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的觀眾里有業內人士,他們紛紛開口,將sunflower的股權分布爆了出來。
這些信息猶如澆在沸水上的熱油,‘嘩——’一下,讓整個直播間再次沸騰了。
阮柒竟然在sunflower持有百分之三十一的股份!還是第一大股東!
我了個乖乖!那么大的集團,原來阮柒才是老大,連阮家父母都是給她打工的?
啊?阮家夫妻怎么想的啊?阮柒一個小姑娘,手里握著那么多股份多危險啊?他們為啥不把股份給阮慕楠呢?
樓上是什么刻板印象?小姑娘怎么了?小姑娘就不能拿股份了?你口中的小姑娘可是能手撕鐵皮、腳踹猛虎的金剛芭比!
彈幕里的直男癌請閉麥,不然我見一個罵一個。阮柒能力出眾,她配得上‘最大股東’的地位,謝謝!
阮家父母真的好疼愛女兒啊,但他們這么偏頗,阮慕楠會不會不高興啊?
不僅網友,在場的嘉賓們心里也冒出了這個念頭。
為人父母的,最忌諱的就是一碗水端不平。而在阮家,阮風眠楊柳的偏心顯而易見,阮慕楠不會不高興嗎?
愛吃瓜的紀貝貝沒忍住,捂住領口的麥克風,湊到阮柒耳邊小聲問了出來。
然而,她以為自己聲音很小,卻逃不過耳聰目明的阮慕楠。
紀貝貝問題剛問完,就聽到了阮慕楠的聲音:“不會,我不會不高興。”
紀貝貝:?
“小七不僅是我父母的寶貝,也是我的掌上明珠。從她出生那天起,我就告訴過自己,一定要好好保護她一輩子。所以,阮家的財產都是小七的,爸媽偏心小七,我很高興。更何況……”
阮慕楠頓了頓,語氣流露出幾分溫柔,“當初爸媽轉贈股份時,小七曾強烈提議過要把大頭分給我。小七說她不愛管理公司,哥哥才是最勞心勞力的那個,所以哥哥多拿股份是應該的。”
“但是我拒絕了。”
阮慕楠聲音中染上笑意,“我的妹妹值得最好的,最大的股權理應交給她。而我這個哥哥,也會努力賺更多的錢,讓她一生無憂無慮,平安喜樂。這是我,和我家所有人最大的愿望。”
男人的聲音溫柔如潺潺流水,無聲無息的包容萬物。
拿著手機的阮柒眨了眨眼,眼圈漸漸染上幾分紅意。
這一刻,她想起了很多往事。小時候牽著她手的哥哥,每天接她放學的哥哥,后來背著行囊背井離鄉去國外打拼的哥哥……在阮柒短暫的二十年人生中,每一寸光陰都有阮慕楠的存在。而她快樂又開心的童年,是由阮慕楠和阮家所有人搭建的。
想起泛黃的往事,阮柒的鼻腔有些發酸。
而直播間的彈幕已經哭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嗚嗚嗚阮大哥說的好感人啊。他對軟寶真的用心良苦,軟寶能有這樣的家人真的好幸福!
我大哥和阮大哥是一樣的人,無論在哪都最惦記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先想著我。我從小就覺得,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比我大哥更好的人了!
阮家真的好好,沒有勾心斗角,只有真心相待。我希望軟寶和阮大哥都一生平安喜樂!
所有人都為阮慕楠對阮柒的心意而感動。
只除了一個人——蔣恒達。
當阮慕楠說出‘阮家都是小七的’那番話時,蔣恒達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會有人把所有財產交給一個女人。更沒想到,阮慕楠身為一個男人,竟然不在意香火傳承,還任勞任怨的為阮柒打工!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以蔣恒達的眼界,他想破了腦袋都想不明白阮家人為什么會這么在意阮柒。
但他能想明白,自己可能是要涼了。
他以為自己只是對一個用來生兒育女的女人品頭論足的幾句而已。可在阮家人和席玖程謹言眼里,他犯的是天大的罪。
想明白這一點,蔣恒達嚇的渾身血液幾乎凍住。
他想從沙發上爬起來給阮慕楠道歉,可發軟的腿腳不爭氣,竟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阮、阮先生……”
蔣恒達慘白著臉,想要為自己爭取一條活路。
阮慕楠卻不想聽他辯解。
他向所有人表明了阮家的態度,繼而冷下聲音,對蔣恒達道:“這幾天的直播我都有看。蔣先生的私事我無權干涉,但涉及到小七,我就不會坐視不理。蔣先生剛才的言論有造謠抹黑我妹妹的嫌疑,稍后我的助理會聯系蔣家,談一談律法和起訴的問題。”
意思就是,蔣家要吃官司了。
蔣恒達臉色驟然大變。
阮慕楠要聯系蔣家,那他父母不就要知道這些事了?
