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燈帶璀璨明亮。
正躺進陸薇語懷里準備看電視的方歆聞言有點發蒙。
接著，方歆撅起嘴，嘟囔起來。
“臭哥哥！哼”
說歸說，嘟囔歸嘟囔。
方歆動作一點不慢，從陸薇語身上起來；
老老實實從自己的小書包中拿出紙筆，獨自走到房間的書桌前坐下；
抓耳撓腮兼冥思苦想。
陸薇語看得莞爾一笑，跟方年小聲嘀咕：“小歆還是很聽你話的嘛。”
“那當然，畢竟我已經是笨鳥了，沒飛起來，方歆還小，得讓她使勁飛。”方年理所當然道。
陸薇語忍不住皺起眉頭看向方年：“咦惹方先生，算我求你了，多少要點臉。”
“啊這，我學習真的不太好。”方年臉色認真道。
“我希望方歆學習好一點，能靠自己本事選擇全世界所有大學。”
陸薇語這才明白過來，看看方歆又看看方年，欣然道：“真羨慕小歆。”
“是吧。”方年欣慰道。
陸薇語望著方歆，嘴上道：“我大概明白你怎么會那么上心老家的基礎教育。”
“有方歆的原因，也有你自己親身經歷的原因；
教育水準的不同，會讓偏遠山村學子走出來相當困難；
改變棠梨或者更大一些的桐鳳的教育水準，需要你這樣走出來的成功人士去反哺。”
稍頓，陸薇語看了眼方年：“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樣的哥哥幫忙。”
方年微微一笑，附和道：“差不多。”
“只不過說穿了，也有利益驅使因素；
當康游戲需要一層自帶的保護傘，公益是個不錯的選擇；
稅法鼓勵企業做公益，最高抵稅額度是年度利潤的12；
最后才是希望改善貧困地區的基礎教育。”
稍頓，方年目光虛虛的望向窗外，補充道：“當然，再往深里說，依舊是利益；
農村出來的人更愿意努力奮斗一些，會更愿加入前沿社團，及至前沿院。”
方年的話語落下后，陸薇語一臉著迷的望向方年：“方先生，你好厲害。”
“那是自然。”方年傲然道。
此時，那邊廂坐在書桌前的方歆又一次拿起橡皮使勁擦著本子。
想來是日記又寫得不對味了。
看得方年跟陸薇語忍俊不禁。
約莫八點二十，方歆寫完了日記，交給方年檢查。
洋洋灑灑寫了一百多字。
用稚嫩的語言描述了今天去看了兵馬俑、秦皇陵、華清宮。
方年跟陸薇語很自然的出了鏡。
尤其是小語姐姐，畢竟這可是四個字的稱呼。
“還行。”方年面色冷靜道，“今天你成績通知書下來，知道考了多少分嗎？”
老實站在方年跟前的方歆連忙問道：“多少分？”
面露期待。
方年平靜道：“兩百七十二分。”
“比要求的多了兩分，不是很理想啊。”
“咦，嘻嘻嘻”方歆眨了下眼睛，然后嬉笑得跳了起來，“我要跟媽媽打電話。”
方年掏出手機，撥通了林鳳女士的電話，然后交給了方歆。
方歆跟林鳳通完電話后不久。
陸薇語帶著溫葉走了進來。
“有事？”方年眉毛一挑。
溫葉連忙點頭，簡單地道：“孟祥莉博士已經上了飛機，預計明天下午4點到長安。”
聞言，方年稍加思索，道：“到時你代表前沿去接一下，算個態度。”
“還有前沿項目實習部的事情。”溫葉道。
方年做了個手勢，示意溫葉說下去。
溫葉道：“今天暑期崗位正式上班，最終實際到崗192個實習生，有兩個人因為特別原因沒辦法到崗。
下午確定了最終申請住宿的名額，小谷談下來的110張床富余9張。
其余可以就近住學校宿舍的實習生按方案發放補貼350元補貼。”
除了后面實際入住名額方年不知情以外，谷雨談宿舍這件事情的結果他是知道的。
畢竟是跟在方年身邊那么久，谷雨很順利的在五角場附近談下來了一個公寓樓。
談之前特地根據實習生名單來源院校進行了統計分析，富余的床鋪就很少了。
有少數幾間三床房，多的是四床房。
條件比學校宿舍好，但會比一些連鎖快捷酒店差點。
“4號應該沒辦法回申城，你留意大家入住后的反響，有什么問題及時跟我說。”方年道。
溫葉點點頭：“好的。”
“晚上收到了當康郵件，近期會有一個針對當康公益基金的小表彰。”
聞言，方年笑了笑：“不錯，到時候記得找小趙要現場資料，我也沾沾光看看。”
“其實有邀請您。”溫葉小心翼翼的補充道。
方年連連擺手：“我就不去了。”
溫葉很快離去。
溫葉走后，陸薇語贊揚道：“方先生真是厲害，什么都想到了！”
方年笑笑沒吱聲。
這才是常規操作。
2號下午四點多。
孟祥莉博士輾轉通過京城轉機回到了長安。
