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河遠開完會剛走出會議室,柯再祥便上前,硬著頭皮道:
“蘇總,夫人來了。”
蘇河遠眉頭一皺,“不是說了嗎?不見。”
“是……白夫人。”
蘇河遠腳步一頓。
他冷然的目光盯著柯再祥:
“白璧?”
“是。”
蘇河遠冷笑,“讓她上來。”
“是。”
五分鐘后,頂樓總裁辦公室。
蘇河遠望著那張和記憶并沒有多大出入的臉。
她依然是美的,美得優雅端莊,不食人間煙火。
可也是這張臉,讓他恨入骨髓夜不能寐。
“你居然敢來見我。”
白璧大概是想通了,此刻見著蘇河遠,眉宇間也看不到絲毫的懼意,平靜得可怕。
“你知道我為什么來。”
“為了蘇男?”蘇河遠嗤笑,“我以為當年你把她丟下的時候她就跟你沒關系了。”
白璧臉色一僵,下一秒,表情突然猙獰起來。
“是,我不否認,我自私,我卑鄙,可是蘇河遠,我沒你冷血!她是你女兒!是你親女兒!你憑什么這么對她!”
蘇河遠靠在老板椅上,翹了個二郎腿,雙手交疊搭在大腿上,整個人氣定神閑,沒有因為白璧的話起任何的波瀾。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是女兒,我不會要,是你自己不聽,白璧,這是你任性的代價。”
任性?
白璧慘然一笑。
“蘇河遠,我唯一的任性就是錯估了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我錯估了我們之間的愛情,我輸了,一敗涂地,一無所有。”
聽到這話,蘇河遠的臉色陡然沉了下去。
他轉了轉無名指上的戒指,望著白璧嗤笑:
“愛情?你背著我出軌跟別人上床的時候想過我們的愛情?白璧,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白璧尖叫著:
“因為我受夠了!我恨透了!蘇河遠!你憑什么!憑什么那么對我們娘兒倆呢?你們父子倆要斗斗去啊!關我們什么事?你個瘋子!瘋子!!”
對于崩潰的白璧,蘇河遠無動于衷。
“你如果一開始就聽我的話,后面的所有事情都不會有,白璧,人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白璧突然就平靜下來,她冷笑一聲:
“是,我躲了那么多年,該來的還是會來,今天我就是來承擔代價的。說吧,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你就會給?”蘇河遠揚眉。
“是。只要你救男男。”
“如果……我要你的命呢?”
白璧臉色一白。
蘇河遠就笑,“看吧。你不敢,白璧,你不要裝得一副自己多高尚的樣子,你……”
“好。”
白璧打斷蘇河遠的話。
蘇河遠臉色一僵。
“你……”
白璧靜靜地看著他,“你想要我怎么死?跳樓的話現在就可以,只是怕臟了你的書遠,如果不著急的話,你先去救男男吧,等她活著回來,我最后跟她說幾句話,我一定還你一個沒有心跳的白璧。”
就這樣吧,正好她也累了。
蘇河遠大概是沒有想到白璧會這么說,半晌都沒有說話。
白璧問他,“蘇總考慮好了嗎?”
蘇河遠這才回神,他冷笑一聲,“死?那也太便宜你了。”
白璧忍無可忍朝他歇斯底里地大吼:“那你到底想怎樣?!”
蘇河遠氣定神閑地把玩著自己的戒指,半晌后抬眸望著白璧:
“蘇男和沈瑞楓之間,你只能選一個。”
白璧臉色一白,“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想讓我去救蘇男,你和沈一清離婚。”
說是選,但白璧根本沒得選。
白璧閉上了眼,“好,只要你救男男,離婚證隨時奉上。”
她為蘇男做得不多,悠閑自在了那么多年,她也是時候承擔代價了。
臨走前,白璧留給了蘇河遠最后一句話:
“蘇河遠,你這樣的人,不孤獨終老真的很難收場。”
蘇河遠抬頭,門外站著面無表情的蘇權和姜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