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德勝這小子,沒出息!對,就是沒出息!”李云龍在馬背上望著遠處的村子,嫌棄著昨天夸了好長時間的孫德勝。
鄭英奇在一旁無語。
“我說你小子這是什么表情?”李云龍看到鄭英奇的神色后,一臉不滿的嫌棄起來。
鄭英奇:
“還不樂意?不認同我的說法?”李云龍哼哼的說道:“你知道我被旅長打劫了多少次嗎?只要電話里聽到旅長說李云龍,我聽說你小子又發財了,我就知道又得上供了!”
“可你看看,我什么時候拉過臉?”
李云龍一副我這人就是宋公明的姿勢,鄭英奇在心中誹謗:沒拉過臉?上次河源縣城發了財,你六親不認的樣子忘了?
李云龍可沒想到自己最喜歡的部下在心里誹謗,依舊自吹自擂的說:
“這就是覺悟!你看看咱老李的覺悟多好?”
“可你看看孫德勝這兔崽子,嘿,老子只是帶走了屬于偵察連的那一份繳獲,這兔崽子連送都不送我了?這小子,肯定是沒穿過小鞋!”
鄭英奇狂翻白眼您老的帳真會算啊,帶走了繳獲的六成,還敢說這是偵察連的一份繳獲?
一旁的新上任的3營3連長老萬一臉的訕訕,怎么傳說中的李云龍是這個樣子?
“給孫德勝帶句話,”李云龍大咧咧的朝老萬說:“告訴他,今天這小子惹我不痛快了,我以后有事沒事就給他穿小鞋!”
重新歸隊的保衛干事朱子明忙朝老萬說:“萬連長,團長開玩笑呢。”
“哈哈哈,”李云龍哈哈大笑起來,“給孫德勝說說,就這一次,這段時間不是地主家也沒余糧嗎?以后不找他這個山西老摳見面分一半了!”
隨即李云龍雙腿一夾,吆喝起來:“走嘍!”
肥的流油的隊伍開始出發,向著遠方前進,隊伍走了沒多久,孫德勝策馬加鞭跑了過來。
“營長,團長他們走了。”
“知道,不走我敢過來嗎?”孫德勝遙視著遠方,嘆了口氣說:“團長也難啊”
老萬納悶,他并不能理解李云龍和部下間這種“奇怪”的關系,可這一刻他卻明白,不管是李云龍還是孫德勝,其實并不在乎這些繳獲去了哪邊。
他想,或許這就是他們間輕易的另類表達方式吧。
平安縣城,山本特工隊指揮部。
“大佐閣下,剛剛收到飛鳥的消息,飛鳥已經歸巢。”
山本一木露出一絲笑意,說:“呦西!”
“閣下,可是我們現在沒辦法和飛鳥聯絡了。”
“不急,只要我們聯絡到飛鳥,就是鳥窩覆沒的時候了,”山本一木自信的說,說完后,他又問:“蓮花鎮據點陷落的經過搞清楚了嗎?”
“正在調查,不過我們找到了蓮花鎮皇協軍第四獨立團第二營3連連長林家棟,他好像了解些陷落的經過,現在已經被我帶回來了,大佐您需要審問他嗎?”
“他是獨自跑出來的?”山本一木想起皇協軍的做派后,目光中閃過殺氣。他是最不信任皇協軍的頑固派之一,在山本看來,這些皇協軍就應該統統死啦死啦滴干活,中國人,永遠沒有自己人可靠。
“不是,他的部隊毫無未損,不,應該說是除了丟掉了所有的武器裝備外,人員沒有一個損失!”
山本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早就知道這些皇協軍不可靠,看看吧,一個連的皇協軍,一人未損卻丟了所有的裝備!
資敵!這是赤果果的資敵!
“去把他帶上來,我要親自審問他!”
隨后林家棟就被兩個鬼子帶了進來,人還沒進來,林家棟的嚷嚷聲就先傳了進來:
“太君!我冤枉啊!我不是不戰而逃的!我是冤枉的!我對皇軍是忠心的!”
