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豪此時手里捏著一張真武印符,另一只手持鑰匙緩緩轉動門把,當門打開的那一刻,他迅速接上一個翻滾進入屋內,從客廳開始搜尋并沒有發現魂魄的蹤跡。
后邊的小雪隨后指著另一間臥室,眼神示意陳家豪打開門。
他點了點頭,深呼吸之后一個撞門將臥室撞開,映入眼簾的是一位死去的老者魂魄就坐在床頭,他剛想拿符沖上去貼對方,從租戶描述的情況來看,這個問題已經極大影響正常人的生活,根據第九分局的條例,是可以先強制捉拿對方的。
但后邊趕來的小雪出手擋開了陳家豪。
“別動手,這位老人應該是不知道自己已經去世……”
即便以前有遇到過熊老人的情況,但在一開始,小雪還是秉承著先禮后兵的態度,現在就直接動手,只會把鬼嚇著。
“我死了么……”
老人坐在床上悠悠的說著,他看著自己的雙手,再瞟了一眼屋外,對啊……那天自己心臟病發作,剛想起身拿藥,就被桌腿拌了一下,摔在了地上,由于老人一來無親戚,二來最后一個他領養的女兒,因為上大學結束后在外工作,卻忽然消失了幾個月完全聯系不到了。
老人這才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情況下死去。
離開這里也不是不行,但老人還有一個心愿未了,就是去見一面自己的女兒。
小雪都沒發話呢,這邊陳家豪是直接開口說要幫忙,估計是同情老人的遭遇。
“打個電話給張局,這事情要找地方得他來。”小雪吩咐陳家豪通知老張,自己則下樓去買了一瓶白酒,到附近的店里邊,買了兩大根烤鵝腿。
小雪坐在餐桌前,倒了一杯白酒開始默默的喝起來,陳家豪跟老者的魂魄就在一旁看著。
這場面他見過,而且即便見過了,無論什么時候再看也覺得很新奇,小雪是一名乩童,現在是打算請“濟公”師傅上身,推算老人女兒的下落。
只不過這起乩之前的準備真是別出心裁,也難怪小雪那么能喝,即便現在是為了起乩,但借用的是小雪的身體,一遍遍的鍛煉下,現在小雪的酒量幾瓶白酒下肚也頂得住。
第九分局里邊,即便是老張都不敢跟小雪拼酒。
這儀式進行了二十多分鐘,小雪才進入狀態,這時候的老張也已經趕到。
只見小雪這邊手指掐算,口中念念有詞,起著腔調喝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凄凄慘慘戚戚……信女此時在……臺北的北部山林里的一所亂葬草堆里。”
“什么?”
陳家豪跟后邊的老張都愣住了,看了一眼老者的魂魄,好在對方情緒并沒有特別激動,它只是說道:“我女兒還在那邊嗎?”
“它的魂魄只能留在那,沒辦法投胎,見上一面還是可以的。唉~~”
總而言之人的確還在,只不過現在是老人還有女兒都已經命喪黃泉,而且可以預見的是,為什么對方忽然幾個月不聯系了,很可能在那段時間,女兒就死了……自然是沒有辦法再與老者聯絡。
不得不說是一場悲劇!
老張用陰陽傘將老者魂魄收起,等小雪退駕之后,三人拿著剛剛“濟公”寫下來的位置,開車找去,在晚上的快九點鐘,來到了北部的森林里,在一處樹叢茂密的地方,車燈的燈光照過去,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一共有十來位魂魄逗留在這片區域里,此地可不是什么亂葬崗,只是一處普通的地塊,在這里突然出現聚集的魂魄肯定不簡單,她們死后穿的衣服都出奇的一致。
老張把陰陽傘交給陳家豪,而他自己拿出手機來,給衙門打去電話。
老人的魂魄從傘中出來,最后在第二排的第二位女鬼里找到它,二魂相視無言,但眼淚蓄在眼眶里。
在這片魂魄聚集的地方,陳家豪回頭一看,在最里處站著的一位女鬼魂魄他非常眼熟,再仔細看看,這不就是之前在他還在汪督察手底下辦事的時候,在連環殺手的手里邊救自己一命的那位鬼魂嗎?
不多時,衙門的人來了,還有不少法醫也都到場,挖掘土壤后里邊翻出來一具又一具裹著尸袋的尸體,每具死的時間間隔還不一樣。
但最主要的是,尸體上唯一的傷口就是在胸膛位置,被開了一個孔,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而且尸體的手和腳沒有拼命掙扎后留下的痕跡。
很可惜的是,由于里邊大部分死的時間比較長,真要具體在分析些什么東西出來很難了。
島上的驗尸官水準不太行……
小雪主持收魂的工作,這里那么多魂魄留在這不太好,全部帶回第九分局,然后慢慢的安排轉世升天的儀式,生天符的數量也有限,除非是緊急情況,要不然多數時候還是以第九分局的老方法。
老張瞥見陳家豪心事重重的模樣,他可太清楚這家伙想什么了,不是老張有讀心術,而是陳家豪就是他自己年輕時的翻版,傻里傻氣莽撞還富有一顆責任心,只不過現在老了,他對很多事看得比較開,再也沒有嫉惡如仇追查到底的心思。
當然,其實還有更重要的原因他并沒有說。
在陳家豪仍思考接下來該怎么接觸女鬼的時候,老張拍了他的頭。
“菜鳥,別胡思亂想,你現在只是分局的小實習工,這些東西交給陽間的衙門來管,你要是有心不如想想怎么渡這些魂魄升天,其他的別問也別管。”
老張這么說,陳家豪肯定不樂意,后退了幾步看著老張說道:“你看不出來這事情有蹊蹺,十幾個女孩,那么年輕就死了,而且死得還不明不白的,你想過之前那個老者的女兒沒有,它如果沒死,老人很可能也不會因為心臟病發作沒人管才死去的,這你都不管的?”
“你那么大聲做什么,怕別人聽不見?事情目前全權交給衙門,你厲害你去跟以前的老上司汪督察說說,看看他讓不讓你插手。”
說著老張也不理會這家伙,有這時間回家睡覺去了,他看陳家豪屬于熱血上頭了說再多也沒有用,這種性格遲早要吃大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