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的憤努,把力氣留著,上陣時用。”尼弗道。
“父親,要不我派兵去攻擊佛羅倫薩就算打不下來,也要搶他幾日。”
“不好,現在我們都受阿修克萊保護,隨便動手,可能引發責問,我相信布蘭也不敢,再者說,我們被阿修克萊命令,還回部份領地后,加上通峽海戰的損失。
如今,我們最多出兵四千,這個數字攻不下佛羅倫薩的,光布蘭的傭兵團,以及其他衛隊,加總也有這個數。
他們只要守城,我們耐何不了,說不定搶不了還要虧本。”
尼弗試圖冷靜分析。
“所以這個亡國種,也只是用言語逼迫,并不敢動手”
“這小子滿肚子詭計,不會只用一人之力對付我們,我猜想他會聯絡北意地區的封主,來對付我們。”
“那都是些膽小鬼,兵力加總雖比我們多,但只敢守城,不敢出擊。”
“哎,可惜這次我方壓錯人了,如今半島所有諸侯都元氣大傷,南方的被柴蘇擊破,中,北面被阿修克萊支配。
如果我們沒有參戰,現趁這個勢頭,可以把整個北意都吃下來。”
尼弗一生的宏愿就是,成為北意地區最強的領主公爵。
“豪赫爾你聽好,給北意四個封君也發信件過去,就說我要跟他們修好,共同度過這次的困境。”
尼弗把心中想說的,喊來手下抄寫,寫好之后,信不過夜,快馬加鞭送到北方手中。
接著尼弗又自己動手,寫下一封給布蘭(佛羅倫薩)的信。
“來自北意大利,巴薩公國之主,尼弗‧麥克爾。
向我國最堅定之盟友佛羅倫薩,提出寬赦請求……”
不論心中多憤怒,尼弗還是想了一些軟說辭,抄寫出來派人送去。
他在信中說,可以談,先派人接觸。
豪赫爾看過信件后,不解問道,“父親,這樣寫不就讓他認為我們怕了”
“我只是先穩住他,讓布蘭那小子以為我們真的屈從,我們先拖著,拖到不能再拖,再做其它打算,會有辦法的。”
“什么辦法”豪赫爾追問,但被尼弗白了一眼,悻悻然退出去。
尼弗做在椅子上苦思。
所謂地方法有幾種。
一個布蘭突然暴斃,或者佛羅倫薩大亂。
一個自己投降。
一個引借外力。
沒過多久,一位年輕女性走了進來。
這是尼弗新娶的妻子,來自法蘭克。
繼承人丘肯死后,他雖然悲痛,但也很快恢復,并且重新找了個合法妻子,受教士賜福的正室。
在他的努力之下,妻子隆起的肚皮,給他帶來回報。
他一點都不想將頭銜給私生子。
豪赫爾的母親出生太差。
他的外祖母甚至是個酒館陪睡的。
外祖父是個被叛斬刑的盜賊。
尼弗也很看重血脈,他用著話術跟權威,控制豪赫爾。
但也輕視這個私生子。
“殿下,您該休息了,最近你太操勞了,雖說是為了領民,但也注意身體,您若倒下,十多萬巴薩人會失去主心骨。”
妻子柔和的聲音讓老尼弗換上慈祥可愛的臉孔,他把頭靠近妻子的肚皮,接著發出小孩子般的笑聲,“他在踢你了,我感受到了,天主賜福,這一定是個健康的孩子,將來能夠繼承我的頭銜跟領地。”
“那如果是女孩呢”
“都是我的孩子,我一樣愛她。”尼弗輕聲的抱住妻子。
老去的皮肉肌膚,在妻子如絲綢柔滑的身體上,得到了慰藉。
為了麥克爾家族,他必須堅強。
“孩子,你看著,父親會把那個亡國種給打敗,給你的兄長(丘肯)報仇!”