山本看到林家棟被帶進來后,用生澀的日語說:“你有什么冤枉,可以慢慢說。我,很有耐心。”
林家棟看到山本的軍銜后,馬上露出討好的笑,然后點頭哈腰的用流利的日語說:“太君,我不是從據點內逃出來的,我不是逃兵。”
“你不是從據店內逃出來的?”山本一木好奇。
林家棟忙將事情的經過說了起來。
“你是說,你們接到換防小隊的求援后,就隨長谷川一真出據點前往七里橋救援?你部是因為打掃戰場、攜帶戰死的勇士遺尸才沒進入據點?”山本一木沒想到中間還有這一茬。
“對對對,”林家棟忙點頭說:“就是這樣,太君啊,誰他娘的曉得狡猾的八路竟然會扮做皇軍進入據點啊!長谷川太君就是因為這個,才被狡猾的八路有機可乘,才痛失了蓮花鎮據點,最后玉碎報銷了天皇。”
林家棟說著居然還假惺惺的落了些淚水。
“原來如此”山本一木恍然起來,難怪蓮花鎮據點這么輕易就陷落了,原來是這么回事!
他心中一琢磨就知道是哪只部隊干的除了獨立團鄭英奇帶的偵察連,整個八路中就沒有一支部隊能說流暢的日語,肯定是偵察連干的!
想明白這些后,山本一木突然對蓮花鎮的陷落興趣更高了作為特種部隊的軍官,他本身就非常喜歡特種作戰,偵察連用特種作戰的手段奪取了蓮花鎮據點,在他看來這是個很好的特種作戰的應用,既然如此,他就更需要了解了。
林家棟見山本一木對蓮花鎮據點陷落這么感興趣,忙拍著胸口向山本一木表示:“太君,你放心,我會找到蓮花據點的人,把事情給您調查秦楚的!”
山本一木覺得眼前這個人非常有意思,倒是沒了殺心,但還是追問:“可是,我的部下告訴我,你的連隊丟失了所有的武器裝備!全連隊卻全須全尾的進了縣城,告訴我,為什么?”
林家棟叫苦說:“太君啊,不是我想丟所有的武器裝備,實在是該死的八路追的太緊了!我們連當時還攜帶著二十二具皇軍的尸體,我想著哪怕是再危險,也不能將皇軍的尸體落到八路手中,無奈之下,只能讓戰士們丟掉槍支減少負重。”
最后林家棟更是委屈的抹眼淚說:“太君明鑒啊,小的對皇軍可是一片忠心啊!”
山本一木示意自己明白了,他知道眼前這個偽軍是貪生怕死,但既然一直沒有丟棄皇軍的尸體,那丟失武器的事他也懶得追究,便說:“我明白了,我可以不追究你丟失武器的事,但三天之內,我要知道蓮花鎮據點陷落的具體詳情,我想林桑是不會讓我失望的吧?”
“太君請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太君失望!”林家棟拍著胸口表示。
趙家峪。
團部。
趙剛盡職的詢問了歸隊的朱子明干事這段時間的遭遇在朱子明的敘述中,他是王家村突圍后和部隊失散的,因為當時受了傷,只能躲藏幾天,然后找了一戶老鄉躲避,后來遇到老萬帶著的游擊隊后,就臨時加入了其中,一直到老萬的游擊隊和3營匯合,他才找到了部隊。
因為有老萬他們的證明,這場詢問也就是走過場,詢問過后朱子明就繼續當起了他的保衛干事。
朱子明以為自己混過去了,就安心繼續當他的保衛干事,并伺機找機會離開趙家峪通知鬼子,他卻不知道,他自己為是的天衣無縫,早就落在了鄭英奇的眼中。
得想個辦法把這條毒蛇揪出來!
鄭英奇可是知道朱子明這條毒蛇的害處的,正是這條毒蛇給山本特工隊傳了消息,才讓山本特工隊在李云龍大婚的當晚摸了進來,差點把獨立團斬首成功,最后更是抓了秀芹。
可八路軍畢竟是講證據的,沒有證據平白的說一個干部叛變投敵,這種行為會破壞隊伍內部團結的。
雖然鄭英奇的反諜經驗為零,但反推之下總是有辦法的,因此他悄悄派出了段鵬,去找老萬調查,只要能找到疑點,他就能向趙剛匯報了。
剛把段鵬派走,秀芹就上門了。
“鄭連長,這是俺給你做的鞋,你試試合不合腳?”秀芹興沖沖的帶著一雙精心做出的布鞋來找鄭英奇。
一見到秀芹鄭英奇就像躲他不是傻瓜,當然知道秀芹對他的心意了,可是 可是秀芹的這心意,他怎么敢接受?
