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方諾亞這種天資聰穎的人,各種考試手到擒來,但是方星河覺得自己就是普通人,她要提前準備復習才行。要是像方諾亞說的直接考,她肯定掛的特別慘,別說六分,估計量三分都考不到。
“雅思考試,七點五最保險。”方諾亞說:“院校隨便申請。”
方星河:“……”
這個考試的分數,是她說考六分就六分,說考七點五分就考七點五分的嗎?她還希望考滿分呢,可實力不允許啊!
“跟你說話呢?啞巴了?”方諾亞說:“你的目標是七點五,明白嗎?”
“我,我連中文作文都寫不好,別說英文作文了。”方星河一頭扎在桌子上,腦袋被撞出聲了,“哥,你是我親哥是吧?你把腦子分我一半,我就夠用了。”
“跟你說,雅思沒你以為的那么難,”方諾亞說:“你都準備還考不過,打算干什么呢?”
方星河抬頭看他,“你告訴我當初方婉婷是怎么去國外的?她是考通過了嗎?”
“她啊?”方諾亞一臉嫌棄:“她是爸找關系進去的。哪個學校沒有一兩個關系生?只要能拿出足夠的錢,就沒有搞不定的事。”
“黑暗啊黑暗,沒想到國外的學校也要有關系戶,這讓普通學生多意難平啊!”方星河握拳:“既然這樣,就到了證明我自己的時候了,方婉婷沒考試去上學,得多花多少錢?為了不讓老年多花錢,我要認真考試!”
方諾亞:“???”
他趕緊扯了方星河胳膊一把:“你說為了不讓誰多花錢?”
“老年啊。”方星河說的理所當然,還一臉疑惑的看著他:“要不然呢?”
方諾亞被氣笑了,“年伯同?他是你哥還是我是你哥?你以后我管,學費我教,腦子被他洗的就剩水了?記不住我說過的話是不是?你把分給我考的高一點,到時候給我省錢,你最好給我贏個全額的教學獎,要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方星河:“……”她撇嘴,嫌棄道:“哥,你這個人心眼真的太小了,就算我是說讓年伯同省錢,你也不至于反應這么大吧?你應該感謝老年,人老年不是我哥哥,還給我花錢呢,你就多省錢啊!”
“我就不爽他。他是誰啊?憑什么給你花錢?”方諾亞狠狠咬下最后一口雪糕,“我告訴你,以后你上學的錢我來出。”
方星河挖著冰淇淋:“你現在一個月多少錢工資啊?”
方諾亞:“一千八。”
“那你夠干什么的呀?”方星河鄙視:“我一年學費要五千呢。我是藝術類學生,海洲大學收費還是便宜的,要是換個學校,一年的學費得一萬多。”
方諾亞伸手扔下雪糕棒:“我工資一千八,我不是還有零花錢嗎?我這么多年的零花錢,我都攢著呢,你擔心個什么鬼?”
方星河說:“我主要是怕你到時候跟我說,吃你的喝你的,拿這事管我。”
“你現在就吃著我的。”方諾亞說:“你手里的雪糕十五塊,不是我給你買的?”
方星河看他一眼,撇嘴:“多大的事啊。一個冰淇淋,看把你顯擺的,我給我自己也買過,我顯擺了嗎?再說了,你要是讓老年看到,老年不但不會感激你,還會罵你。”
方諾亞愣了一下:“年伯同不讓你吃?”
“嗯,他管得可嚴了。”方星河晃著腳,享受冰淇淋在嘴里融化后甜甜的味道,滿心的滿足。
她就喜歡吃冰淇淋,而且還要是奶油味道的,但是老年管著她,所以每次吃冰淇淋她都是偷偷摸摸的吃。
方諾亞沒說話,但是十分憤怒,年伯同當自己是什么人啊?星河連吃個冰淇淋都管東管西的,什么玩意?這事得找他算賬去。
他不找還好,年伯同不知道,結果方諾亞心疼自己的妹妹被虐待,吃個冰淇淋都不讓,真的去找了,義正言辭的指控年伯同虐待方星河。
年伯同放下筆,揉著太陽穴,抬頭看著他:“所以你讓她吃冰淇淋了?”
