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1號,周三,天氣晴朗。
上午九點,申城某酒店,苗為召集召開了第一次國產操作系統應用生態發展會議。
與會企事業單位共計40家,含前沿。
與會企事業單位代表一百余人。
前沿方面由吳伏城、石新榮、黃維鳴三人代表與會。
并無鵝廠等廠商代表參與。
前沿已經辦完了的事情,工信部不會再來重復一次,浪費人力物力不說,還卵用沒有。
所以這次會議上有許多陌生的面孔。
其中有一些來頭頗大的單位。
比如:
江南計算所。
中科、軍科、工程三院。
國防科大。
超算長沙中心。
如果方年與會的話,還會發現一兩個熟面孔。
因為方年曾經常去無錫鍛煉身體的緣故,關秋荷對無錫地方的部隊無償援助比較多。
其中就有同在無錫的江南計算所。
鍛煉身體過程中,方年同學也與這方面產生了些許的交集。
會議由苗為親自主持。
會議上,苗為表示,齊心協力推動女媧DeskOS商用,主動積極配合DeskOS完善應用生態,主動在日常辦公領域應用使用DeskOS正式版。
同時也表示nwK內核將一定程度開放開發。
當然也傳達了許多精神。
比如維護信息安全、掌握操作系統核心技術等等。
從整體上是直接表明了對前沿的大力支持。
會后,苗為特別接受了媒體記者的簡單采訪。
“苗部,聽說這次會議主題是發展國產操作系統應用生態,請問部里如何定義國產操作系統?”
苗為笑著回答:“以nwK內核為核心開發的系統,第一期主要是女媧的桌面系統。”
“據公開資料,女媧桌面系統應用生態已較為完善,支持該系統的軟件大大小小共計已有上萬款,為什么部里還將女媧桌面系統列為重點?”
苗為冷靜道:“建議你關注一下女媧實驗室或前沿官方發布的消息。”
該記者一下愣住。
又有人問:“那么部里將為女媧桌面系統的應用生態發展提供哪些方面的支持呢?”
苗為回答:“可以簡單的概括為需要什么就提供什么支持,部里會盡快推動核心單位采購女媧桌面系統用于日常辦公。”
“女媧桌面系統第一個正式版本將于近日發布,相信屆時能解答大家許多的疑惑。”
苗為在媒體面前的表態,以及蘇姿豐在廬州正式亮相,前沿將正式進軍電腦CPU領域這兩個消息都被傳播到了海外。
最直接的結果是,部分區域才入夜的美利堅媒體輿論甚是沸騰。
在一些故意渲染出來的輿論聲勢中,夾雜了各種各樣的陰謀論。
無非是警惕這個那個,分析這個那個,猜測這個那個。
持鍵當然不會錯過這樣可以拉粉的機會。
連續發布了數條推特。
“wtf!原來nuwa的實際目標是微軟?真是不自量力!”
“為什么MIT的博士會去中國工作?前沿真的要搞個人電腦核心處理芯片?”
“我覺得AMD失去了一個非常優秀的領導者,這是AMD陷入困境的重要原因——沒有一個優秀的核心領導者!”
“AMD現在或許只有一個選擇,堅持自己!”
某網民:“我想看你理智分析,我一直覺得你的看法不會這么粗淺,你只是在憤怒。”
持鍵:“難道真的有人看穿了我的偽裝?”
某網民用頗為驕傲的口吻:“從你對唐特的看法上我開始懷疑的。”
持鍵:“……”
美式快樂教育這么‘棒’的嗎?
說真的,雖然方年曾經通過各種渠道都見識過海外尤其是美利堅民眾那種亦被煽動的反智。
但是現在通過互聯網,方年才真的發現這種反智的普遍性與根深蒂固。
這是美利堅有意為之的結果。
也是方便精英隨便提出一個意見獲得海量的群體支持。
想是這么想,但方年還是樂意扮演一回理中客的。
“根據公開市場信息,AMD確實面臨著許多的困境,裁員應該會成為事實……
所以,無論怎樣,AMD為了活下去都必須要做出選擇,最起碼需要通過短暫的合作來緩解公司現金流緊缺帶來的壓力。
比如給前沿授權X86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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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如果我是AMD的CEO,我將始終堅持絕對不合作,哪怕因此破產。”
最后,持鍵特地加了一句:“因為,自由是人類最崇高的追求!”