畢竟他是個過客,完成系統任務以后是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接受了秀芹,離開的時候秀芹怎么辦?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甚至不敢和太多的人結下友誼,就像孫德勝總是熱切的叫他老鄭,可他總是孫連長、孫營長的掛在嘴上,從不老孫老孫的喊!
“那個那個秀芹姑娘啊,”鄭英奇故作冷漠的說:“鞋我還有好幾雙,這布鞋我也穿不慣,你還是拿走吧。”
說完,他下意識的收腳,想把腳藏起來。
秀芹終于忍不住了,直視著鄭英奇說:“鄭連長,你是不是討厭俺?”
鄭英奇沉默。
“你”秀芹緊緊抿著嘴唇,最后難過的說:“俺就這么招你討厭嗎?俺知道,你是大連長,看不起俺這個婦人小干部,可俺不過就是給你納雙鞋,你用得著這么說話嗎?”
鄭英奇鐵著心說:“如果你沒事的話,就請先出去,我還有工作要做!”
秀芹強忍著不讓淚珠子落下,將鞋放下說:“這鞋是俺們婦救會給團里所有戰士做的,每人都有份,俺就留這里了,鄭連長你就先忙。”
說完,秀芹擱下了鞋沖出了屋子,眼淚再忍不住的開始滴落。
她想起在河源縣城的時候,鄭英奇裝成花花公子調戲自己的畫面,又想起在酒店絕望時候,鄭英奇蹲在自己跟前和聲解釋的話,想起孤男寡女兩人同處一室,對方卻在地上打地鋪的種種。
“你你怎么就這么討厭俺?俺俺就這么令人討厭嗎?”秀芹抽泣起來,她從小就幻想著嫁給一個大英雄,哥哥當兵后,她心目的英雄就變成了八路軍這樣的英雄。
而在河源縣城真正認識到了鄭英奇后,她心目中的英雄,就徹底變成了鄭英奇的樣子深入虎穴與鬼子周旋,身為八路軍卻堂而皇之的在鬼子跟前演戲,最后更是智取河源縣城。
從那時候起,她就想,自己的英雄就應該是鄭英奇這樣的人!
而在之后,隨著她聽到的關于鄭英奇的消息越來越多,鄭英奇在她的心里的影子就越多,直到某天她突然發現,自己的世界中,都是鄭英奇的影子 可鄭英奇卻讓秀芹越來越傷心了。
自己多次的主動都迎來的是冷漠、疏遠的拒絕,河源縣城酒店中的溫柔再也沒有給予過她,甚至躲著她,這一次更是以這種荒唐的借口拒絕她!
李云龍這時候過來正好要找鄭英奇,看到秀芹在鄭英奇屋門口抽泣后,立即色變起來。
在李云龍看來,讓人一個黃花大閨女哭,肯定是干了見不得人的齷齪事!
盡管李云龍在紀律方面可謂是“惡名昭昭”,各種抗命、搞小山頭凡此種種不勝枚舉,但某些原則性的問題,李云龍卻最為重視!
可以毫無疑問的說:拋開李云龍的種種缺點,本質上他就是一個久經考驗的革命戰士,擁有堅定的黨性、原則的共產黨人!
他可以容納部下的各種缺點,但絕對不會容許部下中有敗類的出現干革命是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建立一個沒有欺壓、沒有剝削的新社會嗎?
他怎么會容許出現玷污或者欺凌婦女的事出現在自己的部隊里?
一瞬間李云龍就怒火沖了腦袋,帶著暴怒走到鄭英奇屋門口,一腳就踹開了鄭英奇的房門。
“鄭英奇!老子斃了你!”
團長憤怒的咆哮聲傳遍了整個趙家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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