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又起，又是新的一天。
不用上學的方年同學起了個大早。
跟村長兩人在院子里比拼長跑耐力。
這幾個月以來，方年身體素質再次變強了些許。
最起碼上次去無錫時，在自由搏擊中，已經贏過小張排長一次了。
方年才不會懷疑小張排長放水，一定是年輕的優勢。
事實上那也是方年最后一次去無錫，叨擾的時日已經足夠久了。
半個小時后，方年邊喘著粗氣邊擦汗。
一旁村長依舊游刃有余。
九點多，方年走進半個多月沒去過的前沿辦公室。
還好沒忘了門朝那邊開。
連劉惜都輕聲驚咦了聲：“咦！”
“你也考完了？”方年不以為意，隨口問了句。
劉惜嗯了聲。
“暑假要回去嗎？”
“要的，我想下周五回去，周一回來，可以嗎？”
“也不用這么著急，既然回去了就多待幾天，你現在也學了駕照，很著急的事情半天就能回到申城。”
“夠……夠了。”
“行，你自己看著安排，前沿現在確實不太能離得開一個財神。”
不過以棠梨與申城的實際距離以及實際情況，哪怕是在2021年，最短耗時也只能控制在四個半小時內。
因為棠梨乃至桐鳳始終沒有規劃機場。
將來倒是有時速很快直通申城的復興號高鐵，但全程超過六個半小時。
也就是說，在關秋荷關總的私人飛機正式落地之后，現階段已經是可以實現四個半小時的單趟時間了。
當然，倘若桐鳳當地能愿意行個方便，也不是不可以把時間再縮短兩小時。
畢竟灣流G550理論上可以在3500英尺合計不到1100米的跑道上起飛，降落距離更是只需要900米，最長起飛距離也僅需要1800米。
在茅壩附近都能找出來條件合適的場地建設這條小型跑道。
再不濟去大坪、棠梨挑選地方嘛。
只不過這種方便，一般行不了而已……
說起來，今天方年看到劉惜，又有些莫名的忿忿不平！
明明也是前沿頂層高管，號稱財神的劉惜同學不僅僅有國家獎學金，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獎學金領！
去年11月份就拿到了第一筆8000元！
想想就好氣！
辦公室里就只有劉惜。
人在申城的吳伏城沒來前沿辦公室，也沒請假，一頭扎進了企業文化這項工作中。
探索將企業文化與前沿大學有機的結合起來。
試圖摸索出一條比較有特色的道路。
不一會兒，溫葉從外面走了進來：“方總，您來了。”
“嗯。”方年應了聲。
溫葉匯報道：“三星電子的商務團隊十點鐘抵達前沿科學。”
“石新榮石總負責接待。”
方年鼻音應了聲，沒多說。
雖然這是方年今天破天荒來前沿辦公室的原因。
沒錯。
早在7號就給前沿這邊發了合作邀請的三星電子的商務團隊終于來了申城。
將由石新榮代表前沿科學接待。
規格方面當然也是早有標準，算是中規中矩。
就在方年懶散的坐在辦公室打發時間時，石新榮也帶著前沿科學的其他高管接待了前來的三星商務團隊。
接下來，消息一條條匯總到溫葉這邊，再由溫葉整理匯報給了方年。
按照之前的磋商，此次三星電子的商務團隊由三星電子一位副總裁領隊，名字叫鄭金榮。
不是太位高權重的人。
以這樁合作的規模來說，也用不著李健熙或者李在镕什么的出面。
自然也用不到陸薇語出面。
陸總現在正在長安忙得飛起，饕餮實驗室除了正常的研發實驗外，可還承擔了前沿在產學研一體化上的探索任務。
趁著27所高校各有派出代表去長安，也是饕餮這邊最方便協調組織的機會。
“簡單參觀了前沿科學后，石總帶著團隊去了女媧實驗室。”
“女媧實驗室那邊已經按照預先安排準備好了。”
“黃教授就在現場。”
“在女媧實驗室，黃教授安排專人簡單展示了MindOS最前沿的某些特別成果。”
“效果很不錯。”
“石總帶領三星電子團隊前去用餐。”
“三星電子方面表示，非常感謝前沿的款待，希望下午可以正式啟動商務談判。”
許久沒當秘書的溫葉再次當了回信息匯總的秘書。
三星電子造訪前沿科學的過程重點，經由她梳理匯總給了方年。
就也還是很得心應手。
末了，溫葉稍作思考，斟酌著道：“方總，我能聽得懂韓文，下午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聞言，方年眉毛一挑：“你能聽懂韓文？”
“大一下學期比較喜歡追韓劇，輔修了韓文，聽得懂，說得不是很好。”溫葉回答。
