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穿心。
不過瞬息之間，數十條生命就這么消失在了冰冷的劍下。
眾人都被伏玥的狠辣給震驚到了，他們義正言辭地數落著她，一句又一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全然忘了本來就是他們自己先來找伏玥的麻煩。
“妖女，你居然如此狠毒，下如此的重手！！”
“江姒，枉你還曾經是我流云宗的弟子，如今對著曾經的同門師兄弟，竟然絲毫不留情。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這些個所謂的名門正派，平日里高高在上慣了，如今看到這個離經叛道的江姒，一個個撕開了虛偽惡心的面具，說的話簡直要讓人笑掉大牙。
伏玥狹長的桃花眸冷冰冰地掃了過去，目光沒有絲毫溫度，如同看著一個個死人。
伏玥甚至都懶得和這些人爭辯。
這群菜雞想要來殺她。
她不還手，難不成還乖乖待在原地束手就擒？
下手狠辣又如何。
是這些人先動手想要殺她，她還手不過是為了自保。
……符合是非因果。
這一場大戰。
仙家眾門派幾乎派出了大半的弟子長老，聲勢浩大。
伏玥就憑著一把長劍，硬生生殺開了一條血路。
無數人死在了她的劍下。
血紅的晚霞漸漸消退，冰冷的地面上的累累尸體交疊，天邊的烏鴉成群結隊地飛了過來，烏泱泱一片，襯著氣氛愈發的詭譎慘烈。
紅衣絕艷的女妖，她單手執劍，銀亮的刀尖往下滴著血。
一點點劃過地面。
發出刺耳的聲音來。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伏玥現在的情況很不對，渾身都是殺氣，白皙如玉的手背暴出青筋來，一副走火入魔的樣子。
這讓本來都要絕望的眾人眼里閃過希冀。
這個妖女走火入魔了。
要是他們再堅持一會兒，說不定這個江姒就會爆體而亡了。
無盡的殺戮。
掩藏在記憶深處的歲月，被翻了出來，也是這樣血流成河的場景。
伏玥垂著腦袋。
殷紅的薄唇一張一合，吐出陰森可怖的話語來。
“你們，都該死。”
腦子里回蕩著殺這個詞。
淪為殺戮的惡魔。
直到她的身體被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抱住，男人清澈微冷的嗓音在耳畔響起，陌生而又熟悉。
“江姒，你醒醒。”
“江姒，江姒……”
一聲又一聲的呼喚，似是極遠，又好似只在耳畔。
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
雪衣的僧人抬手捧起了少女的腦袋，淺紅色的薄唇覆下，竟是溫柔又強勢地親了上去。
靜到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夠聽得見。
伏玥的手指漸漸脫力。
手里握著的劍，哐當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她的眼眸茫然而又無措。
清冷的墨瞳有一瞬間的恢復焦距，看著對面那張放大的俊顏，伏玥愣了一瞬。
理智逐漸恢復。
漂亮嫵媚的桃花眸漸漸變成正常的顏色。
伏玥張了張唇，想要問一句「你怎么來了？」，呼吸交纏間，紅唇只是溢出了一個字。
“唔……”
在場其他僥幸沒死的人。
一個個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