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快的學校的大門便打開了,何潤香便包著圍巾從學校里急急地跑了出來,看來她提早到了學校門口。
徐靜思連忙跟她揮手。
何潤香匆匆地跑了過來,沒有跟徐靜思說話,而是對魏寧說道,“咦,您今天怎么這么早?”
完全是一副熟稔的口氣......徐靜思的眼睛亮了亮,難道有戲?
魏寧微微的笑了,“不開會就來的早。”
“您等一下吧,今天我值班,我還得再回去。”
“你快去忙吧。”
何潤香朝著他點點頭,拉著徐靜思便往學校里面走,邊走邊道,“你跟我去辦公室,我今天得值會班,等學生都走了我才能走。”
徐靜思邊走便道,“這兩天忙嗎?”
何潤香呼了口氣,蔫蔫的說道,“剛小考完了,忙著改卷子呢,情緒不好。”
“為什么?”
“我就不明白了,你說這些孩子都不笨,上課怎么就不能好好聽講呢,有些孩子,不該錯的題都錯了,就不能細心一點......”
聽著何老師的吐槽,徐靜思便想起了自己上學的時候了,她的頭都大了。
上學的時候,最怕的就是被老師叫辦公室里去,現在再進老師的辦公室,徐靜思的內心里依舊有一股小緊張,都是陰影啊。
何潤香辦公室的老師都準備下班了,等他們都走了之后,徐靜思才把自己寫的助學計劃掏出來給了何潤香,“給,看看吧。”
從前她沒有做過這方面的事情,捐過幾次款都是別人發起的或者是直接轉到紅十字會賬戶當中去,后來新聞媒體經常報道有關慈善事業的黑幕,她就不這么做了。
何潤香將徐靜思的計劃書拿在手中一看,扭頭問徐靜思,“要固定的資助學生讀書嗎?”
“我計劃是這樣的。”
何潤香點點頭看完了徐靜思的計劃書,想了想說道,“你看我們學校,在榮寧市來說條件夠好的吧。”
徐靜思點點頭,是啊,這個學校已經有了教學樓,教室干凈而又明亮,在八十年代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我說我們辦公室冬天燒的煤都是老師自己掏錢買的,你信嗎?”
徐靜思驚訝,不是吧,老師辦公室里生爐子,煤還要自己買嗎?
“是真的,”何潤香苦笑,“我們學校都這樣,更別說鄉村學校了。”她緩慢而又沉重的說道,“一個老師的同學說他們學校連講桌都是搭的木板拼的,黑板漆都買不起,教室窗戶上的玻璃碎掉了,都是用紙殼子擋起來的。他說交不起學費的學生不稀罕,交得起學費的學生才稀罕,他跟我同事訴苦說他已經幾個月沒有發薪水了,老師們都快支撐不下去了,但又不可能真的走。我們發動了幾次捐款捐物......“
何潤香說著搖頭,“其實沒有多少家庭很富裕的,捐的錢跟物,對于他們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徐靜,我的建議是,對學校進行對口援助,最起碼要學校運轉的起來,有學校在,學生才有書可以讀!”
徐靜思聽的深受感動,她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時代,她上初中的時候都已經到了九十年代末了,她們學校的硬件設施依舊不好,操場上連跑道都沒有,食堂也是搭的雨棚,冬天在食堂里吃飯呼呼的風。
徐靜思贊嘆道,“你說的太對了,我今天來找你真是找對了。”
“我是老師,知道的肯定比你多呀,”何潤香說道,“不然你就從我同事同學的那個學校開始,有個五千塊錢,他們的教學條件就能完全不一樣了。”
徐靜思毫不猶豫的說道,“好,那學校在哪里,你同事要是方便的時候,不如找個周末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不近,坐車得七八個小時,當天肯定難來回。”
徐靜思站了起來,走到墻上掛著日歷牌的地方翻了翻,這個周末正好是初五、初六,聞霆鈞的父母要來,她肯定是不能去的,“下個周末吧,”她轉身,雙眸中光芒一片,“到時候我看看能不能借輛車,我們開車過去,晚上隨便找個招待所住一晚。”
何潤香搖頭,“恐怕不行,下個周都臘月十幾了,學生都要考試,我們也休息不了,要休息只能等放假,可是也要過年了......年后再去吧,也不差這一點時間。”
確實也是,徐靜思點點頭,“那我計劃就全部扔掉不要了,以后我就直接跟學校對接好了。”
何潤香沒有那么長遠的計劃,“走一步看一步唄。”
“那年前我去一趟療養院跟老太太講講好了。”徐靜思的想法是盡快去做,好叫老太太看到成果,但是中間隔著一個春節,這個過程就得拉長了。
她們在辦公室說了好久的話,何潤香問起了徐靜思見聞霆鈞他父母的事情。
有些話,徐靜思對別人說不得,但是對何潤香能說得,她跟她講了自己的忐忑跟煩躁。
何潤香則跟徐靜思講了她當時見于森他媽的情形,她說自己那時候很矜持,所以沒有對于森媽媽很殷勤。從前于森媽媽很中意她,也沒什么,但是后來,這一點,成了她的一宗‘罪狀’,說她不敬公婆!
“所以說徐靜,你不要奢想著跟婆婆處成母女一樣的感情,再好的婆婆也是不可能的,只要不挑你刺,你就得知足。”
徐靜思嘆氣,“我現在的想法是,只要聞霆鈞的父母同意跟我跟聞霆鈞結婚,隨便他們什么態度。”
“你這么想就對了,你們的好處是,你們現在不住在一起,等將來有了孩子,有這么個小東西在,就什么問題都沒有了。”何潤香見她神色沉重,溫聲安慰道,“你也不要太擔心了,你這么優秀,他們不會不同意的。”
徐靜思深吸一口氣,“能同意最好。”
何潤香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他父母若是堅持反對呢?”
“看聞霆鈞的意思吧,他如果聽他父母的,那我們就分開,若是不聽,那我們就......順其自然吧。”徐靜思說完忽然笑了。
何潤香納悶,“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