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想了很久，
與其這樣像個傀儡似的照顧自己，自我欺騙，
不如保持點距離，這輩子當個室友，清清白白的，對大家都好。
茯笙抿了抿唇，伸出手，想拉他起來。
“蘇白，謝謝你，你做的都很好。”
“我沒有生氣，你就當……我想自己獨立，不想當個廢人，行么？”
“……”漂亮的機器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沉默。
身子依舊不動，乖順地跪著，固執地堅持。
茯笙一頓。
兩個人無形之中，僵持著，陷入了一片寂靜。
茯笙瞇了瞇眸，
看著面前的男人，她眸光微動，忽然想到了什么，收回了手，小臉平靜。
“團子，我好像發現了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什么？
“你沒發現么？他，不聽話。”
茯笙若有所思。
團子：(⊙o⊙)
好像還真是。
“所以，他會不會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
茯笙緩緩地打量他，眉頭微挑。
他想照顧她？
行，那她就偏不。
如果他真的有自己的意識，
那就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時候。
腦子飛速轉了一下，女孩忽然彎眸，似作不經意道，
“蘇白，你不用自責的，等小靈回來了，你們可以一起干活。”
“到時候她來幫我做這些就好了。”
“畢竟再怎么說，你也算是個男機器人，不方便做這些。”
說著，
女孩笑意盈盈地松開他的手，退后幾步。
避嫌的意思很明顯。
“哦對了，以后請盡量和我保持至少一米遠的距離，我有未婚夫了，別人看到會誤會的。”
茯笙眼睫彎彎，一板一眼認真命令道。
面前，漂亮的機器人長睫一顫，黑眸定定地看著他，面容平靜。
修長的身軀平平地跪著，一動不動，筆直如清槐。
他手上還輕輕抓著潔白的手帕，長指微蜷，依舊是淡然冷靜的模樣。
茯笙眨巴眸，見刺激沒成功，暗暗嘆了口氣，無奈，
“算了，你要跪就跪吧。”
“我去公司了。”
說完，
她隨手將紙巾丟進垃圾桶里，擺著輪椅離開。
出門前，
茯笙還看到他依舊跪著，沉默不語。
清雋的身影乖順地定在原地，如同雕塑般，像是犯了錯的小孩，一動不動地低著頭，在乞求原諒。
很快，
大門被智能關上。
茯笙抿了抿唇，停著輪椅，淡淡垂眸。
“團子，漲沒？”
……沒。
“……”難道是她的錯覺？
不應該啊……
茯笙看了看緊閉的大門，眉頭微鎖，
“你確定系統沒問題么？真的是零？”
確實是零，系統，應該沒問題的吧……
團子撓了撓頭，莫名地也有點懷疑。
按照剛才碎片的表現，
看起來真的似乎有自己的意識。
雖然夫人刺激他沒反應，
但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碎片大大很有可能是忍著不發，打算秋后算賬。
團子越想越心虛，立刻繞著鏡子四處看了看。
“啪——”
它打了一下，
鏡子安靜不動。
“啪——”
又打了一下。
依舊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