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聲音沒什么情緒起伏,淡的像是一縷霧氣,很快便消失在驕陽之下,沒了半分的痕跡。
卻讓在場的人心里都不同程度的咯噔一下。
江阮是第一個抬頭朝著那邊看過去的。
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衣角平整,欣長挺拔的身形好看的不可思議,一雙極美的丹鳳眼不波不瀾,肌膚被頭頂的光潤了一層瑩白,只能隱隱的看到弧度漂亮的薄唇。
風光霽月,永遠那么的干凈清冽。
身從黑暗來,卻不染半分污濁。
此時此刻。
他周身還夾帶風塵仆仆,那雙黑瞳透過了層層人海。
直直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江阮有些許的詫異。
說實話。
她也不太清楚這個男人去干了什么,從那天之后,他就再沒有去看過她,也不知道究竟在做什么。
傅遲迎著所有人的注視,這些目光對于他來說,不會有任何的影響,漂亮的唇角似乎挽了挽。
緩緩地抬著長腿。
聲音清疏有禮:“不好意思,接個人。”
隨著他聲音落下。
眾人便一路目送,直到他走到了最前方,站在了被告席。
江阮抬眸看他,男人眼底泛著淺淺的波紋,然后朝著她伸出手:“阮阮,我帶你回家。”
她有剎那間的怔愣。
“你……”
不只是江阮,所有人都愕然。
雖然傅遲從頭到尾都格外的清疏有禮,可是那極淡的話語之下,卻藏著一種浸透人骨血的寒涼與強勢。
這分明就是——明著搶人。
柏清郁坐在位置上,一手撐著下巴,指尖輕輕的在臉頰輕點,深墨綠的眸子似笑而非的望著前面的人。
嘖,掐著點兒耍帥。
早知道他也掐掐點了。
“傅遲!你在干什么?!”
看到傅遲進來,柯箐沒來由的心下一慌,她太知道這個孩子是什么人了,他和他父親脾氣實在太像了,什么事都做的出來。
她站起來這么一吼。
才讓之前愣神的人們回了神。
那邊,洛聽風瞇眼,最終嗤笑一聲。
他大概知道傅遲想干什么了,這個男人啊,為了江阮可是什么都豁得出去的。
沒幾個人會有他這樣的魄力。
如果他能夠像傅遲這般什么都豁得出去,當年他和詩觀雨之間應該是另外一種結果。
最角落里。
光線相對暗許多,男人坐在那里,修長的手指撥弄著色澤漂亮的佛珠,一雙琥珀色的眼眸淺淺的瞇著,淡粉的薄唇上揚一個溫潤的弧度。
眼下那顆淚痣隱匿在黑暗之中。
襯得那張臉如妖似魔。
“柯箐該下臺了。”他嗓音輕飄飄的。
傅遲這個男人啊,可不僅僅是傅家太子爺這么簡單,柯箐錯就錯在,對這個男人了解不夠深。
末了。
他垂眸輕笑。
“時機也該到了。”
傅遲平靜的抬眸,看向那邊的女人。
“我說過,沒人能夠動她。”
柯箐眼瞳震顫。
盯著這樣一張臉,竟說不出一句話。
傅遲回頭,疏淡到近乎冷漠的眸子直直的看向最上方的法官。
一字一句,開口:“我以我AT世界醫學科研總局,首席執行官的身份,帶走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