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我看到了!”服部平次回了一句,防備著某個一路跟著他們的黑袍人。
后方傳來西條大河憤怒的聲音,“你們在干什么?還不快給我追!”
嗯?怎么還多了一個人?
不管了,都砍死再說。
服部平次拉著遠山和葉跑過側屋,見沒有追兵,暫時停下,警惕地看著同樣停下來的某黑袍人,把遠山和葉護在身后,“你不是跟他們一伙兒的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遠山和葉好奇看著對方的面具,不知道什么時候,那張面具上的表情又表了,眼睛恢復了原樣,嘴拉成一條直線,看起來很呆。
很神奇,那么簡單的線條,居然能生動地表現出各種表情來,而且她都不知道面具的線條怎么會動,還動得那么自然流暢,就像那是一張真正的臉一樣……呃,不會吧。
“七月,”池非遲面向服部平次,用著混沌不明的聲音,“刀給我。”
七月?
服部平次有些意外,不過還是警惕道,“不給!”
池非遲默默從黑袍下拿出一把刀,“不給就算了。”
他只是看服部平次手里那把刀好一點,想騙過來用用而已。
不過看服部平次的樣子,是絕對不會把刀給他的,那就算了。
服部平次警惕地盯著某黑袍人的動作,對方拿刀出來的時候,掀起黑袍一角,似乎也是穿了一身黑,手上也戴了黑色的手套,不過看樣子不打算對他們下手,“和葉,我來負責拖住他們,你就趁機逃出這里!”
遠山和葉一驚,很快堅定道,“我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
“和葉,乖乖聽我的話!”服部平次急了,保持面朝某黑袍人的架勢移動,想讓身后的遠山和葉從身后繞到走廊口離開,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黑袍人只是側頭看了看他們,就直接往前走,似乎在說:你們真煩,我都看不下去了。再見。
“在這里!”
走廊前方,一個提著燈籠戴般若面具的人找了過來,轉頭招呼同伴。
服部平次一驚,剛想催促遠山和葉離開,就看到走上前的黑袍人突然加速,到了那個人面前,黑袍還在往后飛揚的同時,反射著森然光芒的刀刃已經劈了下去,白光之中,鮮血飛揚。
還不等他們回神,黑袍人已經主動迎上主動沖過來的一群人。
黑色影子在對方五人中閃避穿梭而過,刀影森白,鮮血飛濺,只是短短一瞬間,沖過來的五個人都已經倒地不起。
大門口,恢復小學生模樣的柯南愣住。
走廊轉角的白色紙窗上,還殘留著剛才濺出一片血點,在火把橙黃的燈光照射下,紅得妖冶。
倒下的五人后方,黑袍人已經轉身面向呆住的服部平次和遠山和葉。
寂靜只維持了一瞬,很快又有六人從另一邊繞了過來,西條大河赫然也在其中。
服部平次看到那道黑影又從旁邊晃過,不由出聲道,“喂!”
西條大河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手下,持刀迎上,“混蛋!”
“叮!”
池非遲手中的刀被擋住的同時,其他五個人也趁機圍了上來。
面具下,池非遲嘴角揚起一絲沒有溫度的淺笑。
要的就是這些人圍上來!
其他五人揮著刀,氣勢洶洶地砍向那個黑袍人。
而后方,又有三人拿著刀趕來。
服部平次去看了倒下五人的情況,發現受傷的只是胳膊、手腕、腿這些部位,頂多拿不起刀也站不起來,松了口氣。
“平次!”縮在服部平次身旁的遠山和葉拉了拉服部平次,雙眼盯著場間被包圍的某個黑袍人。
黑袍人的處境看起來的確不好,九個人瘋了一樣出刀,或劈或掃或刺,還有難纏的西條大河拖著,只能不停躲閃、用刀抵擋攻擊。
大概是惱火一群人拿不下一個人,西條大河那些人也根本沒有再管服部平次這些人。
“這家伙還真厲害啊!”服部平次握緊刀站起身,看黑袍人的眼睛發亮,斗志昂揚。
他很清楚西條大河的實力,昨晚就被干趴下,雖然他昨晚手里沒武器也影響了發揮,但就算公平對決,他也沒把握贏西條大河。
更不用說,除了西條大河還有其他八個人。
門口,柯南蹲下身,手放在腳力增強鞋的旋鈕上,眼睛死死盯著人群,也準備支援。
不過人群中那個黑影閃動得太快了,他擔心誤傷,而且他利用角度,最多能放倒三個,不能再多了,要找準機會,讓七月那家伙先脫離包圍。
對,那張面具太眼熟了,絕對是七月那家伙不會錯……
就在柯南瞄人、服部平次也握刀上前的時候,池非遲等得沒耐心了。
好像沒人了?
加上西條大河和剛才倒的,一共才十四個人?
不管了,解決了這幾個,再去附近搜一搜。
“叮!叮!”
