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雙眼睛直愣愣盯著方年。
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林語淙，她面露笑容，大手一揮道：“行，那申城見。”
“申城見。”李安南跟著說道。
劉惜嘴唇微微蠕動一下，最后放棄了開口。
因為航班時間點不同，去往長安的航班在三十來分鐘后登機，時間也就一般般的寬裕。
倒是去往申城的航班還有一小時多才登機。
一同過了安檢后，方年說了兩句。
讓李安南、林語淙、劉惜仨去頭等艙休息室休息。
就此分開，方年帶著方歆直接去了登機口候機。
頭等艙休息室距離登機口有距離，頂多也就能坐個十分鐘，完全沒必要。
慢慢悠悠走往登機口。
方歆這才小聲問了起來。
“哥哥我們為什么要去長安啊，長安在哪里？”
方年笑著回答：“長安在西邊，我們去接你小語姐姐。”
“哦。”方歆似懂非懂的點頭，“小語姐姐不是就在申城嗎？”
“她在長安上大學，現在畢業了賴著不走，我們得在她被人趕走前，去把她接回申城。”
“小語姐姐書比你讀得還多啊，都大學畢業了？”
“嗯吶。”
“那為什么還能是你女朋友？”
“小語姐姐上學早。”
“哦……”
雖然嘴上說著話，手也被方年拉著，但方歆腳下也不閑著。
要么是顛兒顛兒走，要么是大跨步走。
花樣繁多。
差不多到登機口時，距離登機還有十五分鐘。
方年左右看看，然后低頭摸了下方歆的腦袋瓜：“等上了飛機就不好上廁所，你先去上個衛生間吧？”
方歆乖巧點頭：“哦。”
農村娃兒，自理能力還是很強的。
早在方歆五六歲時，吃飯、洗澡、上廁所、睡覺等事情就要獨立完成。
更別提現在都九歲了。
而且老方家的新屋也用了跟外面公共衛生間類似的蹲便器設備，不是最早期的旱廁，就也無需擔心。
這些方方面面加起來，才是方年可以帶著方歆出遠門，方正國、林鳳夫婦放心的原因。
不過方歆也有缺點，比如記不住自己年齡。
去年就說自己十歲了，今年還是這么說，怎么也得等到明年再說！
少片刻后，方年帶著方歆在登機口旁的椅子上坐下。
然后方年拉著方歆說道：“從現在開始要說普通話了，不可以再說棠梨話。”
方歆眨巴眼睛不解地反問：“為什么？”
“因為說普通話別人才能聽懂。”方年簡單道。
方歆雖然不懂，但還是點頭應下來：“哦。”
她的普通話比以前標準了不少，是林鳳女士這半年來的功勞。
等候登機時，方年順便摸出了手機打發時間。
他沒提前跟陸薇語說要去長安。
就也沒去撩撥陸薇語，而是刷起了網頁。
習慣性的關注了近期熱點事件。
多數是跟高考報考相關的熱點事件，包括各地狀元的宣傳。
然后方年就刷到了跟當康游戲、鵝廠游戲相關的新聞。
還是大熱點。
是當康游戲平臺與TGP都有在六一發布的：創意征稿。
都是針對各自平臺的全體用戶發起。
都是在今天下午兩點結束。
甚至最高獎勵都基本差不多。
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十五分了，結果自然出來了。
方年翻了兩條新聞，然后憑經驗很快找到了數據對比帖子。
簡單來說，這個貫穿六月份的活動，當康慘敗。
從參與人數來說，TGP依托鵝廠QQ無比龐然的用戶群，整一個月足有4900萬用戶參與；
當康游戲平臺只有1024萬。
從提交創意份數來說，用戶在TGP一共提交了1.2億份創意；
當康游戲平臺只收到1291萬份。
結果就是花同樣的錢，收獲相差十數倍。
方年看完后倒是沒什么表示，這很正常，本來就是個很隨意的活動。
當康游戲也好，鵝廠游戲也好，不會真的完全使用得獎創意延伸開發游戲。
只不過其實當康游戲比較需要用戶提供的意見。
畢竟當康游戲想走自研游戲的路子。
鵝廠游戲在這個層面沒那么多的講究。
方年也看到了好事者的總結，從5月份TGP上線后，兩個平臺開始競爭到現在的勝負情況。
當康游戲平臺與TGP是2比3，負。
5月份贏了，6.1輸了，6月中TGP更新后輸了，之后當康偷了撥用戶贏了，現在又是慘敗。
在這個帖子最后有個總結點評：
“……在鵝廠游戲整合全部資源后推出的TGP層層壓迫下，當康游戲平臺生存壓力倍增。”
這個點評其實蠻到位的。
按照目前這樣的勝負比例來分析，當康游戲的生存壓力確實很大。
尤其是一直沒有一款自研的主打游戲。
不過方年只是笑了下。
倒是另一條消息讓方年多看了兩眼。
游戲論壇有個帖子說：
剩大、網易等游戲企業疑似有整合游戲資源推出全新平臺品牌的規劃。
幾乎無人問津，僅有的三條回復也很簡單。
“鵝廠游戲能做是因為有用戶盤，網易有什么？”
“當康游戲平臺做了免費付費混合發展，TGP做了免費，哪還有市場了？”
