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屏幕上彈出來的來電頁面。
方年邊起身邊朝劉惜說：“電話會比較多，我也先走了。”
“哦。”劉惜清弱的應了聲。
說起來前沿辦公室的辦公環境很符合劉惜的期待，多數時候就她一個人在忙碌。
人還未走出辦公室，方年先接起了電話嗎，笑著招呼：“沈總下午好。”
“恭喜方總。”沈尼爾沒頭沒尾的說了句。
方年笑笑：“同喜。”
沈尼爾也笑了起來：“哈哈，方總什么時候有閑暇，一起喝杯茶。”
“最近幾天抽不出時間，再聯系沈總。”方年想了想，沉吟道。
沈尼爾應了下來：“等方總電話。”
他當然能理解方年這幾天肯定會有點忙。
浩浩蕩蕩一飛機的人從京城去申城視察，明擺著的事情。
方年其實是想跟沈尼爾先聊聊的，但不是太著急。
就往后推了推。
掛掉電話后，方年也坐上了車。
從楊浦回浦東東郊的這一路上，方年接、打了許多個電話。
都是些合作關系很親近的人，像是雷軍他們肯定免不了要來恭喜一二。
像是沈尼爾這等或許還知道方年是自己帶人來的，那話里話外的樣子完全都不一樣了。
其中比較奇怪的是王所有打來電話，卻有點語焉不詳的樣子。
不過方年無意深究，更無意介入。
方年現在的消息渠道其實很廣泛，不想知道的消息也會有人透露出來。
一句話，地產業的情形很復雜。
方年肯定不會沾，也不會支援資金，更有絕對充分的借口，王所有要是因為這點小事對自己有看法，那就是王所有不懂事了。
其次是兩個人的電話讓方年比較上心。
韓和丁薛詳丁秘書長。
雖然都是場面話。
不過方年心中也有些嘀咕，看樣子丁秘書長這會就入了平校的眼。
這也好，起碼比那位杜秘書好打交道。
嚴格說來，現在方年也不太需要跟杜秘書有交際。
畢竟前沿都透明化了。
真要有比如冷不丁去砸錢搞光刻機之類的大項目，方年也會馬上被‘拎’到京城。
反正就這么說吧，隨著時間的推移，方年越來越沒辦法拒絕這種‘要求’。
再大大不過平校……
方年下車往家里走時，好家伙，手機都被這一眾祝賀電話給打到自動關機了。
不過方年也沒有躲清閑的意思。
很快把電話卡拿出來換到一臺滿電的手機上——
好歹也算是個有錢人，手機還是有幾個的。
這些電話還涉及到一些口頭合作。
比如方年同學昨天下午在長春梼杌放下的大話，說要協調上百個單位的事情。
其中幾個重點單位的負責人都來了電話，口頭表示十分愿意合作。
再有就是那臺90nm的實驗光刻機，已經被落實了。
只等廬州前沿那邊接收。
廬州前沿的12寸晶圓測試線廠房已經在驗收階段了，方年直接表示讓那個科研單位明天就裝箱發貨。
這玩意不定要多久才能安裝調試好。
反正據可靠消息，ASML的那臺EUV研發用樣機現在都沒用上，還在安裝調試中。
換句話說EUV光刻機安裝調試周期基本要超過一年時間。
倒是90nm落后工藝制程的DUV應該能縮短不少時間。
因為EUV光刻的安裝調試周期之長，方年才會著急忙慌計劃在不到三個月的時間里單獨讓梼杌就花掉10個億美元。
這還不算其它相關研發單位將陸陸續續出資的研發經費。
按照ASML的發展歷程，樂觀估計，梼杌牽頭，眾多科研單位合力，上微電總成的第一臺EUV研發樣機能在2014年底下來。
不過……
也有可能大幅提前。
因為相較于ASML的后知后覺，從2012年中開發起聯合投資計劃募資，認為后續需要每年投入10億歐研發經費，以及更后續發起的‘moremoore’合作研發項目；
梼杌起手就先來了10億美元，年均投入50億人民幣，這可沒包括其它公司單位的投入；
開頭就聯合中國相關行業最尖端的企業、科研單位，且多達上百家。
而且為了能奔著同一個目標走，前沿更是拿出100億資金以在緊要關頭逼著這些公司按前沿的想法辦事。
原本這100億資金落實下去比較困難，平校上午聲勢浩大在前沿走了一趟，下午就變得十分順暢。
傍晚，陸薇語、關秋荷先后回家。
方年簡單分享了好消息，然后望向兩人：“你們那都順利吧？”
