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帆起航”
艾德文那精神抖擻,目指十二群島而去。
這次回來,他并吞克里特島后。
間隔一個月才收到謝希爾的問責信,可這島現在于自己手中。
謝希爾也不想再花費國庫派出海軍,加上原克里特島的統治者,又被布蘭抓走,留在島上的伯爵僅有一位。
克里特島就這么混亂的被三河人占了。
隨后艾德文那,以紫室之劍作為代價,派人到希臘半島上的雅典,把劍給謝希爾,換到了統治大三河地區的權力,并還得到十二群島中,下七島的島主頭銜。
十二群島其實不止十二座,還有上百座小島穿插其中。
但能住人有三十六座,其中十二座,島土面積都在兩百到一千平方公里間,面積相差巨大。
所以被簡稱十二群島。
其中又可分為上五島,與下七島。
此時的十二群島,在當地貴族以及醫院騎士團的奮戰下,又有愛琴海其他貴族的主動支援下。
奪回上五島中的兩島,但是其他十島都掛上圣城的獅心旗。
奪回的兩島,被十島給攏蓋住,早晚將又失去。
島上的海軍四處求援,艾德文那也收到了求救信。
出征前,屬下再勸他不要輕動。
“殿下,獅心王帶了一萬海軍前往十二群島,現在就是加上我們,也無法改變劣勢,還不如穩健發展,把三河治理好。”
“你親眼看到了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謠言,獅心理查繼承王位才多久 他父親麻風王在時,是以陸軍守土的方針為止,根本沒發展多少海軍。
我在君堡當人質時,打聽到很多事,圣城王國,陸海軍比為四比一,
除非他們以全國之力出征,否則斷不可能有一萬以上的海軍派出,
我回來直接吞了克里島,你們不也說必有大亂嗎 現在謝希爾不止承認我的統治權,還要委托我驅逐圣城跟藍胡子,以免敵軍進入希臘半島海域。
世上沒有十拿十穩的事,看清一個大概,就要大賭下注!
就算獅心出動全國之力,又如何我們打不過還不能走 我軍甚至可以趁機收編這兩島的海軍,現在這么多紫室領主袖手旁觀,正是我們揚威三河的機會。”
并吞克里特,成立鐵熊衛。這兩件事讓艾德文那在三河沒有挑戰者,令出即行。
艾德文那仍然親自領隊,出動二十條船,兩千海軍,去解兩島之危。
兩島上的貴族跟醫院騎士團,都沒有再逃的本錢,這仗再輸,全都要去當海賊了。
艾德文那的到來,給島上緩了一口氣,提升了些許士氣。
可幾千人進入十二群島的休息,也被藍胡子這個女海賊知曉。
島上還有近三千兵力,若把男人全算成士兵,可以再多幾倍,船只也能拉起七十多條。
藍胡子計算了一下敵我實力,把屬下們全都找來討論是要防守或者退軍。
是的,退軍。
“敵方可是在通峽之戰中,以一敵三的三河水兵,這此又來了這么多人,如果他們全力出動,我方就算打贏,也沒有實力收編,打輸了,更可能把奪走的島土都讓回去。”一位圣騎海軍騎士道。
獅心王派出的前兩撥部隊,雖然打勝奪島。
但醫院騎士團跟島上海軍的人數比,高出自己三倍有余。
即便是以一換二的戰績,現在留在十島上的圣城士兵,不足四千。
所以獅心雖沒參戰,但仍要派手下帶著民用商船,掛上獅心戰旗,假裝是獅心王親臨,嚇阻敵軍。
獅心不是不想一次全占下這些島嶼,但圣城國土,四面皆敵。
東有阿拔斯,北臨奧斯曼,西北是拜占庭,南方是沙漠游牧部落,西南去西奈半島,又是異教徒占優的地方。
圣城隨時都要保持足夠多的兵力防御敵軍。
偏生麻風王統治中后期,為了降低軍費,只把陸海軍都控制在守土有余的情況。
這次奪島功成,經過兩次傷亡,海軍兵力馬上就跟不上。
而這時,阿拔斯又開始派小股部隊騷擾圣城邊境。
跟其他光明領主不同,他們失去土地,都是被同信君主所占。
圣城一失去領地,人民馬上要被異教徒改信,割禮,易服。
從上到下,圣城之人對每一寸陸土都有執念,不敢輕棄。