方年瞥了眼溫葉：“還有這技能吶，當初怎么也沒見你簡歷上有？”
“不太拿得出手，不敢寫。”溫葉靦腆道。
方年想了想：“我得確定一下你能會行業名詞，等我查查翻譯。”
幾分鐘后，方年滿意的點頭：“溫秘可以呀！”
接著打趣道：“你說你要是當初追完韓劇追日劇，追完日劇追泰劇，追完泰劇追德劇……那不得精通個七八國語言？”
“如果單是聽懂，我還會點日語和法語。”溫葉眨了下眼睛，認真道。
聞言，方年看了眼溫葉，嘖嘖稱奇：“不愧是能被我看上的人才，果然很優秀！”
溫葉：“……”
合著我這么優秀，都是您眼光好唄？
“小谷有沒有點別的才藝？”方年眼睛一轉，又問。
溫葉想了想才回答：“語言上她也會韓文跟法語，其它的應該您都看得到。”
“看看，我這眼光！”方年一臉欣慰道。
本來不打算親自參與這場跨國商務談判的方年同學，在得知溫葉能聽懂韓文后，決定去看看。
他畢竟是前沿科學的實習秘書，也是可以去的。
溫葉嘛，溫葉是前沿公司輪值CEO，很容易參與進去。
當然，如非必要，正常商務談判將交給石新榮。
一方面是溫葉在這方面上有待加強，另一方面是溫葉的地位更高一級，能去就很是給三星臉了。
說起來，前沿方面，具體來說是方年本人，對這樁合作案并不是太重視。
定下來的合作計劃也不是很友好。
或許也能談下來，但前沿方面應該還是要做出一點讓步。
不過……
雖然如此。
但方年還是讓女媧實驗室特別準備了一下。
展示女媧實驗室在MindOS上最新的一些特定成果，比如在人工智能領域的一些優秀探索，比如在相機調校上的功底。
這些都是其中很重要的一步。
于當地時間6月10號結束的WWDC，還是給蘋果挽回了許多的顏面。
雖然最新發布的OSX
Lion和最新發布的iOS5都被女媧實驗室在功能特性上針對的吊錘。
但蘋果公司幾十年的技術積累也不是蓋的。
最起碼蘋果公司這次組織了120場會議，100場現場體驗，總計有1000多名功蘋果工程師參與。
完全不需要外部幫助。
在這120場會議上，媒體方面也不斷報道了一些重點內容。
包括蘋果決定推上前臺的Siri。
當然，更包括蘋果在各個技術細分領域的優秀表現。
整體上的水準遠超于前沿科學開發者大會。
都不需要特別說明，網民們自然就知道，前沿只是一個新竄起的新興科技企業，與屹立數十年的蘋果公司還是沒法比。
雖然女媧MindOS確實很優秀，很符合前沿這兩個字。
但畢竟在受眾上還遠比不上iOS，尤其是在世界范圍內的接受度。
MindOS大部分局限在中國市場上。
而蘋果公司也特別安排了一些關于iOS方面的技術分享，也挽回了部分顏面。
其次是DeskOS各方面都不是個完全自主的系統，與OSX的自主度沒法比，在WWDC相關技術分享交流上，都不需要特別提，觀眾就明白了過來。①
反正目前在世界范圍內，愿意支持DeskOS應用生態的廠商均集中在中國。
相比之下國外完全沒動靜。
包括硬件系列，像是AMD、Intel、NVIDIA等核心硬件廠商都沒有針對女媧DeskOS推出驅動程序。
連灣灣方面的幾大主板廠商也沒有動靜。
以至于國內網民一個勁兒起哄讓女媧趕緊跟神舟合作推出商用版，女媧實驗室只給出一次官方回應：
‘系統并不成熟。’
女媧DeskOS的內核雖然是自主的，但框架接口部分依賴于Windows和Linux。
沒錯，是依賴，而不是兼容。
即便DeskOS采用了全新的.nwld軟件格式等。
但硬件設備是需要驅動程序才可以運行的，即便是標準設備，也需要類驅動。
DeskOS只不過是采用了類似蘋果OSX、Linux的方式，將各個硬件的通用驅動程序直接打包在系統或者內核框架里，不需要用戶手動安裝。
大部分標準設備是通用開源驅動，此外則需要依賴于Windows。
甚至會有部分冷門硬件是通過標準USB接口插上去無法識別的。
所以雖然應用市場很火熱，甚至標準硬件體系組成的電腦上安裝0.1beta版也能玩現在所有對應版本的游戲……
但哪天硬件體系來一次大升級，就也還是特別不好用。
比如如果是新出的高性能顯卡，那必然是用不了的。
甚至只是單獨將exe版本的驅動程序轉譯成nwld版本的，也會出現兼容問題。
這對行外人是不好理解，但開發人員清楚、應用廠商也清楚。
所以這也是女媧實驗室只針對性碰瓷蘋果的另一層原因。
碰瓷是很成功的。
