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是一種恩賜,它能讓你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確認自己還活著!
黑霧籠罩之下,每一個調查員的耳中,都似乎聽到了尖銳的囈語。
在似贊嘆、似祈禱的語句中,一個個調查員都陷入幻象籠罩。
顯然,他們之前吞服的鎮定精神之類的藥物,并沒有起到絲毫效果。
“這……這里是……”
一名調查員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身處一間囚室之中。
四周,一群穿著黑衣的異教徒,手持烙鐵、小刀、鞭子等刑具,已經圍了上來。
“這是幻覺,這是幻覺!”
他不斷進行自我暗示,但沒有用!
亮紅的烙鐵落在身上,立即浮現出一股烤肉的焦臭味。
“啊!”
凄厲的慘叫聲,頓時在囚室之內響起。
調查員痛苦無比,卻無法脫離這個煉獄。
接下來,還有剔骨、削肉、剜眼、斷足……各種酷烈的刑罰,一一上演。
現實世界中。
這個調查員早就昏厥過去,只有四肢偶爾抽動,證明他還活著。
對于這種同僚,方仙還算手下留情。
否則的話,光是劇烈的痛苦,都有可能致死!
“真正的超自然力量生物!”
“科技武器無效?”
“太強大了……”
從守密人總部之中,幾個主事人逃了出來,望著不斷肆虐的‘折翼之鳥’,痛苦地彎下了腰。
哪怕只是直視對方,他們也感受到了傳遞過來的可怕‘痛苦’!
對于折翼之鳥而言,痛苦既是養料,也是武器!
‘出現了,克提恩!’
這時候,方仙也發現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
他脊梁挺直,哪怕臉色猙獰,也勇敢地與折翼之鳥對視,怒吼道:“用秘符!”
克提恩率先丟出一張黃色符箓。
黃昏的金色光芒,照耀整個場地。
黃昏之王!
哪怕僅僅只是對方的一絲光輝之投影,就令場地上的黑霧飛快變薄,那些倒地掙扎的調查員也似乎好受了不少。
“行動!”
接二連三的調查員使用秘符,對折翼之鳥進行壓制。
“隔絕戰場!”
守密人分部四周的景色,驀然變得有些虛幻,仿佛墜入了另外一個莫名的空間。
這既是為了隔絕超自然生物溢散的污染,也是為了保守秘密,否則一只古怪大鳥襲擊人類建筑,肯定會成為明天早上的新聞。
“情況緊急,按照特殊協議,只要三位主事人同意,就可以動用‘未名之槍’!”
一名主事人飛快喊道。
“可以!”
“同意!”
克提恩與另外一名主事人連忙點頭。
開始說話的主事人,也是一位精英調查員,見狀立即解開了自己背著的黑色盒子。
打開之后,從里面拿出來了一件東西。
克提恩只是看了它一眼,就感覺腦袋有些眩暈,因為他無法認知這件物品。
他無法描述這件物品的特征、形狀……似乎就是一件不可名狀之物。
這是對面那位精英調查員退役之前最后一次冒險中得來的戰利品。
似乎只有這位分部的精英調查員,才能明白它是一柄槍械,能夠進行操作。
其它人,都只能看著。
他們不明白,為什么精英調查員會將這一團物品稱之為槍械,他們甚至連具體的顏色都說不出來。
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位精英調查員對‘不可名狀之物’,做了一通眼花繚亂的操作。
半空之中,折翼之鳥似乎也察覺到什么。
它震動翅膀,甩開了一團又一團的黃昏光芒,猛地俯沖而下,目標直指這一片區域。
“好了!”
精英調查員手掌沒有一絲一毫的顫抖,展現出從容不迫的強大心理素質,驀然將‘未名之槍’高高舉起。
克提恩驀然看到,一團光線,從那團不可名狀之物上發射出來。
直到此時,他才終于肯定,那的確是一柄槍械。
雖然,肯定不符合人類的認知與觀點,但的確是一種能發射危險能量的機械!
折翼之鳥的胸膛部位,浮現出一個大洞。
污穢的鱗片一寸寸碎裂,漆黑濃郁、宛若石油一般的液體揮灑而出,落在地上,立即形成腐蝕。
“成功了!”
克提恩狠狠握了握拳頭。
但下一刻,他就臉色狂變,看到了折翼之鳥墜落的方向,漆黑的膿液腐蝕地面,飛快蔓延,從中飛出了一只小型折翼之鳥的影子!
‘痛苦之鳥不會毀滅,只會于痛苦之中重生!’
黑色的小鳥超越音速,鉆進了克提恩的胸膛。
克提恩嘴唇蠕動著,捂著自己的心臟,想要說些什么,但來不及了。
下一刻。
他的軀體四分五裂開來,從中流出漆黑的液體。
他的精神、他的靈魂已經被徹底污染。
這是方仙做出的預防手段。
哪怕守密人組織有能力將他復活,得到的也只是一頭怪物,精神上的怪物!
呼呼!
微風吹拂,黑霧散開。
之前的折翼之鳥與黑液,驀然消失不見。
分部之外。
方仙點點頭,用‘秘鑰’,打開了角度之門,回到了監視點。
這一場襲擊,才過去了數分鐘而已。
他看了眼周圍,施施然地從陰影中走出,洗了下手,回到轎車上。
“你……”
洛夫盯著他,皺起眉頭:“最近吃壞肚子了么?要不要我給你推薦一位醫生?”
“不,不用!”
方仙滿頭黑線,接替了洛夫的位置。
“我有預感,目標今晚一定會忍耐不住,聯絡他的同伙!”洛夫自言自語地說道。
這個時代雖然有汽車之類,但移動電話還沒有發明,想要打電話只能去電話亭或者公用電話。
除了超自然力量之外,方仙想不到什么即時通訊的手段。
而守密人偏偏對于超自然力量是節制而謹慎的態度。
洛夫要得到消息,怕是要到主動聯絡分部的時候了。
‘除此之外,他還是我完美的不在場證人……畢竟,沒有人知道我掌握了‘門之印記’……’
方仙在心里將計劃過了一遍。
這一次,他除了干掉一個隱患之外,還有就是試了試守密人的水。
果然很深!
這讓他覺得,自己待在調查員群體之中,是一個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