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眶隱隱發熱，又有了想要變紅的跡象，
只是，
他很安靜，安靜得，宛若一具行尸走肉。
此刻，
不遠處有腳步聲傳來，
有人坐在了他身旁。
清甜而溫暖的氣息，無比地，熟悉。
米迦勒瞬間僵硬了身子。
“你醒啦？”
柔軟的手牽住他，語氣溫柔。
“……”男人長睫微顫。
手指也繃得緊緊的，很僵硬。
茯笙握著他的手，頓了頓，大概覺得……
他在生氣。
她抿了抿唇，軟聲解釋，
“哥哥，之前……對不起。”
“撒旦想讓我殺了你，我不愿意，但又不能違背他，所以……只能想了這招……”
“那個藥水……不算是毒藥，我在里面動了點手腳，你喝了，便會表面上死去。”
“我想著，這樣能騙過撒旦，然后……再偷偷把你帶出來……”
“對不起，當時情況特殊，我找不到時機跟你說我的計劃……”
“我騙了你……對不起……”
茯笙乖乖軟軟地道歉。
叮咚——
系統刷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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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很沉默。
閉著眼睛，眼眶霎時紅了。
手指蜷縮握成拳，握緊，隱隱發顫。
最后，
他忽然甩開她的手，轉過身，背對著她，肩膀微微顫抖。
像是生氣了的貓，安靜又委屈。
男人睜開眼睛，漂亮的冰藍色瞳眸，安靜地掉著眼淚，委屈又可憐。
他胡亂地擦了擦眼淚，長睫濕軟，
瑰麗嫣紅的唇瓣緊抿著，死死地，不發出哽咽的聲音。
被丟棄的小奶貓，也是有脾氣的，
別以為她道歉了，他就能原諒她。
她知不知道，
他真的以為——
她要殺他。
男人紅著眼眶，吧嗒吧嗒掉著眼淚，
亦如從前的那個小男孩，每次哭，都是因為她。
茯笙愣住。
她看著他的背影，像是意識到了什么般，猛然湊過去，
“哥哥？”
米迦勒閉著眼睛，不去看她。
只是眼淚，還在吧嗒吧嗒地流。
茯笙被他的哭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她本來想著，他會生氣，然后罵她一頓，
到時候她乖乖接受就好了，
但現在他哭了……
哭得還這么可憐巴巴。
茯笙有些無措。
“哥哥，哥哥對不起。”
她心疼地給他擦眼淚，
“你別哭呀……”
哭得她整顆心都揪起來了。
茯笙慌亂又無措。
男人很沉默，無聲地哭著，
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可憐，明明什么話都沒有說，就已經能讓人感受到他的難過和委屈。
茯笙知道自己當時有多過分，
當時雖然只是在演戲，但他大抵……還是當真的吧？
茯笙嘆氣。
繼續哄著她的大寶貝。
又親又抱，好話都說盡了，男人才微微止住了眼淚。
他紅著眼眶，一言不發，
冰藍色的瞳眸還依稀泛著薄霧，
嫣紅的唇瓣緊抿著，背對著她，似乎還在生氣。
茯笙認命地抱住他，臉頰貼著他，一聲一聲軟軟地哄他。
她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著，
最后，
她捧住他的臉，慢慢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