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野抓住她話中的關鍵字眼,“哥哥?”
紀念兮胡亂吹了兩口熱水,“給你,喝水。”
“我不,念崽都不叫我小野哥哥。”陸星野拿喬上了。
小姑娘瞪圓了眼睛,這家伙怎么還得寸進尺上了?
“不喝算啦,我看你命硬的很,我不來也沒關系。”紀念兮哼了聲,“你睡覺吧,我走了。”
還未等她起身,衣擺便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抓住,隨之響起的,是陸星野低低的咳嗽,和那低啞無力的嗓音,“念崽,我錯了……”
紀念兮:“……”我不能心軟!
下一秒——
啊嗚嗚嗚我怎么能丟下他這個病號。
紀念兮別開臉,“好啦,我不走,等你睡著我再走。”
陸星野深雋眸底劃過一抹精光,有了這句話,念崽……你今天別想走了。
躺了大概兩分鐘,陸作作便上線了,“念崽,我要洗澡。”
“發燒了還洗什么澡,等你燒退了再說。”
“不行,我都臭了。”陸星野用食指勾著紀念兮細軟的手指晃,“我洗快一點,好不好。”
他是在……撒嬌嗎?紀念兮腦海中冒出這個念頭。
褪去了鋒芒與冷漠的少年,眉眼看上去精致又漂亮,長睫低垂著,在白皙的俊顏上拓下淡淡陰翳。
生病的美少年可憐兮兮撒嬌……這誰頂得住啊。
紀念兮本來就不怎么堅定的意志動搖了。
“那……那我去幫你先放下熱水。”
“念崽真好。”陸星野那雙狹長深邃的眸直勾勾望著紀念兮,小姑娘羞得幾乎是小跑進浴室的。
陸星野洗的飛快——他平日里動作就快,今天格外急迫的原因是怕紀念兮跑了。
順便刷了個牙,連冒出來的一點點青色胡茬都刮了。
拉開浴室的門,氤氳的水霧四散,陸星野用毛巾擦著頭發,一眼就望見忙忙碌碌的纖細身影。
她才來了沒多久,宿舍卻變了模樣。
他隨手丟的校服外套被她掛了起來,沒有書盡是雜物的書桌被歸納的整整齊齊,連蕭滿養的幾盆蔫不拉幾的多肉都被她澆了水放在窗臺,愜意地享受著陽光。
紀念兮看到椅背上掛著件衛衣,順手拿起來疊,手腕驀地被扣住了。
“這是蕭滿的。”
“喔……那我疊了放他床上。”作為有強迫癥的紀念兮,實在忍不了他們什么都亂放的宿舍。
陸星野從她手里搶過衣服,隨手丟到蕭滿床上,傲嬌冷傲地說:“不用給他疊,他不需要。”
紀念兮:“……好吧。”
然后,只陸星野抱起一摞昨天收了沒來得及疊的衣服,“你只許疊我的衣服。”
紀念兮撇撇小嘴,“你也太會使喚人了。”
高燒的腦袋顯然沒有平時運轉的那么清醒,陸星野下意識說:“我也只疊你一個人的。”
“我看你是燒傻了!”紀念兮耳朵發燙,把人趕去躺下。
閑著也是閑著,她坐在陸星野雙邊,順手疊起他的的衣服。
襯衫,長褲,外套……
咦,這是短褲嗎?
紀念兮好奇地展開了某團黑色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