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后的第一周工作日相對來說過得很快。
這一周方年同學既沒出現在前沿公司，也沒在前沿辦公室冒泡。
基本是早上去學校，晚上回家。
不僅僅劉惜大四的主要課程在這一周結束，方年也是如此。
13號周六上午，方年結束了大四學年的最后一節主課。
此刻，離方年從復旦畢業只剩下15周的實習、畢業論文、答辯等一些看起來較為繁瑣的事情。
剛走出西輔樓，方年迎面就見到了陸薇語。
“方學弟，我來接你放學啦。”陸薇語笑嘻嘻道。
方年眉毛一挑：“我可不可以理解陸學姐這是要撩撥我。”
陸薇語丟了個白眼，走過來主動挽上方年的手：“好啦，走了，學姐帶你去好吃的。”
“可是還沒到午飯點。”方年一副認真的樣子道。
陸薇語不以為意：“放心，走著走著就到了。”
出校門走了幾步，方年才發現陸薇語居然難得的開上了邁凱倫。
一般的說，陸薇語多數時候是用奔馳S600當通勤車，偶爾會用渣男奔。
但幾乎不開超跑。
不像白粥跟吳伏城這倆，只要是沒出差在申城，就都會開超跑上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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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年也不管他們。
反正那些法拉利、蘭博基尼都是用前沿的名義購買的。
再說現在大家的上班通勤都有距離。
吳伏城、溫葉、谷雨都入住了在陸家嘴的大平層別墅，只有劉惜還一個人住在南樓小區。
怎么說呢，這大概是劉惜身上唯一的弱點：她學不會開車。
科目二考了五次都沒過。
最后劉惜也只好作罷。
用方年的說法，可能老天爺賞了太多飯吃，不小心堵了下某個不太重要的孔。
陸學姐踩了踩油門，載著方年同學離開楊浦，兜起了風。
正如方年所說，時間還早得很。
才十點多。
最后兜兜轉轉到了小陸家嘴。
從隧道出來后，很快就能看到鼎立的三棟大樓。
與以前不同的是，這次再看，三棟大樓都封頂了。
陸薇語瞥見方年的目光，降低車速，問：“要不要去看看。”
“也好，元旦奠基后我就沒來看過。”方年點了下頭。
邁凱倫很快在工地外停了下來。
三棟樓都不太高。
地面以上分別是29、26、25層。
在花了三個月左右的時間奠基以后，以每五天一層的速度建了起來。
單獨的建筑效率跟隔壁的那棟‘打蛋器’的核心筒一樣，不過人家的建筑面積更大，算下來這都算是慢的了。
而且樓體高度不同，各方面的建設難度也不同。
總結下來，前沿的總部大樓建設效率其實不算太理想，前后整9個月時間才全部封頂。
不過后續的裝修時間會短不少，因為距離驗收時間只剩下半年。
當然，目前一切都在計劃中。
建設速度慢也是因為保質量。
之后無非是施工單位再多一兩倍，內外裝修同時動工啰，反正整體資金預算了進去，很寬裕。
方年看了圈，贊許道：“設計圖做得不錯，把地方都利用了起來，以后就可以在總部開各類型的會議。”
畢竟是一塊總面積為42000平方的地塊。
如果全部利用起來，能建一個堪比奔馳文化中心那么大的會場。
隨便看了看之后，陸學姐請方年同學在陸家嘴附近吃了個快餐。
是真的快餐，一份23元。
要知道這可是陸家嘴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也是難為陸學姐能找到這樣的快餐店。
方年尋思可能是09年陸學姐在這里打過零工的緣故。
陸薇語還故意嫌棄道：“請你吃飯真虧，一份居然吃不飽！”
方年：“……”
委屈，但他不敢說。
次日，趁著周日，方年飛了一趟海口。
跟肖杰等一眾領導碰了個面。
進行了最后的簡單確定。
肖杰介紹道：“方總，按照你提交的方案，以及現階段的完成度，在下月7號開始沒有問題。”
“所有預制件都已經全部完成。”
“7月份之后，上方幾乎不再有衛星盯著。”