再次快速擋下兩把刀,池非遲轉身躲避側方利刃的同時,手里的刀往上帶,砍進其中一人的手臂,輕松一帶,鮮血飆濺的同時,又砍進另一人的手臂,同樣劃過。
刀、劍、棍、拳、槍,原本就是必練項目。
他沒學過日本劍道,學的是中華劍,一個合格的劍法老師,至少要掌握二十套劍法、精通三五套,作為不吃那碗飯的學生,他們平時學的、練的也就三五套,偶爾接觸一下其他劍法當課外小知識。
有用嗎?前世他真的覺得沒多少用。
數百招劍法裝在腦子里,反復練習,好像只是對劍熟悉,沒有武俠小說里那么炫酷逆天的招數,只是一劍劍出招,而很多劍招過于輕靈快捷,就是輕飄飄滑過,讓他懷疑那種出招能不能傷人,單純只是花架子。
他的懷疑是正確的。
太輕太快的劍招看起來是很帥,前世他們能練到唰唰唰一片劍影的程度,炫酷到不行,但其實殺傷力并不強。
劍法老師跟他們說過,在唐之前,劍也講究重刺,但自宋開始,‘武舞’之風盛行,在加上君子佩劍、飾劍的流行,劍法變得越來越偏向花哨的技巧,再之后,刀在軍中盛行,劍在民間隨意流傳,傳來傳去的途中,又加入不少‘舞’的因素,所以……咳,必須承認,傳統劍法沒有槍的精準直刺、沒有刀的沉重猛劈,確實顯得綿軟了不少。
他的懷疑也不正確。
到這一世,他剛才第一次驗證,才發現只要手臂力量、腕力夠,那些劍招也是能夠輕松切入人的皮肉肌腱,造成驚人的殺傷,再根據局勢,隨機結合一部分刀法,很強悍。
他始終堅持一點,別管什么招,放倒敵人就是好招,他可不會用劍法就刻板地只用劍法,看時機,該用槍的刺就刺,該用刀的劈就劈,隨機應變。
不過這么看來,或許不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不行,而是他們的體能弱了,發揮不出那種優勢來。
現在對于他而言,刀入皮肉的阻力根本不存在,輕巧也有殺傷力,而由于力量的原因,還可以更穩更迅捷,比他前世練習的時候更強。
當然,也要注意到他手里的日本刀不是雙刃的,剛才有兩次他也差點忘了,下意識地想利用另一刃反掃,結果只是刀背劈過了對方的手臂。
轉眼間,鮮血再次光臨場間。
手臂受傷的人在快速增多,在腿受傷后,人也陸陸續續跟著刀落地。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
沖到邊緣的服部平次剎住腳步,看著那一片被刀影籠罩的范圍,呆在原地。
還是剛才那一幕,穿梭躲避的黑影,光織一般的刀幕,飛揚的鮮血,還有倒地的人……
而由于倒地、捂著傷打滾的人太礙事,戰斗場往院子一旁移動,不到半分鐘,局勢就變成了黑袍人主動追擊,西條大河帶著人節節后退。
在只剩五個人的時候,西條大河帶人防守了,咬牙抵擋那一道道行跡軌跡、靈巧多變、速度又快的劍招,每一次擋下,刀傳遞到他手上的力量又不輕,讓他知道要是挨那輕飄飄的一刀也絕對會受傷不輕。
快和輕怎么能跟那么大的力道融合?這是什么劍道?真邪門!
柯南也暫時停下了瞄人,沉默。
總覺得……像是表演秀。
一人像是表演一樣將刀揮成刀幕,逮著五個人砍,五個人也像是表演一樣,手忙腳亂地組建刀幕防御圈。
不過目前似乎陷入了僵局。
從西條大河那五個人抱團防御之后,七月的刀再快也被擋下了,奈何不了那五個人,而那五個人也只有防御的份,被堵在墻角,跑不掉,退不了,相信他們也清楚,任何一人跑了退了,都有可能讓七月抓住空檔一一擊破。
那就看著局勢進入耐力戰?
也好,大叔和警方應該快到了,到時候抓了源氏螢的人,說不定還能看到七月這家伙的真面目。
另一邊,服部平次也是一樣的想法,沒有加入幫忙,只是看著。
在七月需要幫忙或者會受傷的時候,他也不能袖手旁觀啊,畢竟現在七月和他們可是站在一起的。
三人各自琢磨著,也才不到一分鐘時間,不過服部平次和柯南還有一個情況無從知曉。
亂了!
非赤亂了!
“左左再左左下右……”非赤語速極快地提醒著。
一開始它還打算報距離和具體方位,結果發現語速跟不上,只能放棄,只報‘左上’、‘右下’之類的簡單方位,讓主人根據風聲去判斷對方的刀速和距離。
一直到現在,對方也不是只防御,要是主人攻速緩下來,肯定會壓制不住那五個人,迎來反攻。
西條大河最不要臉,手腳上居然綁了鋼鐵護具,擋了不少攻擊……咳,那不是重點,重點是刀太快了,被它家主人把節奏拉得太快了,主人出刀快,對方出刀抵擋也快,它只說左右左右也跟不上了啊!
“右右下左右……”
非赤突然頓住,長長呼了一口氣,“呼……主人,我是真的跟不上了,你磕蛇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