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華愣愣的看著面前的藍色工作證。
因為女兒常年住院,陸華對帝都三院醫生的工作證非常熟悉。她知道面前這個工作證是真的,可上面貼著的照片卻讓她覺得荒誕。
一個女明星……竟然是醫生?
還是三院特聘?
陸華第一個反應就是阮柒在騙她。
她心中冒出點火氣,覺得阮柒再怎么想找到李明,也不該拿她女兒的病開玩笑。
陸華的臉色沉了下來。她看著阮柒,正要出聲質問,一道蒼老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小七來了?”
沉穩而迅速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
陸華下意識轉過身,便看見帝都三院最高負責人——院長孟山,帶著他的助理向這邊快步走來。
而站在她面前的阮柒,抬腳從她身邊走過,快步向孟山迎了上去。
“孟院長,好久不見呀。”
阮柒笑瞇瞇的向孟山打了個招呼。
孟山看了她一眼,也跟著笑:“的確挺長時間沒見你了。上次碰見余燼修那小子來醫院談合同,我跟他聊了兩句,他說你忙著拍戲,一個月沒回家。你說你這丫頭,一身的好醫術,非得往娛樂圈里鉆。來我們醫院坐診多好。”
孟山每次見阮柒,都要嘮叨一回讓她來坐診。
阮柒當然也想來。可她的小命還懸著呢,不把信仰值攢夠,她不僅治不了別人的命,連自己的命也得搭進去。
所以,阮柒只能跟孟山打哈哈,說以后有機會一定來坐診。
“那我可就等著了。只要你來,我馬上給你弄間專人辦公室,特需號,最高等的福利補貼。”孟山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承諾了一番,然后才問起她今天的來意,“丫頭,你今天來住院部是……”
阮柒:“我是為了李茵茵來的。”
“李茵茵?”孟山想了一下,想起了李茵茵是誰,“那個得罕見血液病的孩子?”
李茵茵所得的血液病全國也找不到幾例。所以她剛住進三院,孟山就知道了她的存在。
提起這個小姑娘,孟山惋惜的嘆了一口氣。
“這種血液病特別折磨人,李茵茵今年才九歲,也不知道怎么撐過來的。我聽說她上個月病情加重了?”
“是。”阮柒看過李茵茵的病例,對她的病情了如指掌,“上個月突然大出血,連下了十二次病危通知。孟院長,我這次來就是想替李茵茵治病。”
孟山聞言,一雙老眼登時一亮。
“你能治李茵茵的病?根治?!”他的語氣稍顯激動。
阮柒眉眼彎彎的點點頭:“對,根治。前兩年我和師父治好過一個類似病案,我有把握能夠徹底治好李茵茵。”
孟山一聽這話,頓時就上頭了:“那還等什么?趕緊去病房啊!”
說著,他大手一揮,抬腳就要走。
阮柒卻攔住了他。
“孟院長,您冷靜一下呀。病人家屬還沒同意呢。”
病人家屬?
孟山愣了一下,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陸華。
他看著陸華覺得眼熟,想了幾秒終于想起來:“你是李茵茵的母親?”
陸華卻好似沒聽到孟山的問話,怔怔的呆愣在原地。
剛才孟山和阮柒之間的對話,她都清楚的聽到了。
她以為阮柒是騙她的,可孟山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推翻了她的猜測,敲碎了她對阮柒的偏見。
阮柒竟然……真的會醫術。
陸華的認知被徹底打破了。
她愣愣的看著阮柒,聲音嘶啞:“你真的……是醫生?”
“當然。”阮柒含笑,“我有從醫資格證,要不要看?”
一旁的莫嵐立刻從包里掏出一沓相關證件。
陸華看著那五顏六色的各種證,聲音又啞了幾分:“……你真的能治我女兒的病?根治?”
“是。”阮柒肯定的回答。
陸華的心臟猛烈的跳動了一下。
那么罕見的血液病,怎么可能根治呢?
那么多知名專家都治不了的病,阮柒一個小姑娘怎么會治好?
從情感上來說,陸華想要去相信阮柒。
可理智上她無法相信自己會遇到奇跡。
陸華將無助的目光投向孟山。
孟山已經看出陸華和阮柒之間的氣氛不太對。
但他沒有過問,只笑著點了點頭:“小七說能治,那就肯定能治。陸女士您放心,小七的醫術是頂尖的,我夫人在輪椅上坐了三十幾年,小七幾針下去就給治好了。”
陸華沒想到阮柒竟然這么厲害,哭到紅腫的雙眼微微睜大。
緊接著,下一秒,她‘噗通’一聲跪在了阮柒面前。
“阮小姐,”她死死的抓住阮柒的衣服,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求求你救救我女兒!李明的事是我們不對,我們不該害你!我恕罪!我給您當牛做馬,求你救我女兒!”
陸華的情緒有些失控,抓著阮柒的衣角不停的道歉。
阮柒行醫多年,對這種場面早有經驗。她抓著陸華的胳膊,手腕微微用力,陸華就被她從地上提了起來。
“陸女士,你冷靜一點呀。今天我來就是為了救你女兒的。”
陸華一聽,頓時哭的更厲害了。
阮柒不知道怎么哄人,只能把紙巾塞到她手里,然后開始忽悠她道:“陸女士,你女兒的病我肯定會治。但你能不能聯系一下李明,讓他告訴我指使他的人是誰。那個幕后黑手擺明了是要害我,不抓到他,我小命難保啊。我要是丟了性命,誰給李茵茵治病呀?你說對不對?”
阮柒說的太過真情實感,陸華一下子就被忽悠住了。
她覺得阮柒說的在理。
那個指使李明把水換成汽油的人的確沒安好心。警方要是不把他抓住,萬一他再害阮柒怎么辦?
阮柒要是出事了,誰給她女兒治病?
陸華越想越覺得不安,連忙拿出手機對阮柒道:“我出去打個電話,阮小姐你稍等。”
阮柒見魚兒上鉤,點了點頭,笑瞇瞇的目送陸華離開。
陸華這個電話打了很久。
約莫二十分鐘后,她才拿著手機回來。
“阮小姐,”她愧疚又不安的看著阮柒,啞聲道,“您真能治好囡囡嗎?讓她像個正常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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