這條推特很快得到了海量的認同。
畢竟美利堅現在是晚上時間,很多人閑得蛋疼。
尤其是最后一句話,很是戳一幫人的心窩子。
“非常有道理,其實我們有Intel就足夠了。”
“只要AMD它們不支持那個nuwa,它就是廢的。”
“自由!”
持鍵最后這條推特的熱門度一下就破了表。
搞得許多人都想喊一句自由萬歲。
一場簡單的煽動就這么完成了。
至于是不是有人來戳穿它,那都無所謂。
因為并不影響其中大部分認同的群體的繼續認同。
就好像將來唐特登高一呼,立馬有人去制造一條美麗的風景線一樣一樣的。
嚴格說來,美利堅的環境其實很適合資本精英階層的生存。
因為群體太容易被煽動了。
精英階層與普通階層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的存在。
如果說主流的網絡新聞媒體輿論只是想博人眼球,獲得流量,并施加一定的壓力。
那么持鍵的發言就是想要AMD去死。
所以……
當AMD的危機公關團隊看到網絡上輿論風向的轉變之后,整個就傻眼了。
他們太清楚這條推特開了個什么樣的壞頭。
自由不自由的另說,反正AMD現在是里外不是人了。
合作是錯的,因為不自由了。
不合作……
這個可能也會是錯的。
而且不合作帶來的災難性后果很可能是無法接受的。
因為中國市場的轉變代表了一種全新的可能性,非常非常有助于AMD擺脫目前的困境。
本來看到消息后,AMD高管層還真是有點高興,眨眼都一周功夫了,也可以借坡下驢,合作再談個一兩月,能解決許多問題。
而現在,自由論一出,接下來只要被競爭對手又或者眼饞AMD這塊肉的資本稍加利用。
說不定明天就有人上街示威反對AMD。
那AMD的股價就真的沒法看了。
除了這個,他們找不到別的詞替代。
只能想辦法應對這樣的突發輿論危機。
對‘持鍵’的恨意簡直無以復加。
而使完壞的方年同學早就心滿意足的下了線。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前沿始終在背后攛掇讓事件保持熱度。
不過除了15號通過媒體訪談表達女媧實驗室需要合作以外,再未通過官方渠道表達任何關于合作的東西。
海外一些硬軟件廠商也比較配合,多數發布了些消息。
其中被整個當成靶子的AMD是一份接一份的聲明發了出去。
老實說,AMD高層很是有點難受。
蘇姿豐這個人他們當然認識的,甚至內部就有人提議去挖她。
好家伙,這提議還沒正式通過,人已經被前沿給挖去了中國。
這說明前沿真沒有開玩笑,真是要搞消費級電腦CPU。
這對本來困境重重,現在莫名其妙風雨飄搖的AMD來說可不是個好消息。
總而言之。
大家都挺配合的,事件相關熱度始終保持在一個比較多的關注線上。
持鍵也多次在推特上反復橫跳。
一不小心就擁有了十數萬用戶關注。
主要是理中客、反復橫跳、自由、崇高以及高頻次發推,動不動一天幾十條,自然而然的引人注意。
這些天里,廬州前沿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譬如,第一臺電腦正式在神舟電腦的生產線上生產出來,不過比想象中的要慢了許多。
因為廬州前沿就是想當個貼牌廠罷了。
所有元器件都很容易找到供貨商,組裝電腦也是個很成熟的產業。
理論上只要有錢,上午宣布下午就能做出來。
慢的原因也不復雜,為了確保較長的使用時間,以及盡可能的發揮出白龍D1的性能,帶給終端用戶更好的體驗;
白澤實驗室進行了一系列的元器件組合測試,選出了最佳組合的供應鏈供貨。
其次等京東方的屏幕。
再有就是蘇姿豐快速融入了廬州前沿,開始了她的CEO生涯。
關秋荷與溫葉都回了申城……
一晃就到了9月28號。
這會仿佛都能聞到十一國慶長假散發出的味道。
方年同學上完課,溜達著從東門離開校園,沒走兩步迎面就碰上了李子鏡。
方年主動笑著打了個招呼:“呦,子鏡,好久不見,你這畢了業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你。”
“好久不見。”李子鏡微笑道,“這是剛上完課?”
方年點了下頭,笑著調侃道:“怎么樣啊,最近?”
“正式工作了也不說請我們搓一頓?”
李子鏡笑了起來:“還行,畢業后往學校這邊走動就少了,實在對不住,應該請你們吃個飯的。”
“有空的話,今晚搓一頓?”
