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時候回來了的？”
林蔭小路，一高一矮并肩走著。
江阮往嘴里扔了顆糖，滿足的瞇了瞇眼。
陸一嶼低頭看她一眼，咬著煙道：“剛回國，閑著沒事兒，過來看看你。”
末了，他意味不明的哼笑：“現在倒是愈發會高調了。”
江阮聳聳肩：“高調一把，換來自由時間還不扣學分，多好的事兒？”
陸一嶼道：“也就他們順著你埋的坑跳。”
江阮挑眉，沒否認。
“小啞巴的事兒，查的怎么樣？”
她瞇著眼，看著前方被陽光模糊的邊界，問。
陸一嶼沒說話，掏出一個金屬打火機，將叼在嘴角的煙點燃。
聲音略微空渺：“上次不都跟你說了么。”他睨她一眼，“死了。”
江阮舌尖頂了頂糖果，繼續往前走：“當初進去那個地方二十一個人，其他人查了嗎？”
陸一嶼吐了一個煙圈，唇線緊繃，“這些人的檔案都查過了，在你跑出來的兩個月后，就都死了。”
江阮嘴角的笑淡了淡，口中糖果被咬碎。
“無一生還。”陸一嶼盯著她，又添了一句。
這真是一個沉重的字眼。
江阮臉上依舊沒什么情緒。
“尸體呢？”她問。
陸一嶼擰眉：“基地全部毀了，所有相關證據和線索全部斷了，他們日夜被關在那邊，你覺得，有逃生的可能性？”
江阮低著頭。
情緒不明。
她在那邊呆了那么多年，自然比誰都清楚。
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很聰明。”但她還是近乎固執的說了一句。
小啞巴他很聰明，不然，不會在身體情況未被改變的情況下在那種煉獄存活那么久。
“可他終究只是凡人之軀，和你不一樣。”
陸一嶼陳述一個現實。
江阮眸色恍惚。
她……和別人不一樣。
她甚至連一個人都算不上，她啊，就是一個怪物，不被世俗常理容納的怪物。
江阮摩挲了一下指尖，語氣不明。
“他在你這兒或許是死了，在我這兒，他活著。”
而且，會活的很好。
或許，現在正過著正常人的生活，又或許，他也在尋找她。
他雖然不會說話，可她知道，他一定會等她。
陸一嶼揉了揉眉心：“你太固執了。”
江阮沒應聲，她攏了攏額頭碎發，“改不了了。”
陸一嶼盯著她。
“要是有一天事實告訴你，他真的死了呢？”
江阮腳步頓了頓。
嗓音近乎虛無。
“我會讓傷他的人，全部下地獄。”
陸一嶼心頭微顫。
說實話，他并不明白江阮為什么對那個啞巴那么執著，在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又能生出什么可笑的……友情？
沉默許久，他似乎是無奈的笑了聲：“也只有他能讓你如此了。”
江阮回頭看他，說：“我去查TBI現在的基地在哪兒，只要找到當年參與的人，一切就都明白了。”
“你在胡鬧什么？”陸一嶼神色一暗，聲音倏的冷了一些。
“你還想再在那個煉獄走一遍？就為了那個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