作為一個啃老專業戶,蔣恒達的所有都依仗著蔣家父母。如果他爸媽知道自己得罪了阮慕楠和阮柒,那他以后的日子……
想到蔣父擅長審時度勢的勢力性格,蔣恒達狠狠打了一個哆嗦。
他狼狽的從沙發上爬起來:“阮、阮先生,我錯了,我不是……”
話沒說完,就聽‘叮’一聲,阮慕楠掛斷了通話。
蔣恒達道歉無門,表情呆了一瞬,緊接著臉色煞白。
他完了。
阮慕楠要聯系蔣家了。
他真的要完了。
蔣恒達眼前一陣陣發黑,腦子里快速思索解決危機的辦法。
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阮柒。
對,阮柒!
一切都是因阮柒而起。阮慕楠那么在乎阮柒,只要他能得到阮柒的原諒,阮慕楠就不會再計較這件事!
如無頭蒼蠅般的蔣恒達終于找到了曙光。
他拖著發軟的腿腳,跌跌撞撞向阮柒沖過去。
可由于蔣恒達此時臉色慘白、眼神發直,面目又有些猙獰,這讓他看起來怎么也不像是要道歉,而是要去找阮柒尋仇。
站在阮柒身邊的紀貝貝嚇的臉色都變了。
她下意識抓住阮柒的手,正要往后退,卻有人更快一步擋在了阮柒身前。
是席玖。
席玖在蔣恒達沖向阮柒的那一刻,就立刻動了。
他快步走到阮柒面前,抓住她的手將人扯到身后,高大的身形猶如參天大樹,將阮柒牢牢的護住。
而另一邊,程謹言也動作迅速的扣住了蔣恒達。
“蔣先生,你想做什么去?”
程謹言語氣禮貌,扣著蔣恒達肩膀的手卻如同鋼筋一般,勒的后者生疼。
蔣恒達疼的差點失聲叫出來。
“我、我就是想給阮小姐……道、道個歉。”
道歉?
大家都不是很相信他說的話。
畢竟蔣恒達五分鐘前還大放厥詞呢,這怎么才過去這么一會兒,他就知道錯了?
嘉賓們一臉懷疑。
席玖和程謹言卻是不稀罕他的道歉。
“小七和蔣先生不熟,道歉就不必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做錯了事說錯了話,那就做好要承擔后果的準備。廚房還有菜沒炒完,我們就先過去了。”
席玖毫無留情的拒絕了蔣恒達的道歉,反手拉住阮柒,帶她離開了客廳。
蔣恒達心里惦記著蔣父蔣母會苛責自己,盯著阮柒的背影就想追過去。
可程謹言哪能讓他再糾纏阮柒,手一用力,就將他扯了回來。
“蔣先生,小七身體剛好,你最好少惹她心煩。這一期節目還剩三天,建議你安分守己,不要再纏著她。否則……”
程謹言的話沒說完,但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蔣恒達那種被冰冷的毒蛇爬上后背的感覺又出現了。他渾身僵住,冷汗大顆大顆從額頭滑落,不敢再動彈。
程謹言很滿意他的識趣。
他推了下眼鏡,淡淡瞥了蔣恒達一眼。很快,轉身離開。
事件的幾個主要角色都走了,其他嘉賓也不再久留,都紛紛回了廚房,繼續做菜。
走在最后的蘭嵐看了眼臉色慘白的蔣恒達,猶豫了一下,最終什么都沒有說,操控著輪椅也走了。
客廳里又只剩下蔣恒達和王樂可兩個人。
王樂可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看著蔣恒達,哼笑了一聲。
“蔣先生,剛才你說的不是挺6嗎?怎么不說了?繼續說啊。”
蔣恒達還沉浸在得罪阮家的驚懼中,僵著身體沒有說話。
王樂可輕嗤了一下,張開手,用力伸了個懶腰。
“這人吶,就得有自知之明。自己沒什么本事,就別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都是爹媽生養的,誰比誰高貴?”
