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5日下午三點。
網龍、熊廠、前沿天使等多家公司共同在香港發布聯合聲明。
熊廠與網龍、前沿天使等多方就91無線收購事宜達成合作備忘。
熊廠以11.3億美元合人民幣75億的價格從網龍、前沿天使等多家公司手上收購91無線100股權。
整個交易將以現金進行交割。
更具體的內容是：
根據合作備忘，第一批現金交割將在11月1日完成，交割整體金額中的70。
其中約定這里面有全部總額部分的40優先給付前沿天使。
也就是核算人民幣為30億的款項。
前沿天使優先拿走了歸屬于前沿天使的全部款項。
對這個操作，大家并無異議。
第二批剩下30的現金，約定在2011年1月10日交割。
那些就跟前沿天使一毛錢關系都沒有了……
消息從香港這座東方明珠飛速傳往國內、海外、乃至整個世界……
發布完聯合聲明后，方年、關秋荷以及劉惜一同出席了慶祝酒會——
就在半島酒店。
酒會現場很熱鬧。
劉得建、李羅賓等人都展現了各自長袖善舞的一面。
酒會也邀請了包括馬杰克在內的一眾商界扛把子。
自然也包括香港本地的一些大佬。
也有人沒來，比如李超人，不過他兒子李小超來了。
大多數人方年都認識。
甚至因為羊城與香港很近的緣故，有很大一部分上輩子打過交道。
整個一大佬面基現場。
因為連大佬的秘書都少見，頂多是同一家公司的其他高管。
方年表現低調。
帶著同樣難得一見著裝正式的劉惜尋了個角落，品嘗著酒會提供的各類自助甜品。
至于關秋荷關總，在這種場合，簡直如魚得水。
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有百億女強人的風范。
方年翹著二郎腿，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慵懶。
用棠梨方言跟劉惜閑聊：“不習慣吧？”
“嗯嗯。”劉惜連連點頭，一舉一動都很緊張。
方年就笑：“上午的會談你怎么一點不緊張，涉及到幾十億人民幣交易的財務核算，對你來說那么簡單。”
“術，術業有專攻。”劉惜一臉認真地回答。
雖然最終的價格比劉惜核算出來的結果高了將近3億美元。
但這是因為存在信息附加值。
劉惜核算的結果也給了方年更多的報價依據。
也讓方年更好的判斷出手上擁有的核心要素價值。
所以才能最終如愿以償。
方年笑了下，轉而說道：“不用這么緊繃繃，反正咱們都一樣，是來蹭吃蹭喝的。”
“靜靜看大佬們裝逼就行。”
劉惜嘴角微微上揚，還是沒好意思笑出來，嘴上應道：“哦，我，我知道了。”
“想想有沒有要帶回去的東西。”
方年知道劉惜可能不太懂，便解釋道。
“香港這邊購物還是比較實惠的，價格有優勢，會有些國內不好購買的東西，比如一些效果比較好的常備藥品，再比如奶粉之類的。”
“你可以先查查，等酒會結束后一起去購物，在機場吃了晚飯再回申城。”
聞言，劉惜略有為難道：“手機在這邊用不了。”
“來，我幫你開通個臨時香港業務。”方年回答道。
方年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劉惜閑聊著。
樂得在角落里旁觀大佬們裝逼。
不過，大家顯然絕對不可能忘記他這個絕對主角。
91無線這樁并購案金額足夠轟動，而這背后，前沿天使可以稱得上是超級大贏家。
投資兩三千萬，半年功夫轉手賣了30億人民幣，一百多倍的收益，足以震撼整個投資圈！
正嘮著嗑，劉得建滿面紅光的跑了過來，熱情道。
“方總怎么能在角落！”
方年：“……”
才起身走動，人群‘轟’的一聲炸開，喧鬧起來。
“是方總？”
“我說怎么沒看見方總，原來是躲清閑啊。”
“方總來了！”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少年大佬啊”
夾雜著粵語、普通話、英語的驚嘆聲，交織出美譽。
“各位，各位，我相信大家一定對方總很好奇，我可算是把他從角落拉了過來。”劉得建完全沒給方年機會。
李羅賓笑瞇瞇的接過話頭：“方總，講兩句。”