所以打下十二群島又如何上面能住多少圣城之人 若邊境問題不解決,這個冬天過去,至少兩萬人要換信仰了。
獅心確實出征了,卻是往邊境督戰,去抵抗阿拔斯人。
但海島上的戰事,他也有留意,他讓軍事總管前往國土邊境海域坐鎮。
充當自己跟藍胡子的中間人。
獅心下了一條命令,“守島不出,以勢詐敵。”
只要能拖一個月,自己就能完全騰出手,既打退阿拔斯,又把十二群島牢牢拿住。
此時島上討論戰事的藍胡子其實沒有最終決定權,她必須跟其他將領討論。
由于獅心的指示,眾人決定堅守。
并且判斷敵人聽到獅心王的威名后,會選擇取回上五島,不敢輕易攻打藍胡子跟獅心王所在的下七島。
于是藍胡子在艾德文那進入十二群島后,又派九百人支援上三島。
但艾德文那按兵不動。
一連七天,不停地消耗島上食物,并只派出小股部隊在其他島嶼附近晃。
而藍胡子方面,也僅是派人去追,一旦三河人退走,他們就退兵。
島上食物還可以堅持一個月,眼見圣城聯軍不動,貴族們表示安心同時,繼續說再等一段時間,讓更多的貴族來幫自己,便再反攻。
可艾德文那覺著不妥,他掌握眼下所有已知情報后,決定不拿回上五島,并要先攻下七島的一座島嶼試試。
他給島上海軍的答案是。
“眼下敵人數量多寡不知,獅心王是否前來不知,
敵人明顯采取守勢,如果他們真的有這么多兵力,何以只是派兵騷擾,而不把最后兩島收服 一萬多海軍每天吃穿,很快就能吃出一個湖來。
你們退守兩島時,還把其他十島的食物都給收刮一空,那些原本在島上的希臘人,共有數萬。
這些人也要吃飯,圣城何必等我們召集到更多人,而他們食物耗損也多,這樣才來決戰 所以情況可以再簡單些,我假設獅心沒來,畢竟一國王者,又剛剛登位,不遠征出洋才是最安穩的。
而藍胡子本身是海賊,沒有資格統領這么多正規海軍,肯定有其他圣地騎士分享他的權力。
所以我猜他們必須按照來自圣城的指令行事。
這些天我派人各島行動,藍胡子只驅不打,明顯就古怪。
我們如果再等一段時間,說不定就要大禍臨頭了。
我們應該先下手為強,但我們不打上三島。
十二群島中,上五島的面積,只有下七島的四分之一。
打贏了上島海戰,得利有限,下七島才是群島核心之所。”
這一番話說動眾人,可島上貴族還是怕獅心王,艾德文那便自告奮勇,只讓島上出兵四百支援自己的兩千人。
自己由島上老練水手帶隊,趁著夜色隨洋流南下。
隔日夜間時,靠近下七島的一座小島。
這時敵我雙方都發現了動靜。
艾德文那強攻登島,戰斗很快結束,因為他的兵力是島上敵軍的二十倍。
人數差距過大,即便有守島優勢,三河方用四比一的戰損比,折損五十人,拿下了這座下七島中,最小的一座。
上島之后,清點人數,艾德文那吃驚,既然才兩百多人守島。
現在己方有三島,敵人九島。
那獅心的一萬聯軍在哪 艾德文那離島打下七島的事,搶了個先。
打島后,艾德文那等了兩天,心情凝重。
說實在,他也怕獅心王真的殺來,可這兩天,只有幾條藍胡子的海賊出沒,并沒其他大事發生。
艾德文那火速通知上二島的盟友一同反攻。
但上二島的貴族,卻覺著還是穩妥為上,打下一島就守一島,三河人要打,他們就在上面牽制。
收到回信的艾德文那,大罵蠢貨,他把地圖攤開,身邊站著大熊跟一眾親信。
他激動用手指比著,“我現在確定獅心王不止沒來,他們的援軍之事也是假的,說不定還一直撤軍。”
“為什么”大熊道。
“我派船只出游走查探時,他們即便發現也都是回以相同數量的船。
我派三條,他們就回敬三條,派四條,他們同樣派四條船過來,為的是威嚇我們退軍。
他們在詐我們。
他們有多少人我不知道,但從守島才放了兩百多人來看,敵人九島加起來,不會超出六千。
又分出部份海軍在上三島,那下六島的兵力,最多四千出頭,可能更少。
我們有兩千多,兵力比二比一,可我們只有一島,他們要分防六島!”