“是啊,我讓她吃了,我不但今天讓她吃,明天后天……我天天讓她吃!”方諾亞憤怒道:“一個冰淇淋把你給心疼的,虧她還天天說你好,你就是這么好的?”
年伯同閉了閉眼,“我是心疼。我心疼星河的有個傻子哥哥。”
“我……傻子哥哥?”方諾亞嗤笑:“你信不信老子智商比你高?!”
“我信,”年伯同點頭:“智商高不代表生活中夠聰明,你沒想過我為什么不給她吃冰?不但是冰淇淋,所有冰的食物我都不讓她吃。”
“你虐待一個年輕的姑娘能滿足你的變態的想法?”方諾亞氣死:“你有病吧?我要把星河帶走!”
年伯同依舊淡定的看著他:“你上網查查,年輕小姑娘為什么不能吃冰,再來說帶走星河的話,她也不會跟你走的。別想了。”
“你還挺自信?別忘了,我才是她當哥哥。”方諾亞提高聲音。
“我記得,但是你這個哥哥顯然不稱職,我教教你,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年伯同淡淡的說:“方先生,麻煩你出去冷靜一下。我還有工作。”
方諾亞還真的在網上搜了:為什么年輕的女孩子不能吃冰的?
然后他看到其中一個回答:女子體陰,涼性食物刺激太大。
再然后,他看到了各種科普。
方諾亞伸手扶額,半天沒說出話來。
方星河從外面搖搖擺擺進來,手里還捧著冰淇淋,走兩步,挖一勺送到嘴里,一臉幸福陶醉的表情。
方諾亞:“……”
他兩步走過去,伸手從方星河手里奪了過來,往電梯旁邊的垃圾桶一塞。
方星河手里還舉著勺子,一臉震驚的看著他,大聲的問:“方諾亞,你干什么?!”
“行了,你今天吃的夠多了。不能再吃了!”方諾亞覺得跟她沒法說清,他總不能告訴她,是怕她每個月那兩天肚子疼吧?
方星河根本不領情,年伯同管著她就算了,她已經習慣了,而且老年是為她好。
但是方諾亞也要管著她?冰淇淋是他買的,一個十五呢,他竟然直接就搶過去扔了?!!
方星河憤怒的瞪著方諾亞,然后她把手里的小勺子對著方諾亞扔過去:“你討厭死了!”
方諾亞:“……”
方星河進電梯,直接上樓,看都不看他一眼。
方諾亞:“哎哎……”
辦公室的門被人一下推開,方星河氣勢洶洶的進去,往沙發上一坐,拿手機短信給方諾亞發短信:方諾亞你死開,你不是我哥!
不等方諾亞回復,把他拉黑了。
方諾亞:“……”
年伯同假裝什么都不知道,一臉詫異的問她:“星河,怎么了?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
“高興不起來。”她氣呼呼的說,又快速的舔了嘴巴周邊,把殘余的冰淇淋舔干凈。
“之前不是還跟你哥哥出去玩了嗎?吵架了?”年伯同問。
方星河自然不會說實話,“他有點煩人,我以后再也不理他了。哼,還真以為是我哥哥呢!”
年伯同笑了笑:“跟自己親哥哥還吵架嗎?等過一陣就好了,你別跟他生氣,他肯定也是為了你好是不是?”
“你不要替他說好話,他不配!”方星河耿耿于懷,又擔心嘴里的冰淇淋味道被年伯同聞到,快速的站起來去喝水,覺得沒有冰淇淋味道了之后,終于松口氣,“我哥就是神經病,比孟百里那個蛇精病還要有病!哼!”
年伯同依舊安慰:“沒事,你哥哥應該也沒有惡意。我們理解一下。”
方星河看他一眼:“哼,我哥要是有你一半好,我就不生氣了。”
年伯同微笑,摸摸她的頭:“跟你哥哥談了什么?”