“看到方總，我就感覺到我們這些前浪都死在了沙灘上。”馬杰克一副感慨的樣子打趣道。
香港這邊的大佬們也滿是好奇。
甚至遠超過對這樁并購案本身的好奇度。
盡管他們似乎偏安香港一隅，但對大陸的局勢也算是洞若觀火。
自然聽得到一些消息。
尤其是前段時間，馬珀利忽然態度大變，甚至在公司內部掀起一場大反思；
坊間傳聞是因為受到了這個年輕人的影響。
畢竟現場就有周老板。
站在眾人目光的中心焦點，方年輕松自如。
面帶微笑，禮貌道：“初次見面，請各位前輩多多關照。”
謙遜道：“能認識各位前輩，已經十分榮幸，不敢在各位跟前班門弄斧。”
他才不想出什么風頭。
錢都掙完了。
他只想早點應付完，回去數錢。
30億人民幣啊！
是他這輩子到目前為止做過的最大單筆生意。
也是他這輩子目前為止收益倍數最高的。
但是……
大家并不愿意就這么‘放過’方年同學。
一旁的劉得建更是‘毫不留情’：“方總可別這么謙虛，91無線能有今天這個結果，可以說全是方總的功勞。”
“大家可是眼看著91這個產品在跌入谷底以后，經前沿天使投資后迅速崛起的。”馬杰克附和道。
阿里雖然在競價中略輸一籌，但馬杰克依舊很看好91無線。
李羅賓也跟著說道：“可以說方總是妙手點金。”
方年見這幫大佬都在‘起哄’，心知推脫不掉，誠懇道：“多謝各位前輩看起。”
“91的成功非我之功，是時代的潮流和國家的發展剛好都站在了移動互聯網這個新風口。”
“一般的認為，今年是移動互聯網元年，所以其實不僅僅是91無線，還有許許多多新興的事物正在悄然改變我們的生活。”
“我曾偶然看到過一句話，站在風口上，豬也能飛起來。”①
“我，不過是一只運氣好站到了風口的豬。”
反正方年就是隨隨便便說些概念。
大佬們最喜歡這種東西了。
產業、資產、財富到一定地位，多數時候不大會選擇主動嘗試一個新行業；
會把概念通過不同的渠道發散出去；
讓無數沒有資本的人去嘗試奮斗，有向好的發展后，給資金占股，坐享其成。
剛剛達成的91并購案，就是最鮮明的例子。
只不過熊廠稍微有點不一樣，它已經沒時間步步為營的完善版圖，必須要以金錢換時間。
要不然李羅賓為什么在豌豆莢忽然爆火以后，立馬按捺不住要拿下91無線。
該說不說的，資本的嗅覺都很敏銳。
要不然91無線也不會遭遇‘抬一手’。
不快點下手，黃花菜都涼了。
而且……
方年可知道，若不是紅鵝大戰，紅鵝兩廠也是會來插一手的。
所以……
當方年隨便幾句話落下后，在場就有些人若有所思。
甚至當場發問：“想來方總對風口有獨到的理解啊。”
“聽聞前沿天使成立至今投資次數屈指可數，但無一例外，都是新興產業。”
“年輕人對新興事物接受度本就更大，方總更是有我們難以企及的目光敏銳度。”
“不知方總現在更看好哪些產業的發展。”
稱得上是七嘴八舌的討論中，方年也不吝嗇發表自己的看法。
“首當其沖的毫無疑問是智能手機產業鏈。”
李羅賓第一個表示認同：“對，今年以來，互聯網明顯從PC領域加劇過渡往手機領域；
首先手機天然具有最強的便攜優勢，其次是手機愈發智能化，某些層面已經開始堪比電腦，是名副其實的掌上電腦。”
“根據一些市場調研報告分析，智能手機將迎來大爆發，而中國的人口紅利是最大的利好。”馬杰克也說道。
隨著話題展開，各個行業的大佬各抒己見，高談闊論。
方年悄然溜了。
雖然這是商務酒會最難得的好處——
信息交換。
有人說所謂階層的分類，就是信息的掌握度。
大抵就是高層隨便漏點信息，中層能吃得滿嘴流油。
不過方年并不咋太感興趣。
他之所以屢屢令人吃驚，就是因為他對未來十年發展大脈絡一清二楚，更曾站在2021年的角度上，望過未來。
可以說方年自己就是信息源。
尤其是在未來概念上。
雖未盛裝出席，但依舊艷壓群芳的關總端著酒杯走到了方年跟前。
“不是很像你風格啊。”
“我能有什么風格。”方年笑笑。
關秋荷低聲道：“我以為你會趁機‘交’一些朋友。”
“今天不咋太適合。”方年隨口道，“風頭過高。”
“這成交價沒浪費你謀劃半年吧？”關秋荷又打趣道。
方年笑笑：“跟我沒啥關系，都是大手子劉董厲害。”
“去你的！”
“嘿嘿”
說是說不咋太適合交朋友，但一場酒會下來，方年依舊收到了無數名片。