說到這,有個騎士道,“這樣敵人有三種可能,兵力分攤,兵力其中,兵力分攤集中。”
兵力分攤集中的意思是,藍胡子在下六島中,有些島嶼也跟剛被自己攻下的這島一樣,是空心的,他把優勢兵力集中在其他大島上。
如果推演被艾德文那算對了,那現在馬上就要打。。
“我們不能再拖了,誰知道獅心王何時出現,我們就選一個來打!”
“那要打哪。”
艾德文比了一個大島,“就選這,干!”
他就像賭徒,賭贏了一次就想再贏第二次。
但這次他的軍力一出島,馬上被藍胡子的船隊發現,雙方在海面交戰,各有損傷。
此后三天,藍胡子直接派海軍快船,盯著島上。
只要察覺艾德文那要動,守下六島的軍隊就點燃信號,互相支援。
硬生生抗住三河人奪島計劃。
又是十日過去。
此時距艾德文那來十二群島,已經將近二十天。
藍胡子東面,塞普路斯島上傳來好消息,獅心一仗打空阿拔斯的邊境士兵,還抓了位“埃米爾”,準備再派支援過來。
埃米爾是阿拔斯人中的大貴族,相當于公爵。
藍胡子收到信件后,鼓舞士兵再撐幾日就行。
久攻不下,艾德文那的臉色越發難看。
明明藍胡子使詐,可自己的兵力不夠,打不過去。
面對屬下勸告冷靜的聲音,艾德文那取出碎星劍。
高舉這把千人斬,十七歲都沒到的三河之主,傲道,“老子要是輸了,愛琴海就是我的墓地!全軍聽我指揮,一個不留,把這島棄了,全回上二島。”
兩日過后,艾德文那重新出現醫院騎士團跟海島貴族面前。
他沒有解除武裝,直接跟島上貴族對話。
但得來的卻是,“穩中求勝。”
兩小時后,島上進入用餐時間,艾德文那直接翻臉,用餐時扣留了這些軍官,逼著他們交出同意權。
并親自到島上對士兵演說,“你們知道嗎,圣地士兵,正在下七島破壞你們的家莊,欺負你們沒逃出的子女親屬,如果等到獅心王真來了,你們將來的下場就跟“猶塔人”那般,無家可歸了。”
猶塔人是個很特別的民族,分布光明跟正教世界,卻又因歷史跟信仰因素,而被輕視污辱。
猶塔人又善于理財,所以有不少的店鋪跟商號。
他們被稱為財富猶塔人,分布在威尼斯,羅馬,君堡等大城市。
布蘭還不停下槍炮的研發,需要的資金來源就是打算跟財富猶塔人做交易,借貸他們的資金。
財富猶塔人算是比較體面的一支階級,可一旦遇到戰亂,也容易失去一切。
比如柴蘇霸羅之后,驅趕沒收羅馬的猶塔人財富,死傷七千多人。
猶塔人被視為棄兒,島上的士兵聽見后,深有同感。
如果十二群島都丟了,難道他們要去君堡或者雅典當苦力 艾德文那把情況分析清楚,說動這些中下軍官,準備決戰。
他回來奪島功成后,讓士兵痛快吃喝了一夜,接著南下決戰。
他丟的哪座島,只放了一百人。
幾天時間離開,藍胡子沒奪回,但艾德文那也沒停靠,如猛虎出閘,直朝下六島而去。
藍胡子又于海道抵抗,但這次來的三河人跟希臘人是抱著必死決心的。
沒有退路了。
海面交戰數小時,圣城海軍就落入頹敗之勢。
三河怒熊跟他的鐵熊衛再一度展現他們的可怕。
尤其大熊,只要跟他的戰船進入水兵戰的敵軍,不投只有死路一條。
這一仗艾德文那,當機立斷,敢打敢拼,硬是在獅心王來前,直接打出優勢。
藍胡子眼見船隊崩潰,要退回島上。
她一直擋著三河人進攻,在海面開戰,就是不讓敵人看破自己虛實。
六個島的防守都很脆弱。
她又不能都不放人防守,因為島上還有本土希臘人,必須看住他們。
藍胡子一退,艾德文那就知道,圣城完了!
六個島都是空心的,他甚至搶過號角,吹起戰斗長響。
誰來誰死!
