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地面上鋪了層薄薄的雪，有愈落愈厚的趨勢。
街道上車流不息，人來人往，路口拐角處的炒栗子店排起了長隊。
“老板，我要兩斤炒栗子，一包地瓜干，一包香蕉干，一包獼猴桃干，啊對了，還有焦糖和五香的瓜子各來一包！”陶弦歌熟練地點著單，付錢時卻尷尬了。
她手凍得太涼了，點半天屏幕都不起反應，急得不行。
身后有人催促：“喂，你到底買不買啊，不買讓一讓好嗎？我們這么多人，沒有義務等你一個！”
陶弦歌漲紅了臉，只恨自己沒開個刷臉支付。
“滴——”
“老板，掃好了。”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陶弦歌看過去，驚喜道：“陳頌！”
戴眼鏡的少年微微一笑，順手遞給她一杯熱熱的黑糖奶茶，“等下一起打車去念神家？”
“好呀好呀。”陶弦歌滿口答應，見栗子只剩下一斤左右，眼珠子轉了轉，“老板！剩下的栗子我也要了！
“好嘞！”
后面排隊那人要吐血了，“喂，你買那么多做什么？不能考慮下后面的人嗎？”
栗子是要一鍋一鍋炒的，下一鍋出爐還要一會兒，陶弦歌買完的話，她就要多等幾分鐘了。
這么冷的天，簡直是受罪。
陶弦歌心滿意足提著一大兜吃的，沖著對方扮了個鬼臉，“略略略，我就不！嘻嘻，生氣了吧？急了吧？”
趁著對方發火之前，她拉上陳頌就跑。
“呼……累死我了……”跑出去一段距離，陶弦歌扶著樹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瞥了眼陳頌，這家伙看著像個書呆子，沒想到體力還挺好。
不過……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太壞了？
陳頌嘴唇微動，正要開口，陶弦歌卻搶先說道：“沒錯！我就是壞女人！我就是故意的！誰惹我，我是一定要報復回去的！你可以閉嘴了。”
陳頌哭笑不得，“我是想說，下次跑之前，你先把東西給我，這樣跑得更快。”
陶弦歌愣了下，有些不自在地說：“你也太好了吧……”她嘆氣，“我就不一樣了，女媧捏我的時候一定沒走心，缺點一大堆……干啥啥不行，罵人第一名，一無所長，勉強算長處的，大概就是我嗑瓜子比較快？”
“不會啊，你又不是誰都罵，上次罵那個男的，也是因為他偷拍別的女生啊。”陳頌認真地說道，“而且，你燙火鍋也很厲害啊，熟練掌握每種食材燙熟的時間，這可是需要頂級的觀察力和計算力才能做到的。”
陶弦歌被他這么一夸，還挺開心，“欸？我原來這么優秀的嗎？”
陳頌跟著笑：“嗯。再說了，這世界上哪有完美的人，不完美才是常態，而且不完美也可以很可愛啊。”
“你們學霸可真會夸人……”陶弦歌美滋滋的，“你能再夸我兩句嗎？我可喜歡聽了。”
陳頌點頭，縱容地道：“好。”
你想聽多久，我就可以夸多久。
車還沒來，但我就想這么一直陪你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