“國外的游戲市場更火熱不也就那么一兩個能做成平臺的？當康游戲平臺是因為有跟steam合作，別瞎傳謠。”
方年翻到這條帖子時，帖子已經沉了。
他倒不意外有人會這么想。
對這條消息是屬于猜測還是真·小道消息，也不關心。
不過若是在現在這個階段，中國的游戲市場還真撐不起更多的平臺類產品。
但另一方面，方年卻清楚，一個有利可圖的商業模式出現，無論在哪個國家都會出現資本跟風。
看著這些消息，方年嘀咕了兩句。
“也不知道到底會是什么發展。”
“吳鴻在美利堅談了那么久，7月份開始會不會直接合并外服營收？”
很多時候方年就是個普通網民，看到消息嘟噥兩句就算完事。
比如現在，方年很快收起手機。
等廣播提示登機。
這次是常見的A320型飛機，頭等艙的條件一般般，大體上等于干線商務艙的體驗。
依然乘坐的是南航的航班。
附加體驗就很舒服。
兩個小時的航程里，方歆吃了一份水果餐，一份小蛋糕。
還有頭等艙空乘小姐送給她的一個巧克力。
最后美美的睡了個午覺。
下午四點多，飛機降落在咸陽國際機場。
方年帶著方歆踏上古都長安的土地。
從機場到達廳出來后，方年就看到了緩緩停靠過來的帕薩特。
除了陸薇語蒙在鼓里以外，溫秘跟小谷都是知情的。
所以才能恰到好處的趕來機場接人。
方年拉著方歆坐上車后，道：“喊人，叫溫葉姐姐。”
“溫葉姐姐好。”方歆乖巧道。
溫葉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方歆小朋友你好，很高興認識你喔”
“姐姐給你帶了超大彩虹棒棒糖，喏”
方歆看看溫葉掏出來的起碼有她半張臉大的棒棒糖，又看看方年，然后才笑嘻嘻的接過：“謝謝溫葉姐姐。”
“誒，真乖。”溫葉整個人都愉悅起來。
連帶著膽兒也大了起來：“方總，您妹妹真可愛。”
“早應該帶她出來的。”
“搞得我都想去生個孩子了”
本來也閑不住嘴的方歆一邊吃棒棒糖，一邊跟溫葉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溫葉姐姐，你認識小語姐姐嗎？怎么不是她來接我們？”
“認識的，她忙。”
“不是都快要被趕走了嗎？”
“啊？”
“我哥哥說的，說要趕緊接她去申城，要不然就得被趕走了。”
“你哥哥是瞎說的。”
“啊……”
溫葉邊開車邊跟方歆聊得火熱。
方年都插不上嘴。
偏偏這個時候車載音樂傳出了阿杜的聲音。
“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里”
這也太應景了。
聽到這種歌詞，溫葉眼珠子一轉，忽然道：“方總對不起，我馬上換歌。”
方年：“……”
然后輕飄飄地道：“溫秘，你最近長胖了。”
溫葉起初沒聽懂，然后才明白過來，很認真地回答：“沒有的方總。”
“我覺得胖了不少。”方年一字一頓道。
方年尋思自己現在大概真的是宰相肚。
溫秘這種不殺了吃肉，還留著做什么？
三十來分鐘就抵達了索菲特酒店。
“陸總在房間里。”
方年臨下車前，溫葉小聲說了句。
總算是有點子秘書樣兒了。
這車程要是再遠一點，方年尋思溫秘可能會忘記自己的秘書身份。
方年輕車熟路的走到了前幾天才住過的樓層。
拉著方歆敲了敲門。
里面傳來陸薇語的聲音：“誰呀。”
接著是拖鞋趿拉聲響。
方年壓著嗓子應了聲：“服務員。”
陸薇語很快拉開房門，第一眼看到的是小不點方歆。
沒等她開口說話，方歆就笑瞇瞇地道：“小語姐姐好，好久沒見，你都變漂亮了呀。”
哦呦，這小嘴甜的。
陸薇語頓時蹲下去：“呀，是方歆啊，怎么來長安了？都長這么高啦，還變白了！”
“跟我哥哥來的。”說著，方歆主動撲到了陸薇語身上去。
陸薇語笑顏如花，抱起方歆：“你哥哥都不提前說一聲！一點都不懂事！”
“小歆吶，從家里過來累不累呀？”
“爸爸媽媽有沒有跟你來呀？”
“咦惹，這嘴上怎么還有糖，是誰給你的呀？”
“外面天熱吧，冰箱里面剛好有一個冰淇淋。”
方年：“……”
他，就這么被明目張膽的忽略了。
瞧瞧這倆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才是親姐妹呢。
頂多也就是眨個眼的功夫吧，就你一口我一口坐在沙發上吃起了冰淇淋？
想著，方年忍不住咕噥道：“據我所知，你們這都只是第二次見面吧？”
“咳咳”方年又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
那邊倆坐在沙發上，嬉嬉笑笑的說著話。
“小歆，一會我們出去玩好不好，明天姐姐帶你去看兵馬俑。”
方歆拍手叫好：“好呀好呀。”
根本都沒關注到房間里面還有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