“相當順利。”關秋荷樂呵呵道，“除了上微電，在申城的其它幾個公司都能在明天搞定。”
陸薇語輕笑道：“我這邊可沒那么重要，就是一些小事情的順利。”
方年美滋滋道：“沒想到這么棒，要知道能這樣，早該去府右那院子里的！”
“是嗎？”關秋荷逮著機會就抬杠，“你確定你能早去？”
方年：“……”
這是方年第一次在抬杠時完全啞口無言。
陸薇語眼睛左右轉動，攛掇道：“荷姐，恭喜你找到了終極必殺技！”
關秋荷也是下意識那么一說，這會明白了過來，洋洋得意。
吃過晚飯后，三人坐在客廳沙發上，開著電視等七點檔。
距離開播還有幾分鐘。
關秋荷故意挑起了話題：“誒，方秘，一會你得上上網吧？”
“方秘是正經頂級學霸，全國聞名，哪能隨便出現在網上。”陸薇語順嘴就接過了話頭，“得有個由頭。”
關秋荷一臉深以為然的樣子：“要不然我來安排一下。”
被擠兌的方年同學大手一揮：“用不著！”
“放心，一會兒逼乎上必然會有相關的問題邀請，我方某人不可能錯過這種機會！”
關秋荷嘖嘖稱奇：“羨慕啊。”
“同羨慕。”陸薇語裝模作樣道。
她們知道，一會能看到的重點可能不會在她們身上。
“對了，你有沒有跟你媽媽說？”陸薇語忽然問。
方年搖搖頭：“還不確定具體如何的事情不好說，反正有好幾次重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七點零八分，主持人開始了相關介紹。
然后畫面就轉到了熟悉的場景。
“今日上午，平校、韓同志前往前沿公司視察；
平校對前沿公司排除萬難，拋棄幻想，用盡一切辦法掌握關鍵核心技術的決心表示了充分的肯定和鼓勵。”
鏡頭轉到了平校跟前沿高層一一握手的場景，幾乎都是一閃而逝。
明顯是站在陸薇語身后的方秘書成為鏡頭最后的定格注腳。
再然后鏡頭轉到了平校作簡單講話的場景。
“平校還說：實踐反復告訴我們，關鍵核心技術是要不來、買不來、討不來的。
掌握關鍵核心技術就是掌握發展‘命門’。”
然后是一段平校的講話。
這段新聞前前后后一共有兩分四十五秒。
遠比之前一閃而逝要長得多。
當然，鏡頭幾乎完全集中在平校一個人身上。
總共分為三個模塊，視察、與前沿員工握手、講話。
前前后后出現了一大票人的面孔，像是黃維鳴教授、勝遇的楊教授等。
包括站位最前方的關秋荷、陸薇語也都是一閃而逝，可能也就一兩秒鐘，陌生點的都沒記住臉。
一晃而過的鏡頭里也包括了方秘書。
最后偏偏還巧妙的把這整組鏡頭的定格注腳給到了平校跟明顯在站位中不起眼的方秘書握手的場景。
前后算下來，方秘書出場了幾乎整組鏡頭的三十五秒鐘。
新聞早已結束。
客廳卻陷入了沉默。
大家都沒開口。
不僅僅是陸薇語、關秋荷好像沒回神的樣子，連方年也是：“(⊙o⊙)”
好片刻之后，關秋荷率先打破了沉默：“聽說今天你從府右出來就一直坐在平校身邊，偏偏最后又能以方秘書的身份出席，是怎么讓平校默認的？”
陸薇語也望向了方年：“……”
“我要說我什么都沒做，你們能信嗎？”方年微笑道。
兩只腦袋都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
方年笑笑：“事實就這樣，苗為這糟老頭子幫我說了句話，說我還是個優秀學生。”
關秋荷：“就這？”
然后突突道：“那請方秘解釋一下鏡頭時長？”
“敢情我們這一大票人全是背景板，就你方秘一個實習秘書重要是吧？”
“我一個副董事長連個正臉都沒撈到！”
這次陸薇語站在了方年一邊，嘻嘻笑著。
方年是她的先生，雖然她也沒撈到正臉機會，但身為方年夫人，當然要方年開心。
要說這些攝像也是非常的優秀，拍照角度簡直絕了！
無論在什么情況下，都可以只給平校正臉，其他人全是側臉。
迎著關秋荷貌似忿忿不平的樣子，方年笑了起來，故意擠兌：“荷姐，你不覺得是我長得帥嗎？”
“你可能得照照鏡子了。”
關秋荷：“方！年！”
然后關秋荷長嘆一口氣：“唉……我明白了，老年人的我就只配當個背景板。”
