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組成的符號在移動到相對區域后,就刻進了地面,非赤和蛇群依舊兩邊跑。
池非遲繼續做題……畫符。
非墨是貪婪。
貪婪之罪,是指占有比所需的更多,過份追求金錢或權利上的優越,在傳說中,烏鴉也是象征著‘貪婪’的生物。
非墨這只風一樣的烏鴉,在沒安穩下來之前也是帶著一群手下四處搶劫,安穩下來之后,更是不停擴張隊伍,搶劫什么的對于烏鴉來說也很常見。
團子和十兵衛那邊,是憤怒。
憤怒之罪,是指源自憎恨引起的懲戒。
團子憎恨破壞自己預訂計劃的人,十兵衛憎恨殺子仇人,并企圖發動懲戒。
其實很多原罪,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甚至為子報仇還算是有情可原,但既然流傳至今說是‘罪’,那就是‘罪’吧。
雖然他更傾向于這是另一種性格的表現,現在還代表著力量。
七原罪有相對代表的魔神和奇異生物的,對于他和七罪對應的生物而言,哪怕是獲得一小部分力量,也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非離是嫉妒。
嫉妒之罪,是指因對方所擁有的資產比自己豐富而心懷怨恨。
不管是不是因為歧視或不公平,非離因別的虎鯨獲得比自己更多的關注、認同、食物、贊賞而離群是事實。
無名是傲慢。
傲慢之罪,是指期待他人過多注視或喜愛自己,卻又心懷蔑視。
貓這種生物多少都有些傲慢,不對主人,也會對其他人,一邊渴望他人的喜愛,一邊又蔑視著,全看心情決定要不要賞臉讓人摸一把。
無名在一邊騙食物一邊鄙夷別人的時候,就已經把這個罪一遍遍地犯了。
約書亞是‘色欲’。
其實在早期,‘色欲’是指‘不貞’之罪。
一開始,是指過份愛慕世人而貶低了神對世人的愛,大概是覺得這個說法過份了些,之后又成了‘背棄與不貞’。
在遇到他之前,約書亞是犯了‘過份愛慕世人’這個罪,在遇到他之后,就是背棄原本的信仰,對信仰和自己過往六十多年不貞。
哪怕是信仰先拋棄了約書亞,但約書亞沒有將之當成考驗,而是質疑、背棄到另一個信仰中,那就是‘不貞’。
七個符號相繼刻入地面,周圍再次發生了變化,七個符號上空投影出電影一樣的畫面。
約書亞那邊的畫面中,一個嬰兒在啼哭中出生,然后一點點長大,變成一個神父打扮的男人,在教堂中進進出出。
如同時光剪影,神父從棕發碧眼、面容英俊的小伙子,到留起了絡腮胡、目光柔和的中年男人,再到頭發漸白、臉上布上皺紋的老頭,進出的教堂也慢慢變得輝煌,最后到了教會圣地。
無聲又快速閃動的畫面中,約書亞頭發更白了,臉上的皺紋也更深了,在輝煌的大殿中穿上了紅袍,周圍人的臉色卻由喜悅轉變成驚愕、憤怒。
約書亞腳邊多了斷裂的權杖,之后憤怒地說了什么,獨自離開那個輝煌的大殿,又一個人到了簡單的住所,同樣是進進出出的時光剪影,代表著獨來獨往的沉暮之年。
在某一天,門外多了一群人。
門被鎖住了,屋里滿是火焰和煙塵,比現在年邁很多的約書亞抬手敲門,黑煙熏紅了他的眼,黑煙在皺紋中留下了深深的黑印。
再之后,扶著門的約書亞倒地,被火焰一點點吞沒。
團子和十兵衛那邊,畫面中是兩只黑色的小熊在森林間奔跑,抱著母親撒嬌,一點點長大,之后一只小黑熊身上帶著血洞倒地,被扛著獵槍的人拖走,另一只小黑熊躲在一旁瑟瑟發抖,在發現獵槍瞄過來后,倉惶往森林里逃竄。
畫面一樣快速閃動,跑回洞穴的小熊仰頭朝母親嘶鳴,大熊離開了,小熊待在洞穴里,吃喝睡覺,等在洞口,外面春夏秋冬輪轉,但顯然,它的母親沒再回來。
小熊自己打獵,自己惡狠狠地吃東西,個頭越來越大,在某個冬天,餓醒出門獵食時,發現雪地上躺了一團黑色。
黑熊本以為是同類,跑了上去,卻發現那是個人類,氣惱地在旁邊呲牙咧嘴,湊近嗅了嗅奄奄一息的人,卻還是只伸舌頭把對方舔醒,又趴到一旁的雪地上。
看到這里,池非遲已經知道了,這只活下來的獨熊是十兵衛。
果然,一抹血花濺到了雪地上,融化了潔白的雪,黑熊一只眼睛流血往森林深處逃竄。
雪地再次變成野草萌芽的草地,野草旺盛肆意地生長,又一點點變得枯黃,再度被雪覆蓋,一個獵人開始頻繁出現在森林中,在森林外圍看到瞎了一只眼的黑熊就鳴槍示警。
