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伏玥還是想虛情假意安慰顧言淵幾句的，但聽到這話，她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什么叫不知道她到底是男是女？
看到伏玥僵硬的面色，顧言淵眼底急促地劃過幾分笑意，他幾不可見地彎了彎唇角，然后立馬恢復那副哀戚的神色。
“你應該也聽說過的，有些猥瑣的中年男人會裝小姑娘在網上騙人，我甚至一度懷疑，在手機對面，那個披著我喜歡的女孩子那張皮的，會不會就是這樣一個人。”
伏玥的手指捏得咯吱咯吱響。
別攔她，她想弄死顧言淵。
看到伏玥臉色臭臭的，顧言淵心里才略微舒坦了點，心情有些小愉悅。
伏玥勉強笑笑：“這樣的嘛。”
她眼珠子轉了轉，腦子可能突然冒出來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然后正了正臉色，開始勸顧言淵。
“顧同學，其實我覺得吧，網戀還是不怎么靠譜的，這種虛無縹緲的感情呢，你還是別太放在心里了，對著屏幕對一個人產生的好感，很有可能，你喜歡的其實是幻想出來的一個人物，一旦到了現實里，你發現那個人不是你的理想型以后，對她的喜歡就會慢慢褪去……”
伏情感博主人生導師玥一本正經地給顧言淵灌輸某些思想。
顧言淵很明確地抓住了重點。
“遲同學覺得，網戀是虛無縹緲不靠譜的？那在你心里，網戀是不是根本算不得戀愛。”
少年幽幽地盯著伏玥。
伏玥眨眨眼，她不太明白顧言淵眼神里的意思，雖然想不通，但還是老老實實道：“我是這么想的，網戀算不得真正的戀愛吧。”
“畢竟，等某一方厭倦了，聯系方式一刪，就誰也不認識誰了。所以啊，顧同學還是別把網戀這種東西太放在心上。”
伏渣的明明白白玥化身情感導師，這一本正經的樣子，就差戴副眼鏡假裝專業人士了，忽悠能力真的是一絕。
要是換個腦子簡單點的，說不定還真會被伏玥洗腦。
伏玥沒有撒謊。
她真的是這么想的。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全網無前任，有也不承認。
伏玥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三觀稍稍有些崩塌。因為現在開了任務模式，沒有了小甜甜的羈絆以后。
她無意識地放飛自我了。
聽到伏玥這么不負責任的話，顧言淵被氣得扯了扯嘴角，他抬手轉了轉白皙手腕間的腕表，盡力壓下心頭燃起的火。
網戀不做數？
也就是說，這女人根本就沒想過負責。
……這是玩兒他呢？
顧言淵伸出手臂抵在桌子上，修長的十指交叉，這時候他將自己的潔癖都拋開了，盯著伏玥迫切地想要一個答案。
“遲同學不覺得這種行為是始亂終棄么？如果另一個人當真了怎么辦？就這樣不清不楚地開始，不明不白地結束么？”
伏玥：“……”
顧言淵的語氣有些縹緲。
“即使是網戀，感情也可以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