她現在去公開場合，依然還是剛剛開公司的那種妝容，成熟老氣，表面上看起來起碼三十多。
搜索引擎上能找到的資料一直沒有關秋荷的年紀。
網民都默認關總三十多……
方年跟陸薇語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這時，方年念頭一轉，故意道：“那什么，關總想不想知道中午午餐的座次？”
“不想！”關秋荷果斷拒絕。
然而方年還是說了下去：“我坐在平校左邊。”
關秋荷：“！！！”
“這是要干嘛呀？就算你是天老爺親兒子也不帶這樣的吧？”
見關秋荷還想再說點。
方年雙手一攤：“明擺著的事情，你還不明白嗎。”
“平校這是用實際態度告訴我，最起碼那些匯報上去的項目，要又好又快的從在進行發展到已完成。”
關秋荷當然明白：“我知道，但依然眼紅。”
“我記得你說過的。”
聞言，方年面露苦澀：“正因為如此，壓力才更大，你知道這是什么節骨眼。”
“我知道，后來我翻過平校的簡歷。”關秋荷道，“難怪你今天忽然把公司組織架構說透。”
旁邊陸薇語也忍不住吐槽了句：“錢這東西，真是王八蛋。”
對前沿來說，最大的困難來源于沒有足夠充裕的發展資金。
她們都知道規劃上，方年早就把短、中、中長、長遠都照顧到了。
只是有些方年不會透露出來，會給大家太多不必要的壓力。
方年倒是一點也不著急：“也無所謂，加大對海外的挑釁力度，再多莽一莽。”
稍晚些時候，年方二八受邀上線。
公共網絡空間毫不意外的出現了相關討論。
而且是針對不久前才在網上冒過泡的‘年方二八’。
“大學在讀，能跟領導握手并上新聞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
簡直是給方逼王量身定做的問題。
年方二八的方小年先看了看問題，已經有數百條回答，高贊全是皮得很。
“我就不知道這種問題怎么會邀請我這種小透明來回答的？我連喜歡的女孩子的手都沒握過，你問個錘子！”
“這破知乎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這種問題都推薦給我？我一個搬磚的怎么會知道這種高級體驗？”
“怎么沒見你們邀請‘年方二八’來回答，他才是這個問題的答主！”
“謝邀，殺人誅心。”
能在晚上八九點嘰嘰喳喳答題的人，大多數年紀不大，卻早已985研究生起步的逼乎大佬。
酸澀的樣兒聞者心傷。
方小年看到有不少人邀請他來答題。
當然是選擇從善如流。
“謝邀，我是年方二八，晚上好。
這個題目有點像是熟人提出來故意針對我的。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只是個從眾的小實習秘書，一個不配擁有名字的實習秘書能有什么體驗呢？
期待以后能回答在校大學生跟領導談笑風生是一種什么體驗這樣的問題，我相信到時候我能一并回答現在這個問題。”
方小年的回答剛剛發布不久，就被人發現了。
評論區一下就炸了。
“臥槽，活捉本人親自答！”
“我覺得可以提個問題：人生中上兩次新聞是一種什么體驗，專門邀請方年同學來回答，讓我們羨慕羨慕。”
年方二八：“這個，其實沒體驗，事先不知情，事后沒感覺。”
“汝聽人言否！”
“這就是學霸的日常生活嗎？”
“我懷疑下次就能看到方年同學與領導談笑風生這種新聞了！”
年方二八：“怪我少壯不努力，長大只能借你吉言。”
匿名用戶：“難怪幾乎從不請假的方年同學今天居然請假。”
年方二八：“同學，我懷疑這個問題就是你提的，取匿吧！”
匿名用戶：“呀，溜了溜了。”
年方二八：“對了，趁著這個機會，身為前沿實習生，給前沿打個：
前沿社招無學歷、專業門檻，可能你喜歡寵物，可能你喜好在家看書寫字，但前沿都歡迎你們；
加入前沿，就有機會像我一樣喜提上新聞的機會。”
眾網友：“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