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然掛斷了和郁清語的通話,想了一下還是給張思成和張思嫣打去了電話。
張然將事情稍微說了一下,最后說道:“你們也都是成年人了,都有了自己的孩子,所以在這些事情上面,自己拿主意就行了。”
他也沒有聽張思成他們回答,說完之后直接掛斷了電話。
就像是他說的那樣,張思成和張思嫣都是成年人了,在很多事情上面,需要他們自己拿主意。
張然深吸一口氣,對著何勇說道:“去蘇市。”
張思成此刻也拿著手機沒說話,此時正是晚上吃完飯,一家人都在。
張思成和妹妹對視了一眼,都能夠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一絲迷茫以及一絲恨意。
劉露沉默著不說話,這件事情她知道自己不該插嘴,更不該干擾到丈夫和小姑子的思緒。
“你打算怎么辦?”張思成問道。
張思嫣淡淡的說道:“不怎么辦,這關我什么事情?我認識他嗎?”
張思成點了點頭,隨即放下了手機,開始吃飯,就當做這件事情沒發生過。
張然第二天早上九點鐘來到了蘇市的醫院,剛進大門口,就看到郁清語已經在這邊等著了。
“姐夫,你來了。”郁清語輕聲說道。
張然看著郁清語,發現她的臉上并沒有什么難過的神情,相反看起來很平靜。
這種平靜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很淡然,似乎還有一絲徹底放松的感覺。
郁清語似乎猜到張然在想什么,也沒有急切的帶他進去,反而像是閑聊一樣和他聊了起來。
“姐夫,其實這么多年下來我也累了,這樣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郁清語說道。
張然示意她走到邊上,拿出了一根煙,笑著遞給了她。
郁清語也沒有客氣,直接接了過來。
抽了口煙,郁清語看了看煙頭,忽然笑了起來,只是笑的有些苦澀。
“姐夫,你可能不相信,從小到大我都是一個別人家眼中的好孩子,淑女,別說煙這些東西了,就是稍微過線一點的東西我都沒碰過。”郁清語有些怔怔出神。
“可是現在,煙我會抽,酒我會喝,紋身也紋了。”說著就將自己的手臂上的衣服拉開,露出了一個蝴蝶紋身。
看著這個紋身,又看了看手中的煙,郁清語嘆氣道:“自從我離開家出國之后,雖然一直在心中告訴自己,自己已經和這個家沒關系了,但那種恨意卻怎么也消除不了。”
“所以我除了努力學習,為了讓自己未來不依靠他們,不想看他們的臉色之外,很多東西,其實都是為了報復他們。”
“因為這些東西,在他們看來,都是壞女孩才會做的事情,他們家要是出現了,就是在給他們郁家的門楣上抹黑。”
“可是.....”郁清語再次失神片刻,嘆氣道:“可是到底是報復誰呢?其實只是在報復我自己,因為他們根本就不在乎,或許在我離開這個家開始,人家就已經不將我當成了家人。”
說著說著郁清語開始平靜下來,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的心理歷程,而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去將另外一個人。
張然沉默片刻道:“這樣也好,今后你也可以輕松下來,別想這么多了。”
他對郁清語倒是沒有什么恨意,說起來郁清語和她的姐姐郁清婉都是同病相憐。
郁清語說完之后也輕松了許多,聞言笑道:“不過今后還是需要姐夫你多多提拔一下,你現在可是華夏首富了。”
張然也笑了,“你也別太勉強自己了,這份工作不想做就算了,也別想什么競業協議之類的,你們老板那邊我去說。”
“嗯,那我就先謝謝姐夫你了。”郁清語說道。
這次回去之后她確實是準備辭掉原先的工作,這份工作她本來就不是很喜歡。
之所以堅持了這么多年,其實內心深處一直是在惡心郁家人的,但實際上呢?
感到難受的只有她自己而已,現在她也想開了,不準備再為難自己了,今后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工作,輕輕松松的活著。
兩人就這樣站在醫院門口聊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隨后郁清語才帶著張然進去。
“姐夫,幸虧你為人低調,要不然你來到這里,估計現在我們已經被人圍觀了。”郁清語笑著說道。
張然道:“我就是不想什么時候都被人圍觀才選擇不露面的。”
來到了三樓,張然看了看在樓道間的幾位,又看了看病房,單人間,有專門照顧的那種。
“小姑。”兩個青年看到郁清婉帶著張然過來,連忙站起身。
郁清語只是點了點頭,沒有應聲。
這兩個青年就是郁明才和郁明志的兒子,兩人都看向張然,眼神中有些好奇,有些忐忑。
郁明志看到張然之后,更是緊張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要知道這位現在可是首富,不是一般人了。
之前或許他沒有什么感覺,但現在有華夏首富的身份在這邊,他一下子就忐忑起來。
“張先生。”郁明志低聲說道,至于妹夫,他根本不敢叫出口。
不過張然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這樣郁明志既有些失望,又有些松口氣的感覺。
他的媳婦以及其他幾個人此時都紛紛站起來,看著張然的目光都有些復雜。
還有幾人看向病房里面帶著一絲希冀,他們希望這次能夠通過郁興國的病危,和張然解除矛盾。
要是有一個首富親戚,那么他們這些人也都會跟著雞犬升天的!
張然推門走了進去,里面郁明才以及王秀英在照顧,看到張然進來,兩人都看向了張然,不,應該是三人,郁興國也看著張然。
郁明才的眼神有些復雜,不過卻沒說話。
王秀英往張然的身后看了看,沒看到張思成兩人,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郁興國則是愣愣的看著張然,這是他們丈人女婿將近三十年時間第一次見面,沒有那種緊張激動的情緒,有的只是冷漠。
張然也是靜靜的看著病床上的郁興國,眼神中沒有絲毫掩飾的恨意。
三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