金,也不會隨便就離開你。”
井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聽說毛利先生的太太因為您嗜酒、喜歡賭馬,所以離開了您……”
扎心了!
“那不是一回事!”毛利小五郎連忙正色聲明,“我們還沒有離婚呢,只是想各自冷靜一段時間而已,而且我也很煩她……”
“但還是分居好幾年了不是嗎?”井上用‘同病相憐’的目光看著毛利小五郎。
這……
池非遲:“……”
他懷疑井上想換‘精神攻擊’來報復。
井上兀自嘆了口氣,“想到您這樣的名人也有一樣的苦惱,我突然也覺得沒什么了,而且……”
冷風颼颼刮,毛利小五郎、池非遲和井上一起看了十多分鐘的湖面,聽著井上絮叨了半天過往情史,也讓毛利小五郎再次化身知心大叔,開導得口干舌燥。
一直到目暮十三帶隊開車趕到,毛利小五郎才松了口氣。
柯南見警方到來控制住了局面,也就放下戒備,跟出了樹林。
毛利小五郎說明情況、交箱子,又打了個噴嚏,“阿嚏!就……就是這樣。”
跟著高木涉上車的井上回頭,“不好意思啊,毛利先生,好像害您感冒了,我沒想到您身體這么弱……”
走!趕緊走!
他終于見到比他徒弟更會氣人的人了。
“池先生,希望等我回來的時候,您能再去酒吧里坐坐。”井上又道。
池非遲點了點頭,表示沒問題,心里默默計算。
井上兩次襲擊毛利小五郎,雖然沒有傷到毛利小五郎,但傷了那個洗衣店老板,還有私藏槍支……
就算賠償、自首,再加上開庭審理時間,今年大概是出不來的。
今年出不來,那就有很長很長的時間不可能再見到了。
“毛利老弟,池老弟,這次辛苦你們了,”目暮十三見井上上了警車,拍了拍毛利小五郎的肩膀,轉身上車,“那我們就先走了,不過不是我說啊,毛利老弟,你確實該好好鍛煉一下身體了。”
“叔叔確實該好好鍛煉一下了哦!”柯南笑瞇瞇仰頭道。
毛利小五郎這才注意到柯南,低頭,神色陰沉地盯著柯南,“所以你惡作劇綁木頭來幫我鍛煉嗎?”
柯南這才想起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汗了汗,悄悄往后挪腳步,“這個……”
毛利小五郎一看柯南居然跑,握緊拳頭追過去,“你給我站住!”
柯南瘋狂逃,“我知道錯啦!”
池非遲抬頭看了看暗下來的天色,默默看著毛利小五郎追著柯南跑。
跟了幾天,也不算沒有收獲,至少他把Lemon酒吧那一帶的地形摸熟了,柯南之前偷偷拿望遠鏡幫毛利小五郎放風的位置都不錯,很適合監視、伏擊。
再看看柯南被錘,也能緩解他沒能試探成功的遺憾心情。
有比自己更慘的,總能讓人多一點安慰。
柯南深感這次事件發展不對勁,并被毛利小五郎追上在頭上錘起了三個疊著的包,到第二天,三個包都沒徹底消下去,只能戴著帽子到學校去上學,還得找理由騙過小林澄子,在小林澄子笑瞇瞇的注視下獲得當天戴帽子上課的特權。
一放學,元太、光彥、步美就圍上前。
“柯南,你今天為什么戴帽子上課啊?”
“你不會是掉頭發了吧?”
“啊?你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啦……”柯南半月眼摘下帽子,他就知道要應付這三個小鬼,還好經過一天時間,頭頂的包是消了。
一旁,灰原哀看學生走得差不多了,也不急著離開,拿出手機回復著UL消息。
我們放學了,不過,邀請我們去參加生日宴會沒關系嗎?那應該是你們的家宴吧?
“叮咚!”
設樂蓮希用自己自拍做頭像的賬號很快回復:
沒關系,我已經跟爺爺說好了,會邀請朋友參加他今年的生日宴會,還有,你要不要提前來我家啊?我家里有很多小提琴,還有很多我小時候自己做的小玩具,很有趣哦!(—)
灰原哀看了看,多可愛的女孩子,她都想答應下來了,不過她不想去不太熟的家里……
“叮咚!”
設樂蓮希又發來消息。
你一個人不自在的話,可以叫上池先生,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空,我叔叔要是知道他來的話,肯定會很開心的。
是在通過她邀請非遲哥嗎?
灰原哀琢磨了一下,還是回復拒絕。
不用了,還是等生日當天我們再過去打擾吧。
讓非遲哥提前去住兩天這種事……
還是算了吧。
杯戶町最近又出了不少事,要么搶劫,要么殺人,都還挺嚴重的。
一旁,柯南打發了三個孩子,收拾好書包,發現灰原哀還在玩手機,出聲問道,“灰原,你還不回去嗎?”
“沒有,只是回復一下朋友的消息。”
灰原哀低頭回消息,跟設樂蓮希說了一聲,起身收拾書包。
“你跟博士說一聲,明天放假我會過去一趟,”柯南背好書包,低聲道,“去拿之前交給他維護的腳力增強鞋。”
“知道了……”
灰原哀神游著,背上書包出教室。
果然還是該去神社求個驅邪御守給非遲哥吧……
還有,是不是該給設樂老爺子準備一份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