溫葉代表前沿公司去往咸陽國際機場接機。
除此之外，也有西交大校方的相關人員，不過分開接機。
當然，最后孟祥莉博士坐的是西交大的車。
溫葉這次去只是向孟祥莉博士表達一種友善的態度，也不是要搶人，就也很正常。
孟祥莉回到西交大后不久，便主動聯系了溫葉。
約定了明天下午開始交接。
這天，方歆被陸薇語帶著出去逛了逛西交大主校區旁邊的興慶宮動物園。
比起昨天來，方歆顯得平靜許多。
畢竟去年在京城看過動物園。
不過方歆比昨天更高興，因為晚上方年沒讓她寫日記。
立馬就變了口風，哥哥長哥哥短的。
……三號下午，陸薇語、溫葉兩人聯袂出門，去往西交大曲江校區。
方年沒跟著去。
他畢竟是前沿公司總經理，雖然人在長安，但這種具體事務，他是絕不插手的。
晚飯點，溫葉跟陸薇語趕回了索菲特。
在酒店餐廳吃飯時，溫葉匯報了最新進展。
“已經確定好了交接流程，后天上午十點正式掛牌，方總您要去參加嗎？”
方年沒多猶豫：“來都來了，去參加一下，畢竟是第一家前沿院掛牌。”
“好的，我明天跟西交大方面確認。”溫葉記了下來。
接著繼續匯報：“原定要配合孟博士做的事情是招聘行政人員，采購實驗設備；
今天孟博士在現場看完之后，提出了新的設想；
她認為相應的物理設施已經很到位了，行政人員的招聘可以暫時押后，目前首要的是招聘學者教授，再按需組建研究中心；
不過招聘教授的事情，只能是孟博士自己來。”
最后，溫葉總結道：“換句話說，明天做完最后的交接工作，后天掛牌后，前沿院就算正式運轉起來了；
因為孟博士這個新設想，其實是在并行執行建立研究中心、招聘人員的流程。”
“看來這位孟博士剛回國，干勁十足啊。”方年贊嘆道。
接著話鋒一轉，道：“是不是也就意味著5號以后就能回申城了？”
溫葉點點頭：“是的。”
方年稍作沉吟，道：“這樣，我們先回申城，后續關注進展，隨時保留介入的權限。”
“不用看我，我的意思就是你們想的那樣，我不相信西交大的行政效率，也不完全相信孟博士的干勁。”
聞言，陸薇語眉頭輕挑：“那要跟西交大說明嗎？”
“可以申明。”方年想了想，最終還是直接說道。
“前沿投入的1.5億只是第一批資金，后續還會投入不低于3個億的資金；
這些都是為了讓這個前沿院發揮出踏實的研究效率來，不是掛個牌子就說是學術特區了。”
溫葉跟陸薇語都明白過來。
方年上趕著要來跟西交大合作建設前沿院，一直就很明確自己的目的。
這個研究院必須是踏踏實實搞研究的。
尤其是劃定的15個學科和30個研究中心必須落成使用。
雖然孟博士回國就表達出了充分的干勁，但也是變相的將前沿公司的影響力排除在外。
這并不是方年希望見到的。
方年寧愿是丑話說在前面，也不會到后面著急忙慌。
損失錢問題不大，損失了時間，千金難買！
一晃就到了7月5日，周一。
這天早上，朱建斌正式走馬上任，從棠梨老職工院搬到了桐鳳教育局老家屬院。
從教師崗位進入行政崗位。
一切都很順利。
由于朱建斌主動選擇進入最沒有卵用的發展規劃科，讓他的上任變得很順暢，很友善。
……這天上午，方年帶上方歆，陸薇語、溫葉四人分乘酒店的兩輛奔馳S級抵達西交大曲江校區。
抵達現場后，方歆被留在了車上。
方年早就跟她說明白了，在這種事情上，方歆還是很聽話的。
不用多操心。
十點前，前沿院掛牌儀式上。
西交大校領導一行，包括蔣莊包括校長，包括歸國的孟祥莉博士在內露面。
方年、溫葉代表前沿公司出席，陸薇語代表西交大前沿社團出席。
十點整，十數人共同剪彩，同時拉下紅綢，前沿科學技術研究院的金屬門匾露了出來。
掌聲陣陣。
“方總，非常感謝你對西交大的支持。”
“合作愉快。”
“謝謝方總。”
“客氣。”
特地換上了商務裝束的方年跟西交大的眾人寒暄著，其中也包括孟祥莉博士。
比起聽到的，在見到孟博士以后，方年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當天下午，方年、陸薇語、溫葉帶上方歆，一行四人趕往機場。
方歆在長安玩了五天，終于理清了前沿院前期的相關事情。
從今天開始，前沿院正式交到孟祥莉博士手上，接下來她將努力完成剩余籌建工作。
下午三點，飛機加速離開地面，迅速攀升至高空。
方歆望著舷窗外，臉色興奮……
破碗求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