說到這里,李子鏡略頓了下:“正好我馬上要離開申城了,趁這個機會跟你們聚一下。”
“嗯?”方年面露不解,“怎么回事,不是入職前沿了嗎?”
李子鏡雖然沒入職前沿公司,但加入了前沿創業——直到現在,前沿創業都沒更名成前沿生態。
因為這次改組的涉及范圍廣泛,意義也很不一樣,所以屬于進行中。
且改組后會從邊緣成為絕對核心,所以從八月份開始就一直在積極開展校招工作,并從前沿實習部、后備實習生中擇優邀請。
老員工的地位會進一步提高,不存在莫名辭退員工的情況才對。
迎著方年不解的目光,李子鏡呼出一口氣,道:“我辭職了。”
“打算去鵬城試試。”
方年眉頭輕輕一皺,然后舒展,平和道:“因為曾幼?”
“知道你不喜歡她,不過確實是因為她,她在鵬城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鵬城機會很多,我也想去試試。”李子鏡坦然道。
方年想了想,還是問了句:“你確定你不會后悔嗎?”
“據我所知,前沿的薪資水準一向遠超同行,鵬城雖然機會多,但可能不一定適合現在的你。”
李子鏡低頭用鞋尖磕著馬路牙子,嘴上道:“謝謝你的好意。”
“不過剛畢業也許更適合去闖一闖,然后再安于穩定。”
方年止住了勸說的話頭。
李子鏡說得也有道理,剛出社會的那一兩年是干勁最足的,什么都敢闖。
另一方面,李子鏡其實才正式畢業兩個多月,沒有更切實的體會到生活成本等問題。
今年鵬城上調最低工資到1320元,最新數據的社平工資是4200元。
申城這邊上調到了1450元,社平是4350元左右。
前沿系目前的最低月薪資標準是6000元。
就連前沿實習部最低月薪也上調到了4800元。
李子鏡在前沿的月薪肯定是高于六千元,而且高過不少的。
去了鵬城,就不好說了,一般情況下是很難達到社平工資的,即便李子鏡是復旦畢業。
如果收入降低,就會引發許多的問題。
但理性歸理性,感性歸感性。
即便方年認為曾幼各方面都不好,綠茶什么的,但畢竟是李子鏡自己的事情 既然李子鏡會一次又一次栽在曾幼手上,說明曾幼一定有特別吸引他的地方。
臨分別前,李子鏡忽然道:“對了,恭喜你上新聞啊,雖然有點晚了。”
“四萬人會場演講感覺是不是挺好?
反正我是想都不敢想,同樣是在復旦上過學的人,差距真是有點大。”
方年笑笑:“剛上場就被鎮住了,后來是當做看不見才繼續得下去,其實沒什么太多的感覺。”
告別李子鏡后,方年按計劃去了趟江灣。
前沿研究中心在昨天完成了全部的入駐前準備工作,他正好去看看。
已經落成的前沿研究中心并沒有復雜的設計。
跟方年看到的圖紙一樣,就是個稍微有一點點不那么方正的長柱體。
樓高9層,占地面積7500平方。
預計容納3500個工位。
目前女媧實驗室和勝遇實驗室的員工數量總計為2100多人,女媧1900多,勝遇只有200來人;
算下來還留有不少余地,夠兩個實驗室發展個三五年了。
畢竟女媧實驗室現在已經基本飽和了。
勝遇的話,走的是純高端路線,連碩士都不多,博士為主,不少掛職教授。
谷雨陪同方年走了一圈,整體上還可以,該有的都有。
剛好能趕在十一當天搞搬遷。
當晚,方年應邀去了李子鏡發起的聚會。
不老少人在。
得知李子鏡要離開申城,大家也都是有些感慨。
像是高潔她們就祝福李子鏡前程似錦。
在碰杯時,方年也笑著說道:“祝你前程似錦,歸來仍是少年。”
老實說,方年還蠻希望李子鏡能早點撞到南墻,早點回頭的。
當了舔狗,很多時候會陷入自我感性中,做什么都容易錯。
而這恰恰會讓李子鏡距離曾幼越來越遠。
至少就目前的曾幼是這樣的。
原因很簡單,曾幼現在想要的是年少多金的白馬王子,不是王子,多金也行。
正常情況下留在前沿,李子鏡更容易盡快多金。
畢竟前沿內部的虛擬股方案馬上就正式試點,接著自然是全面鋪開。
以李子鏡在2010年上半年就加入前沿實習部的老資歷,是99.999能享受到這份福利的。
可惜李子鏡偏偏選了那個十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