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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3 咱倆單論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他以時間為名

  程溱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姑娘,所以在她踏踏實實的睡醒后就開始動手收拾宿舍。她幾乎是逃離的杭州,所以自己的東西沒多少,倒真是把宿舍整理穩妥了。

  東西該分類的分類,書籍該規整的規整,又把院子的空間倒了出來。

  等肖也從外面溜達了一圈回來,瞧見眼前的糟亂已是井然有序,嘖嘖稱贊的同時也說了大實話,“行啊程姑娘,能自力更生了,在杭州那會兒我可沒少幫你收拾房間,敢情你就是挑軟柿子捏呢。”

  許是睡足了,程溱也恢復了生龍活虎,“說的就像我沒幫你收拾房間似的,別墅啊大哥,我少幫你收拾了?一個公子哥賊摳,請個小時工能死啊。”

  兩人你來我往的對話,聽得盛棠直想入非非的。等肖也簡單沖了個涼出來后,盛棠忍不住問肖也,“你之前不是談過一個女朋友嗎?都談婚論嫁了。”

  “打住啊。”肖也趕忙澄清,“只是女朋友,沒到談婚論嫁的程度,再說了,早就分了。”

  程溱洗好了水果,放在一只竹編的小筐里,往桌上一放,嗤笑,“就他那樣的活該單身,人家姑娘挺好的,說跟人分就跟人分了,弄得我在中間為難。小姑娘把我看成是救命稻草似的,我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肖也哼哼唧唧沒說話,大手一伸,抓了幾枚李廣杏,往程溱嘴里塞了一枚,說,“都前塵往事了,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你想隨風那你到風大的地方啊。”程溱抗議,“姑娘前陣子還跟我打聽你的情況,你說我自己的事都糟心得要命,還得操心你的愛恨情仇。”

  肖也呵呵笑,一清嗓子決定轉移話題,“這姑娘家跟姑娘家就是不一樣啊,棠棠啊,你看看人家程溱把房間收拾的,再看看你,搬來宿舍之后給家里做過一頓飯沒有?白瞎那手藝了。”

  這期間江執一直在看顏料報告,沒參與到他們的話題中去,直到肖也把矛頭對準盛棠,他才懶洋洋開口,“我媳婦兒是拿來給你做飯用的?”

  盛棠差點被杏核卡住。

  肖也微微瞇眼,“要臉嗎?我小師妹身嬌肉貴的,你真想娶進門那至少也得八抬大轎,轎子呢?”

  盛棠決定悶頭吃杏子,不參與這個話題。

  可程溱八卦,故意撞了她一下。她抬眼瞅程溱,程溱臉上似笑非笑的,那意思是問她,什么時候和好的?

  江執將手頭的報告一闔,抬眼看肖也,清風徐來的,“是還沒娶進門,所以我叫她一聲徒弟也不是不行。”

  這聲“徒弟”沒扎著盛棠,反倒扎了肖也,心里那個膈應啊,勢必要澄清一下,“我這聲小師妹是從胡教授那論的啊,咱倆單論!”

  “別啊,我小徒孫還叫你一聲大師伯呢。”江執說著,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上的報告,“而且你使喚得不也挺順手的嗎?”

  話說肖也被江執一腳踹出去之后,望著頭頂上的大太陽興嘆。跑著去也不是不可能的,就像是盛棠特別能蹲著一樣,他也特別能跑。

  問題是,他有那么傻?而且真要是緊急報告的話江執早就親自去了,無非就是打擊報復。

  一個電話打給竇章,求起來人來也是十分有章法的——

  小師侄啊,在忙嗎?

  竇章肯定在忙,但一聽肖也叫了自己一聲小師侄,那個心里啊別提多春光燦爛了,儼然有了名門之后的自豪感。連連說自己沒事,又說師父交代的事都挺簡單的,他分分鐘能搞定。

  肖也一聽這話那就不客氣了,說要交他一個任務,勢必完成。竇章那是義不容辭啊,開著車直奔了胡教授那。

  江執笑說,“做戲得做全套,人竇章把報告都送回來了,你還在外面浪,合適嗎?”

  肖也往椅子一坐,扔顆杏進嘴,“我是浪嗎?我是去了解防沙田那邊的情況了,大敵當前,你當我是你呢,只會花前月下。”

  盛棠無語,這天兒算是聊死了,手里的杏往框里一扔,起身說,“肖也,只要有程溱在,你跟誰談戀愛都談不長。”

  話畢轉身就走了。

  留了肖也在原地一臉懵瞪的,程溱啞巴了半天,沖著盛棠的背影喊,“過分了啊,我說你什么了你就把我拖下水?”

  肖也把椅子往江執身邊一拖,湊近他,“真是你媳婦兒的話你就管管,小丫頭嘴巴越來越毒了。”

  江執抿唇一笑,收好報告,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盛棠還真做了晚飯,為了給程溱接風洗塵。交代完了工作室的事就跑去了菜市場,挑了上好食材,竇章被邀請在列,與此同時也做了拎菜小工。

  祁余他們在窟里沒貪晚,也參加了接風宴,擱平常這個時間肯定回不來。

  因為程溱不是在敦煌只住一兩天,所以她主動跟祁余他們說了她目前的狀況,畢竟是件棘手的事,她也不想真連累什么人。

  羅占坦率,“這有什么,不就對付個地痞流氓嗎?放心吧,你既然來了,又是棠棠最好的朋友,我們就不能看著你被欺負。”

  祁余也說,“是啊,羅占可喜歡揍不要臉的了。”

  沈瑤給她夾了塊雞肉,輕聲說,“我呢,雖然不能參戰,但出個謀劃個策的還是可以的,人多力量大。”

  一頓飯吃的程溱挺感動的,后來還跟盛棠說,我終于明白你為什么一定要回六喜丸子團隊了,還有啊,其實沈瑤一點都不婊。

  夜深的時候,盛棠反倒睡不著了。

  喝了點小酒,整個人的心情都很好。抱著杯水打算去院子里坐坐,不想瞧見江執也沒睡呢,許是嫌房間悶熱,他移到外面工作。

  喝茶的桌被他當成了工作臺,工具箱敞著,里面的工具碼放整齊。對于江執的工作習慣,盛棠了解,他修復壁畫時思路清晰明朗,又不好將工作臺弄亂,用完什么工具就會放到固定位置,十分講究整齊。

  借著院落光亮,他在調膠,手底下有塊見方壁畫,是復制品,想來是用來調試膠水用的。0號窟山體松動不說,又因為顏料特殊,導致膠水也要重新配比。

  0號窟里壁畫和壁畫的情況不同,有特殊顏料的地方就要重新調配膠水,配比精細度要達到百分百貼合和匹配,所以這種工作向來是江執負責。

  盛棠窩在他身邊的寬椅里,懷里還抱著杯子,抻頭看他手上動作。膠旁是新作的棉球,外層都是精貴絲綢,她記起前段時間江執跟江南一帶聯系發貨,心里輕嘆,像他這種習慣的,一般修復師還真揮霍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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