聞言，方年輕輕點頭，主動岔開話題聊起了別的事情。
“永興的建設還好吧。”
肖杰笑著道：“挺不錯的，方總真應該再去看看，擴建后的永興機場標準很高，對永興的建設起到了很大的幫助作用。”
“聽說是可以直接起降運輸機是吧。”方年問了句。
肖杰點點頭：“是的，也方便了你承包的北島吹沙填海，現在面積擴大了不少。”
方年斟酌著說道：“看來永興一片欣欣向榮，擇日不如撞日，不如麻煩肖書記帶我再去參觀參觀？”
肖杰連道：“那敢情好，方總請！”
不大一會功夫，兩人與一些隨從一同登上了關字號飛機，從海口飛往永興。
早在7月24號當天，永興與海口之間就開通了民航航班。
是每日一班的定點包機航班。
大大的提升了永興交通的便利性，也讓永興開始了飛速發展。
起碼當地已經有了注冊公司。
比如第一家：勝遇通信服務公司第二家：魅力七連嶼旅游服務公司 嗯……
這兩家公司都是方年跟關秋荷共同持股的。
一個小時出頭，飛機飛抵永興。
這次沒有那么多的媒體記者，方年安心的參觀了永興的發展建設。
與兩個多月前相比，永興多了幾條新的街道，蓋了一些新的房子。
也在當康公益基金的倡議下，共同啟動了永興學校的建設工作，預算投資3500萬。
學校包含教學樓、檔案館、水下考古中心等多種功能。
其中當康公益基金無償支持1000萬元。
“永興發展真快，連銀行都有了。”方年感慨道。
肖杰微笑道：“這些都得感謝方總的無償幫助。”
方年打了個哈哈：“互幫互助，永興發展越好，我承包的北島就越方便，要不然在大海中央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啊。”
既然來到了永興，方年當然也沒忘去北島看看。
與兩個月前相比，北島的陸地面積擴大了一圈，也能明顯看到北中南三島之間的水下島礁有大量清理、施工的痕跡。
其實上次就完成了很一部分的施工，只不過當時都在島礁之下。
而過去的兩個多月時間里，因為永興機場的擴建完成，效率提升了數倍不止。
現在可以說一切都已基本準備妥當，只等時機一到，就能開始最終施工。
為了能夠最好的利用時機，北中南三島大橋其實分成了好幾期工程。
下月將要進行的這一期，其實只算一個開頭，工程量是不到七百米的海上橋梁。
這才是方年說的要在150小時內完成的施工部分。
當然，第一部分完成接下來就輕松多了。
這次方年在永興吃了頓當地特色的午餐。
午后告別肖杰等人離開永興。
如無意外，這應該是方年在近一兩年時間里最后一次去永興。
次日，10月15號，周一。
基本可以算作是社會人的方年先去前沿公司開始了正式實習的第一次打卡。
爾后去了前沿辦公室。
時間如流水，眨眼便是2012財年的最后一個季度。
今天也是前沿辦公室難得的一次例行會議。
辦公室幾人都有到來。
也沒多廢話，谷雨當先進行了工作匯總。
“公司總部大樓已于上月底全部完成封頂，裝修工作已于日前正式啟動，預計可以在明年3月31日前完成初步驗收。”
“第二三季度，公司總營收193.47億，不含海外營收。”
“其中零度營收14.8億，含去年剩余的40萬臺單位訂單營收，凈利潤不足售價的10，低于預設的20。”
“個體購買數量呈上升趨勢，累計量已突破兩萬臺。”
“有總量接近百萬臺的企業訂單正在商談中。”
谷雨只單獨提了零度品牌的營收。
這是目前為止，前沿唯一直接面向用戶級的終端業務。
其它都是面向企業級的業務。
總的來說，零度的銷售情況不是很樂觀，就算有企業訂單，也在整個市場上毫不起眼。
要知道2011年國內PC出貨量高達7300多萬臺。
完全比不上小米，它是推出新品立馬逆襲成為國產廠商中的黑馬。
額外一方面，零度的整體凈利潤不足10其實是虧本買賣。
因為DeskOS·泰山不對外授權的緣故，獨供零度是沒有收取任何費用的。
但這依然會計入成本。
正常來說，光是一個‘泰山’系統正版售價就得500元起步。
批量價格也不會太低到哪里去。
之所以會這么低，主要還是因為40萬臺單位訂單基本沒掙錢。
算是投桃報李，以及穩定用戶。
