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河搖頭:“米蛋?米蛋也被惦記過?”
“剛剛就跟你說了,他是挑對象的,分批次的。”趙純說:“米蛋雖然個子小小的,不過細看五官還是很秀氣的。而且從衣著打扮上看,就知道她家庭條件不好。多好的目標啊?”
“那,為什么米蛋逃過了?”
“這理由說出來可好笑了,是李教授跟倪莉吐槽時說的,他說米蛋的手機不是智能手機,沒有社交工具,不方便聯系。哈哈哈……”趙純笑得沒心沒肺。
方星河擰眉問道:“不是,這教授干這事應該低調啊?他為什么要跟倪莉說這些話?不擔心倪莉不高興或者對外說嗎?”
“這你就是天真了,他擔心什么啊?他跟倪莉,兩個人都知道對方是什么意思,一個圖專業便利廣開后門,一個圖年輕的身體,”趙純習以為常的說:“我剛剛就說了,倪莉的內在跟外表完全是兩個極端,她初二就交了男朋友,家是農村的,她爸是個瘸子,小兒麻痹癥的那種,她媽的精神有問題,聽說是年輕人時談戀愛被拋棄,受到了刺激,天天在家門口污言穢語罵天罵地罵任何她看到的人,她還有弟弟妹妹,腦子都不是很正常,家里留她一個人正常的,她最大的心愿就是離開家。
趙純撇嘴搖搖頭:“我覺得她挺惡心的,但是在一塊相處久了,又覺得反正不關我的事,她說了我就聽聽,反正跟李教授睡的人又不是我。所以也就接受了。”她自嘲一笑:“以前我特別鄙視那些,跟被人唾棄的第三者啊、被包養的小秘啊之類的人當朋友的人,現在我就能理解了,我不就是跟倪莉這樣的女生當同學當舍友,還當朋友嗎?”
“這些都是她告訴你的?”
“可不是?要不然我也沒本事知道這些事啊。”趙純說:“我看她說起這些事來,頭頭是道,很享受述說時周圍人驚嘆的語氣和笑聲。說不清她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態。”
方星河慢慢的垂下眼,她說:“這樣說,倪莉也是挺可憐的。”
“可憐?”趙純愣了一下,隨即點頭:“也是,可憐又可悲。”她看方星河一眼,突然說:“方星河,我發現你心底真好,別人聽起來,都覺得倪莉賤,只有你聽了之后說她可憐。”
方星河搖搖頭,沒說話。
她伸手揉了揉腳,覺得腳好像腫了,她把襪子往下扒拉了一下,果然看到兩個腳脖子腫了起來,其中之前受傷嚴重的那只腳腫的更厲害,她抬頭看著趙純:“我這兩天為了取景走的太多了,腳又腫了!”
趙純低頭一看:“我去!這也太夸張了吧?咱回去吧,你這腳不能再走了,再走下去,說不定又得去醫院了。”她伸手扶起方星河:“逛過來的又有點遠了,還得走回去,你這腳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得回去呀。”
“我是不是成你累贅了?”方星河問:“不好意思呀,我都沒想到會這么嚴重……”突然想到了年伯同的話,“完蛋了,要挨罵了!”
“你又不是故意的,你家里罵也不能太過分。”趙純扶著她往回走:“腳走路還疼嗎?”
“走路倒是能走,就是……走一步都覺得腳脖子酸酸漲漲的,有點難受。”方星河惆悵:“我就走了兩天……”
“我們是走了兩天,但是我們是繞著鎮子繞圈啊,上午來一趟,下午回去一趟,你看運動記錄了嗎?連續兩天都是三萬步以上呢!這路走的真不少。”趙純把相機掛脖子上,“你明天上午千萬別出來,就在酒店躺著吧,你這腳嚇人。到時候四個小時的回程車,估計你還得遭罪。”
“我真是太可憐了!”方星河走的齜牙咧嘴,半途還碰到同學,看到她的樣子,幾個男生還調侃她嬌氣,方星河只能悻悻的回酒店。開了熱水器,拿著熱水沖了一會腳后,平躺在床上長吁短嘆,她對趙純說:“你別因為我耽誤了采風,你再去拍吧,注意點安全就行。”
趙純看看時間:“也都三點多了。我也不出去了,走了那么多路,累啊!”
兩人一人一張床躺著,方星河拿起手機,對著自己的胖腳,“咔嚓”拍了照片,發給年伯同:o(╥﹏╥)o,老年,后悔沒聽你的話,我的腳老胖了!
發過去沒幾分鐘,年伯同的電話打了過來:“你干什么了?怎么成這樣了?不是提醒過你嗎?怎么還不注意啊?”
方星河哭喪著臉:“我都這樣了,你還罵我!”
“這不是活該嗎?你走的時候我怎么跟你說的?”年伯同不為所動。
方星河:“我也沒跑也沒跳,就是普通的走路,我怎么知道會這么嚴重啊?”
年伯同冷哼一聲:“走的多了吧?采風結束沒?”
方星河:“還沒,明天上午還有半天,下午回去……”
“對你來說,結束了,你那腳,明天上午的時間給你,你打算怎么用?”年伯同掛電話之前說了句:“自己把東西收拾一下,準備回家。”
方星河:“我怎么回……”
年伯同的電話已經掛了。
方星河鼓著臉看看手機,氣死了。
趙純問:“你爸罵你了?”
方星河說:“我哥。”
“你哥?是不是有一次去教室走你的那個哥哥?”趙純眼睛一亮,“帥啊!”
方星河沒多說,只哼唧一句:“帥也不能當飯吃。”
她往床上一趟,不想動。
晚飯是趙純偷摸從餐廳打包帶回來給方星河吃的,“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我就挑了幾個我喜歡吃的。”
方星河雙手合十:“多謝!我都愛吃!”
吃完晚飯,八點鐘的時候,方星河都準備早早睡覺了,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接起來一看,年伯同的電話,她接通:“喂?干嘛?你還要罵我呀?”
年伯同只問:“你自己能不能下來?還是要我上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