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走馬觀花的連長們 溫特斯率部用白刃戰打跑了德軍的事跡,第二天就在整個506團流傳了起來。
在以前吧,506團的十來個連,都知道連能打、會打、善打,但具體怎么個能打法,其實沒有個準確的印象但這一次,他們終于服了。
娘哩,太特么能打了啊!
那是白刃戰啊,可不是中近距離上的作戰,人家居然敢主動打!而且還是以十幾個人沖一個連一想到那個畫面,全團的傘兵望向連成員的神色,都變得敬畏了起來。
連的成員特享受友軍的這種敬畏,走起路的時候,都帶著老子天下無敵的霸氣,尤其是那晚參加了白刃戰并且沒有因為炮擊進醫院的幾個人,走路的時候那叫一個囂張,其囂張的模樣可以將自己期末考試考了滿分的英姿代入其中。
咳咳,雖然超過九成九九九的人沒有這種體驗。
對于連戰友的這種囂張勁,鄭英奇唯有暗中撇嘴,但嘴上不好意思打擊他們他們是真沒見識過中日軍隊在戰場殺紅眼拼刺刀的畫面,也沒見過小、咳咳,小個子日本軍隊三人一組拼刺刀的厲害!
連的囂張勁持續了好幾天,囂張到鄭英奇生出一種錯覺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難道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發生?
他的感覺實在是太準了,10月9日,連“囂張”的第四天,溫特斯升官了,從2營連連長升到了2營副營長,對連來說,這算是個好事,畢竟是自家的長官高升了,可隨之而來的新連長,卻讓眾人頭疼了,別看和溫特斯交接的時候,來自三營的這位新連長人模人樣的,但當天晚上,這家伙就原形畢露了。
這里是和德軍對峙的前線,前幾天晚上才發生過德軍趁夜渡河偷襲的事件,溫特斯在的時候,每天晚上都要再三檢查各排的巡邏隊,甚至還要抽調出暗哨負責最后的保險,但新連長當天晚上十點就熄燈了,對于晚上該有的防衛,只用一句照舊就給解決了!
三個排長面面相覷,縱然是之前被溫特斯噴成狗的皮科克,都目瞪口呆他屬于那種特別教條的軍官,可能是知道自己的水平有限,所以對軍校中學到的只是執行的非常古板,盡管因為缺少變通讓麾下叫苦連天,但起碼還算是個標準的軍官,他知道在前線的時候要加強警衛力量,知道不能把敵人當做傻瓜,也不能無視敵人。
可這個新連長呢?
居然一句照舊就匆匆了事?
天!這里可是前線啊!
“他怎么能這樣?”
三個排長不敢置信,但無可奈何下,只能自己多操點心,同時讓軍士們也操心起來,不用等連長的督促了 第二天一早,連習慣性的集合起來,然后等待連長帶他們做早操,但直到二十分鐘后,他們才知道了一個讓人絕望的事實他們的新連長,居然還在被窩里呼呼大睡。
霎時間,這個連人心惶惶了起來傘兵們有發愁起來,有這樣不負責任的連長,身處戰場的他們,能活下來嗎?
沒有責任心、不巡查,光等著坐享其成?
這樣的連長,真指揮他們打仗的話,大概只會躲到后面,一個勁的喊著:“沖啊!給我沖啊!”然后傘兵們就沖上去,在德軍機槍的咆哮中,一個個像麥子一樣被收割掉?
想到這個畫面,所有人都打寒顫,盡管排長們和軍士們努力壓下了連內的不滿和恐懼,但這種氣氛卻在不斷醞釀著 維爾什要求一排的所有軍士看好士兵們,千萬不要再鬧出在英國時候的“嘩變”了,盡管自家現在的連長是個混蛋,但是有前科的連,可真不能鬧嘩變,上次是索貝爾主動化解了可能出現的風暴,但這一次呢?
這一次可是在戰場上!
這要是鄭英奇遇到的第一個白癡軍官索貝爾盡管被整個連反對,但他的出發點是好的,也錘煉出了連這支精銳,但現在的這個連長 白癡!白癡!白癡!
鄭英奇心里咒罵著這混蛋玩意,但作為軍士,他不能任由士兵中不滿的情緒醞釀下去,所以時時關注著本班士兵的動態這不,看到亨利他們幾個聚在一起后,鄭英奇就忙走了過去。
他過去的時候,亨利正說話:“奴南的時候,接替康普頓中尉的那個倒霉蛋你們有印象嗎?”
“有他是手掌中彈的,負傷后就撂下了2排排長的職務,去了后方。”
亨利正要說話,鄭英奇就做了下來,似笑非笑的看著亨利,亨利訕笑一下后,忙說:“我們在說那個中彈的倒霉排長。”
“行了,人都受傷走了,背后說人家的閑話干嘛?”
“雅各布,你說咱們的這個連長,有沒有那個倒霉蛋的自覺?”亨利問,鄭英奇皺眉,沒有上當,反而帶著不滿說:“亨利,你也是老兵了,能不能不要總拿捕風捉影的事當真?”
“好吧,我捕風捉影我就是希望那家伙能早點滾蛋,不要禍害我們!”亨利沒好氣的說。
當時接任康普頓職務的那個軍官,在打仗的時候縮在了隊伍的后面,瞎嚷嚷著指揮,2排的一個中士憤怒的職責對方身為軍官,就該帶著部下作戰,而不是讓部下給他擋子彈,這話說的相當嚴重了,但對方不僅沒有追究,反而在戰后走了 其實是受傷了,他的手掌中彈了。
只是,太巧合,巧合到所有人都認為,一個在戰場上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的人,怎么可能僅僅手掌中彈?唯一的解釋是那是自己打的。
當然,這些只是猜測,但不管怎么說,傘兵們已經認定了這樣的事實。
就在連的士兵們被軍官和軍士管住了嘴巴的時候,好消息從天而降溫特斯向團部反應了連的情況,團部在下來調查后的當晚,就撤掉了這個白癡的職務,只是,讓溫特斯失望的是,他并沒有回到連當他的連長,而是從直屬連那邊調來一個軍官:
佛雷德海利格。
在訓練營期間,當時還是少尉的海利格就在連,只是后來被調去了直屬連任職,在新連長傷了連的心后,團部帶著補償的意味,將在諾曼底晉升成中尉的海利格調到了連,擔任了連連長。
海利格和溫特斯很像,在訓練營期間,他們兩個的關系就非常好,甚至帶兵的方式都非常的類似,夜晚親自巡查、不定期的檢查巡邏隊的情況,督促所有人,給所有人的感覺是他的神經進場崩的緊緊的,從沒有松懈過的樣子這樣的態度讓身處戰場的連所有人非常滿意,盡管新連長的嚴格意味著他們要多吃點苦頭,但相比傻乎乎的送命,吃點苦頭算什么?
連似乎并沒有擁有好連長的命。
在海利格履任了第十六天的晚上,晚上檢查巡邏隊的海利格,出事了 他在黑夜中,被自己人喊站住后,卻沒有在第一時間將口令說出來。
然后,那個老兵就果斷的開火了,一共開了三槍,全中。
連的第四任連長,就這么倒在了自己人的槍口下,幸好他在醫院里渡過了危險期,撿回了一條命但開槍的那個老兵,雖然沒有接受處罰,卻被調去了其他部隊。
盡管這是最好的結局,但對一個熟悉連的老兵來說,戰爭中調到別的部隊其實是最不愿意接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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