一回生二回熟嘛。
接著谷雨繼續匯報，包括各項事務的進展。
主要還是集中在容易看得見的白澤實驗室上。
就當下而言，勝遇實驗室暫時還沒有產生營收，至少是還未結算的。
勝遇的客戶其實不少，三大運營商、菊廠、中興等都是。
還包括有小米、三星。
三星搖擺半天，最終還是選擇了勝遇的禺強基帶芯片，畢竟全世界也就禺強能有最完美的解決方案，還能提供最強個性化。
但結算賬期應該要到年底了，畢竟是新公司，得有點試用期。
最后，谷雨道：“其中歸屬于廬州前沿賬面上的資金總計約有80億剩余。”
“集團賬面上余量35億左右，是女媧實驗室研發經費劃撥剩余。”
聽完，方年當然知道谷雨她們是什么意思。
在例行重復投入研發之后，剩余的資金劃撥都得由方年來支配。
畢竟也只有方年才能給出最精準的方向。
方年想了想，道：“廬州前沿的錢劃撥給到大CPU項目組，督促他們繼續提升架構性能，多流片！
劃一半給白澤②，剩下的加大投入在手機SoC上。”
說到這里，方年略頓，擺擺手：“算了算了，我再親自去一趟廬州。”
然后說道：“集團賬面上的35億，按比例投給朱厭和盤古。”
今年依舊是‘窮兵黷武’的一年，但凡有剩余資金，依然是近乎全部的投入研發中。
梼杌跟饕餮分潤的研發資金已經足夠了，再多也沒用。
尤其是梼杌，今年原計劃投入50億，現在先后投入了近200億，就是為了無限加速DUV光刻機的研究突破。
聽方年說完，關秋荷開口說了句：“長春、長安兩地均有意貸款給相關實驗室，算是主動找上門來的，方總是什么意見？”
“什么性質的貸款？”方年望向關秋荷。
關秋荷抿抿嘴：“地方性商業銀行的貸款，與地方有關。”
聞言，方年略作沉吟：“暫時不要，婉拒吧。”
“銀行從來都只會錦上添花，不會雪中送炭，現在前沿其實是低谷時期，這個時間點送貸款上門有點敏感。”
梼杌、饕餮缺不缺錢？
那必然是……暫時不缺的。
比如說梼杌，賬目上還有100億的資金，資金數量到一定地步，燒都燒不動。
因為基礎科學的研究突破有時候就沒那么容易。
偏偏如果梼杌取得重大突破，這點資金又不是很夠看——無論是DUV突破到28納米，還是EUV原型研發上的重大突破。
畢竟假如有了突破，一臺機器就需要數千萬乃至上億美元的投入。
而且DUV還要量產，算下來真是打個水漂就沒有了，100億才十五六億美元。
梼杌又不像ASML那樣，起步較早，投入也較小，靠著當時同為‘叼絲’的臺積電互幫互助，以幾千萬美元的資金量就玩了起來。
前沿從來沒缺過錢，但也沒少為錢傷腦筋。
兩日后，方年搭乘關字號抵達廬州。
蘇姿豐親自到機場迎接了方年。
在長達一年多的時間里，蘇姿豐沒見到過方年哪怕一次，而在眼下短短兩月時間里，方年卻一反常態的兩次親臨廬州，這讓蘇姿豐在不解的同時也有點緊張。
即便方年顯得頗為年輕，就像個十八歲的小伙子，卻也并未讓蘇姿豐哪怕放松一點點。
奔馳S600很快抵達廬州前沿工業園。
現在的工業園連辦公樓都多了好幾棟，不再顯得孤零零。
在即將進入園區時，方年叫停了司機爾后下車。
蘇姿豐不明所以，但也隨之下車。
方年看看前方，側身望向蘇姿豐：“蘇總，上次來得匆忙，不如這次請你帶我看看這萬畝工業園。”
聞言，蘇姿豐做了個手勢：“方董請。”
隨后，蘇姿豐邊走邊介紹起來：“……”
在來中國之前，蘇姿豐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掌管一個如此龐大的‘工業帝國’。
說是萬畝，實際上從望江西路一路向西足有兩公里那么長的地方都是前沿的工業園。
總占地面積是1.5萬多畝，100萬平方。
這里的土建工程消耗了前沿去年總支出與研發支出之間的那個約160億中的很大一部分資金。
今年也陸陸續續投入了不少資金，都是在一筆一劃中就沒了幾個億。
而現在，這里建筑群林立，早已全部封頂，連基本裝修都已經部分完成。
即便如此，卻從未見諸于任何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