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總套,霍沉身邊終于一個人都沒有了。
他捏了捏眉心,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而后走到落地窗邊。
水晶吊燈發出璀璨光芒,男人處于半陰影處,燈火在他身上找出斑駁光影,讓他的側臉線條在空氣里劃開了凌厲到驚艷的弧度——差不多一個月前,他開始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夢。
夢中各種設定無限接近于現實,他的身份更是一次比一次被夸大,有時候甚至會是被架空的某世界的總統。
若單純只是這樣,他倒也不排斥,畢竟能體驗到許多不同的東西。
然而夢里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女人,各種理所當然卻荒謬絕倫的劇情被扣在他身上。
他從未按著世界設定的劇情往下走,他只想去體驗那些不同身份帶來的經驗和處事風格。
然而夢里的世界仿佛只為談情說愛而生,每次只要他推開并且拒絕那些女人,世界就會慢慢崩塌,各種光怪陸離的劇情開始上演,直到最后,以噩夢的方式結束。
每次都是這樣,毫無例外,一開始他以為只是巧合,甚至以為是自己心理出問題了,更因此去聯系了心理醫生。
然而每一次的診斷結果都是他并無心理疾病,可事實擺在眼前,他并沒有因為醫生的報告而停止做夢,相反,那些夢境越來越荒誕,僅僅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他就做了十七次夢。
男人垂下眼眸,晃了晃手中酒杯——后來有人告訴他,他可能是撞邪了。
他當時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他是無神論者,與其聽信所謂撞邪,他更愿意相信,是有人在暗地里對他有所圖謀。
連續十七次的夢境,他不可能依然毫無防備。
夢境看似無跡可尋,可若沉下心來,總能發現異樣……就比如今天,那輛從公司樓下一直跟到酒店門口的出租車。
從那輛車出現開始,一股并不陌生的心悸感便也開始跟著鼓噪。
霍沉知道,那是入夢前的征兆,前幾次也是這樣,入夢前幾天,他總會莫名其妙的心悸。
一開始沒往這方面想,所以只以為是工作強度太大,身體有些吃不消,他甚至為此加強了健身力度,后來漸漸上了心,才發現,原來心悸和入夢有關聯。
男人再次晃動手中酒杯,半晌,仰首一飲而盡。
他看向外面華燈初上,嘴角微勾……這一次之所以沒動那輛出租車里的人,并不是因為他在顧忌什么。
而是因為……他從不打草驚蛇,他會做足準備,甕中捉鱉。
作為甕中捉鱉的那只鱉,此刻的慕朝暖牌小雌鱉正毫無所察的在山上研究這一次的小說藍本。
她看文速度很快,這一次的藍本發展也足夠快,才七八萬字就發展到高朝了。
顧客指定的劇情是這樣的——
雨夜,男主女主在街上發生劇烈爭吵,所有誤會齊齊爆發,偏執狂又占有欲強烈的霸總開始對身邊有無數男二包圍關懷的女主進行直逼心靈的拷問。
女主的辯駁在怒火攻心的霸總眼中顯得那么蒼白無力,他怒而甩袖,轉身就走。
女主在深夜的街道上哭得臉上都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也發出了終究大招,對著男主的背影倔強又絕望的喊:“你要是再走一步,我們就此恩斷義絕!”
霸總的腳步頓住了,好幾秒鐘的天人交戰之后,霸總捏緊拳頭大步往回走,狠狠將女主擁入懷中,又氣又愛又恨又無奈,除了喊一句經典臺詞,還能怎么辦?
霸總說:“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我要拿你怎么辦?”
女主就抱著霸總的公狗腰大哭,既委屈又心酸,順便帶著點釋然。
然后就是浪漫到死的雨中親吻,最后霸總發揮一夜到天亮的特異功能,劇情開始從我愛你但是我一定要誤會你,發展到合乎書名我是你的小心肝的劇情。
哎呀呀呀呀呀,對于無良作者花了萬把字描寫的那一夜到天亮的劇情,慕朝暖實在是沒眼看,之后粗略翻了翻后面的劇情,大概就是寵寵寵,寵到女主生了一對天才龍鳳胎,然后男主和女主老了,他們的兒子成了新霸總。
行叭,就是這樣了。
慕朝暖關掉小說,表示了解,這次的造夢劇情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