這時就算退島,也會被這群殺瘋的三河人破島登岸。
藍胡子迫于無奈,讓所有人見機行事。
可艾德文那執意要把藍胡子給留下。
繼續去追。
藍胡子最終被三河海軍給追趕上,陷入重重包圍。
這時,她就如那日的帖木兒一樣,被布蘭(艾德文那)用勝利者的姿態,遠處瞧著自己。
“抓活的。”
艾德文那甲板上取來望遠鏡,好不得意。
甚至跟大熊說,“我們比隆家族的先祖(哈曼比隆),在我這個年紀時,也沒參加萬人海戰(通峽之戰),斬敵數千(十二群島之戰)的傲人記錄吧”
“沒有,殿下簡直是天縱神武,堪比哈德良大帝!”一個親信騎士幫腔拍馬屁。
哈德良是羅馬五賢帝之一,曾在北境修長城,阻擋當時蘇格蘭蠻族入侵英格蘭。
有六場以少勝多的戰事,外號“智帝”。
艾德文那哼了一聲,但心中是收下這個馬屁的。
他又拿起望遠鏡看著藍胡子,可隨后把望遠鏡往外拉,因他無意看到一個驚奇景象。
他放下后再拿起來,他看見一個人正騎在一頭海獸上。
快速朝自己方向靠近,或者說自己的船體進入這一人一獸的移動路徑中。
人怎么能騎海獸呢 尤其這里是愛琴海,風平浪靜,沒有通峽灣那樣離譜,能經常出現大型海獸。
但眼前景象又讓眾人看的真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集中過去。
當越來越近時,艾德文那才看清楚。
不是海豚,也不是鯨魚,這他媽騎的一頭龍!
渾身藍幽,速度驚人,擺動尾翼時,就撲前數米,身形巨大,跟一頭鯨魚比都不遜色。
騎在龍上的男人,說了聲,“怎么就撞上了”
藍龍剛剛恢復傷口,用來探測前面阻礙物的氣感,還沒恢復。
全力涌出水面時,正好跟三河船隊接觸。
龍有一種本龍,無所懼怕。
見山跨山,見海入海。
于是......
藍龍直接飛沖起來,但是擺動幅度太小,轟的一聲,奔涌到了甲板上,這條船正好是藍胡子的船上。
距離艾德文那也僅有百十米距離。
眾海兵都看傻了,這頭巨大生物的面相此時完整呈現。
他的面部跟鯨魚差不多,但是多了幾條觸須,身上本是深藍色,但出水跳入甲板后,被陽光一照,馬上轉為金藍色。
藍龍登上甲板后,突然不動了,懶洋洋舒服烤著太陽。
藍龍背上的男人輕跳下來,看了被追趕的藍胡子一眼。
又把眼神轉到周邊,發現士兵是希臘裝飾,便用希臘語說了聲,“曬曬太陽,馬上就走。”
有手下想放箭,卻被艾德文那阻止,他把船體靠近,接著連上渡橋,要登入藍龍船上看清楚。
艾德文那自信有大熊在,誰都傷不了自己。
但是當他跟大熊在水兵保護下,登入這條船上時。
男人的眼神卻落在大熊身上。
男人的膚色偏黃,年紀大概三十,面色蒼白,身材普通,留著山羊胡。
大熊也看著男人,覺著自己很輕易就能拍倒這古怪男人。
艾德文那想要靠前看著這條藍龍,卻沒男人阻止。
“后退點,不然傷到你。”
男人一時不知道怎么用希臘語這句話,用上了自己的母語波斯語。
波斯語全船沒人懂,此時藍胡子跟甲板上的手下趁亂想逃,甲板亂成一團。
一個水兵跑到藍龍方向,大熊向前轟出一拳。
黑火第二形態的他,運用的比以前更加精純,速度跟威力更強。
大熊的耳孔冒出熱氣,這一幕被男人感受到了。
“燃燒生命力出拳”
海兵被一拳擊倒,大熊一拳把這海兵給轟入大海中,變成海底魚蝦的食物。
隨之,大熊怒氣快速上升,他把這個騎龍背而來的古怪男人也看成敵人。
“別接他的炮拳!”,藍胡子此時也躲退到藍龍身后。
既然藍龍能上來,肯定也能下去,她想趁機逃出。
“一起逃吧!”藍胡子再道。
男人卻無動于衷,他看到這拳時,武人的興趣被激發,嘴角微揚,握住腰間的一根鐵棒,直面不退。
當男人握緊鐵棒抽出時,大熊被震住了。
他不只沒看清怎么拔的,甚至男人只是動了動身子,大熊就感覺碰到一堵鐵墻,沒有任何的進攻機會。
男人也有,比他更強。
這樣可怕的敵人,讓大熊黑火狂意降溫了些,但雙拳仍難緊握,
忌憚道,“我是屈克比隆(你是誰)”
男人沒有回答,他去過太多地方了,有的外號太多。
比如他去北歐維京人的土地生活時,那里的維京人給自己取外號,
拂曉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