但是一張名片都沒發出去——他壓根就沒名片。
甚至懶得找借口，直言相告表示自己沒印名片，有事請找關總。
關總可是自費印了‘前沿天使合伙人’頭銜的精致名片。
精致雅致。
就是不帶香味，有點遺憾。
這一年以來，方年早就看明白了。
在許多人眼里，他的信息等于透明的，想找自己的，給不給名片都能找到。
索性一直我行我素。
不過方年一點都不抗拒收到名片，說不定哪天就用得上。
實際上還沒等酒會結束，方年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是劉芹的電話。
“恭喜方總。”
“方總投資91無線仿若昨日，一眨眼就賣出了近百億！”
“真是用實際行動告訴了我們什么叫做投資高手！”
方年笑道：“許久不見，劉總還是那么喜歡吹捧。”
“這還能叫吹捧？”劉芹一副吃驚的口吻，“圈子里都炸了。”
“我們這些從事投資幾十年的人都感覺活到了狗身上。”
方年連道：“運氣，運氣而已。”
“方總什么時候在申城設宴慶祝一下，跟我們分享一下成功經驗。”
“劉總不要欺負我小家小業嘛。”
“哈哈……”
劉芹的電話只是個開始。
然后是雷軍的。
“方總這次可是直接給我演了一出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雷軍笑瞇瞇地道。
“75億人民幣的大交易啊，網龍劉董做夢都要笑醒吧。”
方年就笑：“劉董其實更希望上市，他說網龍賬面上有幾十億現金，根本不需要出售，是他一直據理力爭才談下這么好的價格的。”
雷軍感慨道：“看來方總的巨大資金缺口基本能解決了。”
方年感嘆道：“哪有那么容易哦。”
“不多說了，什么時候搞一下豌豆莢，記得喊上我。”雷軍笑著道。
方年卻故意扎心道：“上次跟你說讓你每人投20，你又要講客氣，等著你后悔！”
“哈哈”雷軍打了個哈哈，“你可快別說了，我現在已經后悔了，B輪怎么都得投了！”
再之后是沈尼爾、鄺平等投資人的電話。
此外馬珀利等一眾大佬也打了電話。
因為實在太轟動的緣故，方年起碼有一個小時都在間歇性接電話。
言語之間都是祝賀。
比如說沈尼爾是直接贊嘆道：“比起方總來，紅杉和我的成就黯然失色！”
“新世紀以來，方總可稱之為最強投資人，沒有之一。”
“半年一百多倍的超高收益，一定會被記住！”
“難得方總一如既往的低調。”
方年只是附和著。
之后……
方年從李安南的口中知道了媒體報道有多爆炸。
“老方老方，前沿天使是你的公司吧？”
“75個億的現金交易是你的手筆？”
“臥槽了！我真的差點嚇尿了！”
“七十多個億現金，如果真的拿出來，得用火車來運吧！”
“你是不是中國首富了？”
“以前我還可以吹吹牛逼說我兄弟開公司的，現在我再吹牛逼都沒人信了，太恐怖了啊！”
“牛逼牛逼！”
李安南硬是一口氣說完，沒帶喘氣。
方年樂了：“羨慕吧，我在現場簽的字哦，還帶上了劉惜！”
然后飛快道：“羨慕就羨慕去吧！”
所有財經類報道包括各大網絡門戶網站，包括微博平臺等公眾平臺，到處都可以見到75億并購案的驚天大新聞。
「我國互聯網史上最大并購案于今日在香港簽署合作備忘」
「你所不知道的91無線！」
「這家公司是91無線并購案幕后主使，網上查不到任何信息！」
「75億！一個時代的符號！」
轟動一時。
熊廠跟網龍等一眾公司可以說是有料可循，但是前沿天使就像是忽然冒出來的一樣。
網絡上根本查不到信息。
低調的令人無語。
令人眼紅不已。
所有有資格知道信息的人，都在念叨方年這個名字。
包括……
黃山，黃山他爹，李澤這類人。
這撥因為當康游戲價值誘人而跟方年產生了沖突的人，開車都恨不得握緊拳頭。
總之，因為一則新聞報道，全國上下有無數人被轟動。
為之沸騰。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在低調逛著香港的大小商場……
①：傳聞這句話最早出現在2006年，貌似是海爾老板說的。
4更1.8萬字，從早寫到晚，發出想要訂閱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