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用。
吳輝再關心他,也不可能讓乖乖女給他把操行再加回去,所以他現在悔改不悔改已經沒多大區別了。
因為改與不改,他該被罰還得被罰。
既然沒區別,他何苦難為自己去做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所以宋廷川自以為態度很好地沖吳輝露出一個淺笑:
“嗯,輝哥,你說的很對,可我還是不想改。”
聽聽他說的這話,哪里像是態度良好了?
吳輝甚至覺得宋廷川那個笑是在挑釁。
“你這孩子怎么就聽不進去了呢?!”
宋廷川嘆了口氣,決定跟吳輝講道理。
“輝哥,不是我聽不進去,相反,正是因為我聽進去了,所以我才不想改。”
“聽過亡羊補牢嗎?同一個故事,看的人卻有兩種解讀。有人說亡羊補牢為時未晚,也有人說,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前者是覺得丟了一只羊,趕緊把‘牢’補上至少能救剩下的羊,后者則認為,反正羊已經被狼叼走了,補了牢羊也回不來了。這兩種說法,各有其道理,對不對?”
吳輝看著宋廷川,不明白他想表達什么,但他還是回答了宋廷川的問題。
“的確各有其道理,但在我看來,后者的想法完全是不可取的,你難道會因為被偷了一次東西,以后出門就連門窗都不關了嗎?不要因小失大啊小川。”
“說得好。”
宋廷川勾唇,突然鼓起了掌。
“啪~啪~啪~”
連續三下,在這安靜的辦公室顯得尤為清脆響亮。
末了,當掌聲落下,宋廷川重新撐著腦袋看著吳輝:
“可是輝哥,你考慮過嗎?如果那羊圈里只有一只羊呢?”
吳輝一愣。
宋廷川繼續道:
“如果只有一只羊,失去了也就失去了,再去浪費材料浪費精力去修補羊圈,那不叫因小失大,叫得不償失。”
“當然,我這個例子可能不太準確,那我換一個吧,如果說,修補羊圈,我需要花上十天半個月才能把洞完全修補好,在這期間,羊依然會丟,甚至足夠狼把剩下的羊都抓完,您覺得,這個羊圈,我還有修補的必要嗎?”
“同樣的,我的操行分回不來了,短時間內,這二十分我也掙不回去,六十分的懲罰我完不成,可二十分的懲罰我同樣完不成,既然如此,我改了有什么意義嗎?”
吳輝:“……”
吳輝懵了。
他突然就被宋廷川繞進去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反駁,甚至還覺得宋廷川說得挺有道理?
但吳輝清楚地知道這中間有哪里邏輯是不通的,偏偏他一時半會兒找不出來,嘴巴張了幾次都沒能發聲。
宋廷川卻已經沒有耐心陪吳輝耗下去了,正好上課鈴聲響起,宋廷川懶洋洋地站起身,湊到吳輝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輝哥,我告訴你啊,其實要阻止狼來偷羊,最好的辦法是……一只羊也不要留著。”
說完,也不待吳輝有所反應,宋廷川施施然離去。
走門口,突然頓住,還不忘跟所有辦公室的老師們揮手客套:
“我先去上課了,老師們白白!”
辦公室眾老師:“……”。
白你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