王樂可嘟嘟囔囔的說著,然后搖頭晃腦的也走了。
客廳里的蔣恒達,再也沒有人關注。
等大家把晚飯做好,客廳里已經沒有人了。聽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說,蔣恒達十分鐘前就回了臥室。
愛搞事的人不在,大家都樂得輕松。等飯菜都端上餐桌后,只有脾氣最好的史宿禮貌性的問了蘭嵐一句。
“要不要端點飯菜給蔣先生送過去?”
好吧,即便是脾氣最好的史宿,也不想把蔣恒達叫下來同桌用餐。
而若是放在前幾天,蘭嵐肯定會親自把飯菜給蔣恒達端上去,并且好好安慰他一番。
可今天不知怎么了,蘭嵐臉上看不到任何對蔣恒達的擔憂。
她拿著筷子吃了口菜,垂著眸語氣平靜的道:“他中午吃了不少面包,餓一頓沒事。”
蘭嵐是蔣恒達的妻子,既然她都這么說,其他人便不再多管。
大家紛紛舉起手中的飲料,站起身碰了一下。
“這是我們在一起吃的第二頓大餐了哈。所有人都辛苦了,特別是席爺和史老師兩位大廚,感謝你們為大家做了這么多菜。還有,歡迎程總和小王總來小屋做客。希望我們的招待讓二位賓至如歸!”
作為最年長的兩位前輩之一,葛梅承擔了飯前發言人的角色。
她將大家都感謝了一遍,又對程謹言王樂可表示了歡迎。
等所有話都說完后,豐盛的晚餐終于正式開始。
九個人,八個菜,有魚有肉,好吃的讓人忙不過來。
阮柒坐在席玖和程謹言中間,在兩個男人的投喂下,她碗里的菜一直沒少過。
“剁椒魚頭怎么樣?合不合口味?我第一次做,不知道做的好不好。”席玖給阮柒夾了塊魚肉,低聲問她。
阮柒吃的抬不起頭來,只點了點腦袋,抽空說了聲‘好吃’。
席玖立刻笑了出來。
他又給阮柒夾了塊肉,然后抬起頭看了程謹言一眼,禮貌的道:“大哥別客氣,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把這里當自己家。”
程謹言:……
程謹言可煩死席玖這男主人般的語氣了。
他咽下口中的飯,輕哼了一聲,用冷淡的聲調陰陽怪氣:“席爺放心,我和小七血濃于水,她的家就是我的家,我一點都不拘謹。倒是你,小七還年輕,你估計還得等好幾年才能和她成為一家人。”
又開始了,大舅哥和妹夫的日常互懟環節又開始了!
程大少每次面對席爺,就會變成陰陽怪。他是怎么做到頂著一張高冷的臉,說出那么陰陽怪氣的話的?
席爺也是牛逼。將近一米九的鐵血硬漢,硬是一身綠茶味。他讓程大少把這里當自己家,真的不是在挑釁嗎?
程大少也厲害,說話直接往席爺心口窩子上戳。軟寶的確還年輕啊,席爺要想結婚,估計還得等好幾年吧哈哈哈!
阮柒雖然已經到了結婚法定年齡,但她前些年過的太苦,阮家人都希望她多玩兩年,別這么早步入婚姻。
對于這個提議,席玖并沒有反對。
阮柒才蘇醒沒多久,身體還沒痊愈。辦婚禮需要面對的問題太多,體力消耗也大,以阮柒現在的情況,的確不適合結婚。
席玖理智上很明白。
但是,情感上非常迫切。
自從阮柒到了法定結婚年齡后,席玖每天都在幻想和阮柒領證。他連戶口本都找出來了,就放在自家入戶門門口的柜子里。只要阮柒一點頭,席玖就會以最快的速度沖回家取戶口本,然后光速和阮柒登記。
也不知道這戶口本要在柜子里待多久。
席玖在心里默默地想著,沒有反擊程謹言的陰陽怪氣。
倒是其他嘉賓,聽到程謹言的話,都對阮柒席玖結婚這件事來了興趣。
“阮老師席爺,你們打算什么時候領證啊?阮老師已經到法定年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