但后續發展自然不會令人如意，一戳就讓人看破了。
畢竟真的就只是個開發測試版。
所以，WWDC開著開著，在海外媒體上，蘋果的聲譽就逐漸被挽回了。
相反，女媧實驗室的聲勢就弱了下去。
甚至有些比較‘刺耳’的言論出現，比如開發人員應該拒絕給女媧實驗室提供技術支持……
有鑒于此，女媧實驗室就特別給三星電子的團隊來了一波操作秀。
下午兩點三十分。
前沿科學第一多媒體會議室。
以溫葉、石新榮為代表的前沿團隊與鄭金榮為代表的三星電子團隊坐上了長條會議桌的兩側。
兩側后方各有一排座位，坐著雙方團隊的一些記錄員、翻譯、秘書、助理等。
其中，溫葉的背后是方年秘書。
商務會談在石新榮的主持下正式開始。
雙方先是進行了友好和善的寒暄。
表達了各自的景仰與尊重。
溫葉的韓文聽講能力確實很強，簡直跟同聲翻譯一樣。
比雙方的翻譯還要快一步。
三星電子的這個領隊還挺能白活，寒暄了起碼有五分鐘，恭維話說了一籮筐，才正式進入主題。
“對前沿女媧的技術實力，我們深感震撼，三星電子希望能與前沿在手機操作系統上開展深入合作……”
“不知道閣下意下如何。”
鄭金榮嘰里呱啦說了一堆，把溫葉累得夠嗆，總算是說完了。
反正意思就是，MindOS很不錯，我們希望采購合作。
石新榮按照既定計劃，緩緩開口：“前沿向來遵循互聯網的開放精神，歡迎一切合作。”
“自然，前沿科學也希望能與三星電子開展友好合作。”
“……在推出MindOS3.0版本后，女媧實驗室已經建立起了女媧移動服務(nwMS)認證體系，不知這個信息貴方是否清楚？”
鄭金榮聽翻譯說完，也是安靜了片刻才開口：“抱歉，這個信息我方剛剛才聽說；
我方對于標準體系并不排斥。”
排斥有個鬼用。
三星電子在用安卓時，是必須要通過GMS認證體系，并且必須要用到GMS。
總之……
安卓只有在國內市場上才沒有GMS。
所以，這對三星電子來說，并不是一個無法跨越的障礙。
再有就是三星電子自己的Beda系統不爭氣，在中國市場上幾乎沒有它的身影。
又嘰里呱啦了半天。
提到MindOS不對外開放源代碼。
提到MindOS授權起點為500萬臺設備。
也提到了nwMS的授權費用是機器零售價的4——建設nwMS就是為了標準授權名目。
至于授權價上漲，這也在所難免，畢竟國內國外行情不同。
這些三星電子都表示不在乎。
當然也提到了一些優勢。
比如MindOS用戶體量已經超過9900萬，活躍用戶數量占比高達70，實際售出設備數量不到2000萬臺。
比如MindOS的nwYun組件是包含在授權費內的。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石新榮多次特別強調了前沿的開放，合作誠意。
最后，石新榮認真道：“女媧實驗室，具體到女媧MindOS這款系統，在授權合作上有些特別的地方。
MindOS系統受女媧實驗室和女媧聯盟的雙重管轄，按照目前的協議約束，女媧實驗室將MindOS授權給國外廠商，需要約定其在規定期限結束后，才可進入中國市場進行設備售賣。”
“但不限制在海外市場進行售賣。”
石新榮這話把對面的鄭金榮都給說傻了。
三星電子就是奔著中國市場來的，結果現在告訴他，國外廠商可以拿到授權，但不能馬上進入中國市場？
以至于鄭金榮下意識暴露了他聽得懂中文的這一事實。
實際上有個鬼的約束協議。
最大的約束就兩條：聯盟外授權價不能低于3、聯盟外成員不可以獲得部分開源的權限。
至于授權以后，廠商要怎么賣？
隨便！
但誰也沒說商業談判上不能撒謊、挖坑。
主要是方年現階段沒太大意愿與三星電子這樣的巨頭合作，海外市場的部署確實很著急，但凡事就怕著急，著急就容易犯錯，犯錯就可能需要推倒重來。
所以才計劃這明顯是勸退的謊言，或者是坑。
核心是：
跟個渣男一樣，一邊用各種優勢吊著三星，一邊又明顯勸退三星。
好片刻后，鄭金榮才開口問：“貴方的協議規定期限是多長時間？”
①：本來我以為寫得夠詳細了，沒寫關于驅動程序這么細節的東西，沒想到還是產生了誤會，所以干脆更詳細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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