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柒看著溫然的回復,微凝的雙眸如春風般化開。
她小小的吐了一口氣,心底涌動著淺淺的暖意。
是小七呀:溫然哥哥,謝謝你。
溫然:小七,想要謝我,就照顧好自己。希望我下次回國時,還能見到你無憂無慮的樣子。
阮柒編輯信息的手指微微一頓,腦海中浮現出昨晚那一幕幕令人心驚肉跳的畫面。
她緩緩閉上了眼。
電話那頭的溫然沒等來小姑娘的回復,又發了兩條信息過來。
手機連震兩下,將沉浸在回憶中的阮柒重新拉回現實。
她看著溫然發來的信息,怔怔的抬起手,在眼角抹了一下。
然后,輕輕回復了一個‘好’字。
等消息的溫然終于松了一口氣。
溫然:小七,還有一件事。我昨天查到一個消息,十年前那個被下達sss通緝令的知名企業家江是,他身邊當時有一個助手。江是逃跑后,這個助手被警方抓住,以貪污罪判處有期徒刑九年零六個月。
阮柒一愣。
如果從十年前的8·20那天算起的話,九年零六個月豈不是……
是小七呀:已經出獄了?
溫然:是。我查到了他現在的居住地,小七,你要不要去找他?
阮柒又在醫院養了一天。第二日下午,聶北樓終于同意她出院了。
小姑娘脫下病號服,換上自己的衣服。剛換完,病房門被人敲響。
“請進。”
病房門推開,一個被漁夫帽捂得嚴嚴實實的小腦袋從門縫里探了進來。
阮柒看到小腦袋,不由一愣。
“小天?”
“阮姐姐!”戴著漁夫帽的小余燼天推開門,矜持中帶著幾分歡喜。
他小跑著沖進病房,用兩只小手抱住阮柒的腿,揚起小臉。
“阮姐姐,我好想你。”
經過阮柒兩個月的治療,余燼修腦袋上的巨瘤已經縮小了一大半。只要戴個大點的帽子,不仔細看完全看不出他和健康小孩有什么不同。
此時,他仰著小臉,之前被巨瘤擠壓到變形的五官逐漸恢復,露出了原本可愛清秀的模樣。
阮柒沒忍住,伸出手在他嫩嫩的小臉蛋上捏了一下。
她蹲下身平視他,“小天怎么來了呀?”
“哥哥說你病了,我想來照顧你。”小男孩從小書包里掏出一支白玫瑰,努力裝成一個穩重的小大人,“阮姐姐,這是我養的花。送給你,祝你早日康復。”
阮柒快要被小男孩萌死了。
她接過白玫瑰聞了一下,眉眼彎彎的道,“謝謝小天,我很喜歡你的花。”
說完,她在小男孩的臉上親了一下。
“……”余燼天的臉瞬間充血、變紅、冒熱氣。
剛走進病房的余燼修正好撞到這一幕,無語的搖了搖頭。
“阮老師。”他抓著弟弟的后衣領將他拎到一旁,然后看著阮柒問,“阮老師,這么急著出院,身體能吃得消嗎?”
阮柒愛憐的摸了摸余燼天的小腦袋瓜,搖搖頭,道,“師父已經檢查過啦,我的身體沒問題。阿修,這幾天的事,謝謝你呀。”
“阮老師哪的話?咱倆的關系,不必說謝。”
余燼修不在意的擺擺手,在病房里環顧一圈,“席爺呢?怎么沒在?”
“玖玖去辦住院手續啦。嵐姐姐他們在往車里搬行李。”阮柒說到這,頓了一下,臉上浮現出幾分猶豫。
不過很快,她便又開口:“阿修,有一件事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么事?”
阮柒抿了抿唇,緩緩開口:“幫我找一個好的心理醫生。我想……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