“談了考研的事,”方星河說:“我想了想去,覺得還是考研比較好。趁著年輕,腦子還好使,”她又趕緊正經面相年伯同:“對了,我還沒跟你說呢,是想要國外的研究生,京華雖然非常好,但是我覺得我問了那么多人,大家似乎都偏向國外的,畢竟我這是藝術類的嘛,去國外可能更合適一點。”
年伯同低頭沒說話。方星河趕緊問:“老年,你是不是覺得不好?”
“沒有,”年伯同笑著搖頭:“我沒覺得不好,我覺得你有自己的想法和逐漸,并且告訴我,這一點非常好。我也非常贊同,只是一想到你要去國外,我可能會有點舍不得。”
方星河頓時一臉愁苦:“哎,我想到我到時候可能要離開海洲,去一個陌生的地方,我也很緊張。我也舍不得啊!”
“好在還有一年多的時間讓我們適應,”年伯同又說:“所以我認真的想一想,好像也沒那么可怕。”
方星河再次點頭:“嗯嗯。”她拍拍年伯同的肩膀:“你放心吧老年,我們都會適應的。而且,商助理之前老說我,那剛好看看沒我在身邊的時候,你能棒成什么樣。哼!”
年伯同說:“沒你在身邊,我會很寂寞。”
方星河笑開了花,“我也是啊!”
方諾亞坐在年伯同的對面,兩人面對面坐著,他問:“你是不是讓星河把我拉黑了?”
年伯同搖頭:“星河是有自己想法的人,我不會強迫她做任何事,你不要想太多。我找你,是想問問星河本科畢業之后考研的事。”
“有什么好說的?”方諾亞:“你剛剛還說,星河是有自己想法的人,你不會強迫她做任何事。怎么?考研的事你就不許她有自己的想法了?還是說,你又想通過我阻止她?”
年伯同笑了笑:“方先生對我的意見很大啊。不過,我想方先生誤會了,我永遠不會阻礙一個人提升自己,我沒有過這樣的機會,又怎么可能阻礙她求學的心?我只是單純的不喜歡她被別人主導被動的做一件事,而等她有了自主意識之后,我一定會支持。她現在的想法和之前完全不同,之她連是否考研都不確定,就是被她的那位小朋友引導著往考研上靠攏,實際上她本人沒有那么多想法,但是現在不一樣,她明確跟我提出要去國外深造,并且為考試做準備。那我就一定會支持她。”
方諾亞冷笑:“你支持得了,找我干什么?我又沒逼著她去考,你最偉大你最好你最棒,這不就是你給她不斷洗腦的成果。”
“你畢竟是她哥哥。”年伯同說:“哥哥跟別人一定是不同的。”
“你知道就好。”方諾亞白他一眼,最近心情不好,看誰都不高興。
“星河是一個正義感非常強烈的人,她總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幫助他人,她會用自己的方式伸張正義,但是,她畢竟是個年輕的、還沒有過多接觸過社會的姑娘,所以,很多時候會長她不自知的時候得罪人,關于這一點,我很擔心。”年伯同認真的說:“在別人眼里,她是那種特別能惹事的姑娘,但是在我心里,我知道她內心深處那種同情弱者的心思,她有著比一般人更強烈的共情能力。她善良開朗,用自己的力量快樂的活在這個世上,雖然對大部分人來說,她的身世遭遇似乎并不那么快樂。她在海洲,惹出多大的事我都可以護著她,但是到了國外,我怕我來不及。”
“所以呢?”
“所以,你是她的哥哥,我想你能保護她。”年伯同說看著方諾亞問:“你們同齡,又是孿生兄妹,我不知道還有誰比你更適合保護她。我怕她在異國他鄉因為幫助和保護某個人,卻讓自己陷入麻煩,我不想破壞她內心對這個世界正義的認知,我想要保護她那份赤子之心。而我很可能在那兩年內做不到,所以我只能求助能做到的人。”
方諾亞嗤笑一聲:“拿我做人情?”
“你可以什么都不說。”年伯同說:“我不需要拿你做人情,我只要她平安無恙到回國。”
方諾亞盯著他,“年伯同,你什么意思?替我安排我以后的路?順便滿足你保護星河的想法?”他嗤笑一聲:“我很好奇,你一天天的義正言辭的跟我說妹是一家人,你對她究竟是以一種什么樣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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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的第二天,伸小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