黑熊每次都掉頭就跑,但是一人一熊似乎多了一種默契,獵人不會傷到熊,熊也不會傷到獵人,人在森林外圍引著其他獵人去別的方向,熊也會在危險動物靠近獵人時提前攔截,殺死后丟在原地,跑過去勾搭一下獵人開槍嚇它,又掉頭跑開。
時光流影中,熊有了自己的孩子,獵人轉頭看到帶著兩只小熊出門的大黑熊,咧嘴笑得開心。
再之后,一只小熊的尸體被掛在了樹上,黑熊一路嗅著自己另一個孩子的氣味、死去小熊身上的人類氣味一路追趕。
池非遲也看到了柯南等人,哪怕只是一閃而過,黑熊這一次面對獵槍,沖了上去,而后警察到來,黑熊帶著小熊到了森林深處。
但是畫面流轉還沒有完:
黑熊把小熊一點點養大,長成大小伙子的小熊一樣在森林里跑來跑去,春夏秋冬流轉,然后死在了獵槍下。
再之后,瞎了一只眼的黑熊也倒在了槍口下,在它奄奄一息時,腹部被剖開……
池非遲環視一圈,其他畫面也一樣,是這些生物沒有他參與情況下的一生。
非墨那邊,一只眼睛赤紅的小烏鴉出殼,跟其他烏鴉一起成長,看起來跟其他烏鴉沒什么兩樣,只不過春夏秋冬快速流轉中,其他烏鴉換了一批又一批,它依舊活著。
它的歲數是烏鴉里老人中的老人,受過它照顧的小烏鴉長大后,會給它送了食物、幫它筑巢。
烏鴉紅色眼睛里的懵懂漸漸變成了深邃,不再像以前一樣飛在烏鴉群中,經常獨自站在高處看著遠方發呆。
最終,它還是飛走了,離開了族群。
畫面閃過季節變換,也閃過了一個個地方、一群群大小或者體態不一的烏鴉。
赤眼的烏鴉不斷飛走、停留、飛走,所經歷的世界也在發生變化,高樓大廈陸續拔地而起,又變成了不知什么材質的高樓、空中飛著的小型交通工具。
很快,空中的金屬物慢慢變少、消失,烏鴉見到的生物漸漸發生變化。
奇異高大的果樹、不知是什么的養殖動物、行走正常但撩起頭發腦后卻是一個顯示屏的人類……
小泉紅子正好也看到非墨這里,有些咋舌,“非墨到底能活多久啊?”
下一秒,非墨被光網套住,然后進了油鍋……
池非遲:“……”
是哪個人才,連烏鴉都不放過!
不過看著油炸出來的非墨,他居然覺得……
看起來還挺美味的。
非墨這邊終止了,畫面轉回紅色眼睛小烏鴉出生的時間,再次重復非墨這最終被油炸的一生。
小泉紅子忍住心里的無語,看向另一邊的畫面。
畫面沒有聲音,有聲音她也聽不懂,但可以看出那是一只小虎鯨的一生。
在虎鯨群里長大、離隊,在海灣逗留,又再次離開,一路游玩,全是海洋畫面,然后迷了路,在冰天雪地中擱淺,一點點被凍住……
再另一邊,是一只白貓出生,被人領回家,跟年輕女人依偎著曬太陽,趴在家里偷偷瞄門口等著女人回來,然后是被拋棄、流浪,在打鬧中意外被疾馳而過的車子碾過。
小泉紅子沒再看那血淋淋的畫面,琢磨了一下,發現其中似乎有規律,“自然之子,你好像……”
池非遲點頭,“我答對了。”
“我記得……”小泉紅子回想著盤點,“不貞之罪的懲罰,是在硫磺和火焰中熏悶,跟約書亞一樣;憤怒之罪的懲罰,是活體肢解,跟十兵衛一樣;貪婪之罪的懲罰是在油中煎熬,非墨確實被炸了;嫉妒之罪的懲罰是投入冰水中,非離就是擱淺在冰川……”
池非遲:“……”
非離這奇怪的路癡屬性令人擔心。
哪怕現在已經遇到了他,也還是可能跑到奇奇怪怪的地方擱淺。
“無名的傲慢之罪,懲罰就是輪裂;懶惰之罪的懲罰是……”小泉紅子停了一下,看向刻有‘懶惰’符文的方向,“丟入蛇坑。”
在一片凄慘悲切中,非赤的畫面占了兩個,而且跟其它畫面格格不入。
懶惰之罪的懲罰,是丟入蛇坑。
暴食之罪的懲罰,是強迫進食老鼠、蟾蜍和蛇。
畫面中,沒有被人買走的非赤,被送到一個破舊狹窄的養殖基地,非赤似乎決定不再屈服于‘小泥鰍’飲食,開始溜出去偷吃,今天去偷吃老鼠,過兩天去偷吃寵物青蛙,再過一段時間去偷吃剛出生的小蛇……像是吃紅了眼,又像是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食譜越吃越寬,吃完就跑去洗個澡,回到蛇坑里裝無辜,打盹睡覺扮乖。
一看非赤的畫面,感覺整個空間的畫風都被帶偏了,可以命名為《綠茶吃貨蛇的一生》、《作為蛇,我的食譜超級廣》、《非赤大佬獨白:蛇的一生就在于吃喝拉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