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齊賢回到齊府,府內的主事人再次匯聚到了議事廳。
“大哥,怎么個情況?”
齊賢看了一眼齊全,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明日全力支持方遠,必須讓科舉制推行!”
齊賢并沒有說其它的,但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他話中的“全力”和“必須”兩個詞足以讓在座的心驚。
齊全此刻已經徹底驚住了,他沒想到自己這位家主大哥只是去了一趟輔相府,就下了這么大的決心,全力必須啊!
就算是以前他這位齊家家主都從未用過這種肯定的詞匯,如此更可見他這位家主大哥的決心。
到底在輔相府內說了什么?
齊全想不明白。
就在這時,其中一位主事人開口說道:“家主,剛才收到少爺的一封信,讓您親自打開!”
說完,這主事人把手中一封未拆開的信交給齊賢。
齊賢看著這封信,立刻就想到了他離開輔相府時方遠對他所說的話。
難道齊峰這小子真要做什么大動作?這能大到什么程度?一個商行還不夠他折騰的嗎?
齊賢疑惑地打開信封,眼睛落在心上,隨之面色逐漸露出喜色。
等他看完,整個議事廳內的人都已經把目光看向他,同時暗道家主這是什么情況?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啊?
等齊賢讀完信中內容,臉上的喜色雖然收了收,但是那股喜色根本掩飾不住,甚至還能看得出來那翹起的嘴角。
“行了!信中內容我就不說了,但是對齊家來說,絕對是好事!明日必須全力支持方大人。”
議事廳內諸人看自家家主看完信中內容之后,竟然把之前用過的兩個詞再次講出,并且竟然放在一起講出,便知道明日的事大了,這怕是這朝堂之上少不了一番熱鬧。諸人心中驚訝,但同時更多的是好奇。
與此同時,冒家議事廳也做了不少人,都是冒家的主事人,其中有一位老者坐在上首,一副神采矍鑠的模樣,有些精瘦,背有些微駝,此刻一言不發的坐在那里,下面的人大氣都不敢喘,可見此人平時的威嚴。
這上首的精瘦老者,就是冒家現任家主冒桓,也是齊華生的老對頭,同樣也早已經辭了官。
齊家的動作包括齊賢前往輔相府,自然是早就有人報給他了,這也是他召開冒家家族會議的原因。
冒桓抬頭看了在座的眾人一眼,有些冒家人根本就不敢跟他對視,看一眼,立刻垂下腦袋,似乎在等著冒桓吩咐。
“明日朝堂之上,跟著齊家走,齊家同意什么,我們就同意什么,齊家反對什么,我們就反對什么,嗯!”冒桓說到這里停了一下,說道:“六成。”
冒桓最后的兩個字讓在座的人中出現了一些小聲的議論,一些不懂的小聲議論后倒是知道了冒桓說的“六成”所說的意思乃是明日朝堂之上冒家站出來六成的朝堂人支持齊家,同時若是齊家反對什么,這六成人也要站出來跟齊家站一塊表示反對。
別看僅僅是六成,冒家以前可是從來沒有過這種動作,一直都是中立,并且看似是四大世家緊密聯系,但是實際并沒有,都是各自中立,這次突然與齊家站在一起,讓下面的冒家人很是詫異。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開口問,可見冒桓平時積威很久。
冒桓感受著整個議事廳內的氣氛,似乎并沒有解釋的打算,話說完,就站起了身,轉身就往外走,就在這個時候,有人站起來,似乎想要問什么的時候。
冒桓的話再次響起:“我倒要看看齊老狐貍你這次又在打什么主意?”
聽到冒桓這句話,站起來的那人立刻閉了嘴,同時暗暗心驚,要知道自家家主在以前可是從來沒有解釋過自己的決策,而今日這句最后的話分明在解釋自己之前所做的決定。
果然與齊家有關,齊家到底要做什么動作?
議事廳內的各個冒家主事人此刻都冒出來這么一個想法,但并沒有交談之聲,反而是在議事廳內干坐了良久,一個二個的大眼瞪小眼,過了好一會兒,這些人似乎眼神交流夠了,也紛紛出了議事廳,有些人已經一句冒桓所說的決策前去安排去了。
很快就到了第二日早晨,這一夜,整個國都內的暗處可謂是忙碌的很,主要動作就是齊家一脈和輔相一脈動作比較大,但是就算是齊家牽扯進來,竟然沒有讓文相府有任何的其它動作。
這一夜的異常變化,讓國都內暗潮涌動,各方局勢似乎都在發生著變化,待到五更天,整個國都內才算真正的安靜了下來。
伴隨著東方魚肚白,國都內已經有不少朝堂之人從自己府上走出,神色莊重,坐上馬車直往國都的中心而去。
隨著朝陽升起,朝堂上已經站滿了人,顯得有些鬧哄哄的,相熟的官員在互相低聲議論些什么,猶如鬧市。
也就過了不一會兒,孫權這位吳國君主才姍姍來遲,不怒自威坐在朝堂上方,下方的官員立刻止聲,口呼“參見國君”。
上方的孫權一眼便看到站在文官一列的方遠,不由眉頭微皺,暗道這方遠怎么又來了?麻煩事!
“各位愛卿,可有事?”
孫權直接就開口了,言語中聽不出來什么感情,他現在還不是一國之帝,所以言語間倒是沒有太多的帝王規矩。
坐在上方的孫權剛剛落下,就有不少大臣眼睛若有若無的看向方遠的方向,有一些眼神中還帶著看好戲的神色,有的則是一臉戲虐,也不開口,而左右相站在最前方,兩人神態相似,似乎都在打瞌睡,神神在在的,沒有任何的動作。
文相程普也一臉平靜的站在那里似乎在等著有人開口,而輔相呂范也不開口,一副事不關己的神色,看樣子也沒有任何開口的打算。
上方的孫權一直就盯著方遠,似乎并不像方遠站出來,不然這朝堂之上又少不了一番爭吵,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不過,往往心之所想與事實背道而馳,此刻也不意外,方遠邁一步而出,站在了中間的過道上。
“主公,臣有事奏。”
看到方遠站出來,整個朝堂上立刻就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