這一天夜里,起了風。
把尼弗房間中的蠟燭熄滅,
尼弗的妻子感受黑暗,起身將蠟點上。
光亮重生。
而這股風從巴薩吹起,一直到阿爾卑斯山腳停下……
布蘭查曼到達山谷周邊。
他跟北意四個伯爵領主,相約于此,這地方算是你不管,我不管,他不管的三不管處。
做為緩沖區,被布蘭選來當做會談地。
山谷周邊,有許多灰竹,布蘭遠遠望去,甚至看到了條頓旗。
他派往山谷的這批常駐工人,正在砍伐原料。
每一此到這時,布蘭都會欣賞這里的山林風光。
現在還不到冬季,阿爾卑斯山群,沒有被白雪覆蓋。
山谷間的溪流,把水送下,抬眼看去天空蔚藍,鷹鳥盤空。
很合適終老的環境。
一位伯爵已經先到了,在山谷等了一日,布蘭算是第二位到的。
這位伯爵三十來歲,這次帶了十五人過來,他從領地策馬狂奔,只需兩天時間,就能到這。
“昆奇伯爵,沒記錯的話,這是我們第三次見面。”
“布蘭閣下,三次已經足夠讓我們產生親密友誼。”
昆奇的領地跟貝莉差不多大,人口數多一點,但是他沒欠下佛羅倫薩這么多債。
布蘭的態度好上不少 兩人說著閑話,這時山腳下的森林,還跑出兩頭鹿。
布蘭的手下跟昆奇手下中都有打獵好手,此時就想要動手去射。
但這種優美的環境,布蘭不想看到血腥,勸道眾人停手。
昆奇也很給布蘭面子。
他這次雖然來見布蘭,但私下也跟尼弗接觸,兩頭下注。
判斷布蘭贏面大些,所以他親自前來,看看布蘭信中所說,這個漢薩同盟,到底怎么整合,自己能得多少利益。
不到半日時間,另外三位伯爵都來了。
但是問清楚后,只有一位是伯爵,另外兩位伯爵,生怕布蘭會動手埋伏,并沒有親自前來。
布蘭內心不悅,沒想到自己許以的信中好處,沒有把四人全打動叫來。
對兩位兩伯爵來說,佛羅倫薩遠些,巴薩近些。
不可能直接跟尼弗撕破臉,他們私下已經見了尼弗,但也派人來探布蘭口風。
既然布蘭人都到這里了,那就要繼續把會下去。
眾人在山谷下見營,并且也派人去往山谷中,把那些山主找來。
由于天色已晚,布蘭的人沒有馬上上山,要等一夜。
當夜,篝火燒的木材啪啪作響時,在月色照映下,有一男人帶著火把,一路跑出山谷。
中間十分危險,差點摔倒。
他本來是要下山,接著去往查曼家族的領地。
大概是夜半兩點多的時間,這人到了山谷下,發現燈火通明后。
一開始他十分警覺,但觀察了一會,發現貌似有自己的領地旗,他小心靠近營帳,幾處營帳中,靠著篝火照亮,雙眼勉強可以看到旗子紋路,一只黑鷹中,這人找到查曼領地。
他已經迫不及待去見布蘭!
但她想靠近可沒這么簡單。
夜半出沒,巡邏的士兵大喊,直接把弓箭對著他!
他大喊別動手,士兵差點把箭離弓。
“有賊!”
“集合!”
沒有入睡的士兵全都圍過來,四個伯爵的營帳也都派人過來。
布蘭派過來的人是烏勒跟阿諾。
兩個人帶著十名士兵過來。
看見烏勒跟阿諾身上的紋章,這人大喊,“殿下在嗎讓我見殿下,我有要事要說!”
最終這個男子,被布蘭隊伍中的老人認出來,是曾經布蘭派到山谷,保護那個山女的三位扈從之一。”
布蘭淺眠,一有風吹草動,馬上醒來,身邊永遠都放著劍跟匕首。
他把營帳拉開一角,看見一人被圍住,沒想到這人大喊自己的名字。
過了會,這人被烏勒帶著,來到營地前。
“殿下,我是……”
這人自報名字,布蘭點頭,“我記得你,你本是農民之子,跟了我一年多后……后來我派你留在山女身邊,沒錯吧。”
“是的,殿下,我那兩個同伴,一個打獵時不甚跌落山谷死去,另外一人跟我,一直堅守著殿下命令。
后來山谷被施瓦本請求出征,我們還是留在山谷。
一直等著殿下命令,前段時間聽到殿下回歸,我們也送了信回去,但是沒有下文,就想著在等一段時間。
可發生了件事,不得不來找殿下。”
“什么事”
“那位您寵幸過的女子,被逼著嫁給一位山主,所以她讓我來見殿下。”
布蘭沒想到會是這種事,“伽娜‧瓦西”的臉,布蘭有些忘了。
但這個手下,跟自己挺久,布蘭還是清楚。
看見這人全身都是擦傷,想必這一路下山,遇到不少危險。
“辛苦你了,我一句話,你跟另外兩人,留了兩年。”
“是大公殿下救了我們一家,我的父親同母親,以及弟弟現在都還在莊園生活,他們來信說過,過的很好。
我在這里的傭兵收入,都按時給了我的父母,我必須忠誠殿下的指令。”
這話說的很好,布蘭上前拍拍這個士兵,這次其他伯爵沒抵達的不悅感,消失不見。
所謂的人才,需要培養,很多人只是缺個機會,你讓他接受良好的教育跟紀律,都能發揮出不錯的能力。
不是人人都如同希爾德那樣,但只要堅持與努力,都可以勝任大部份的職務。
在不同領域發光發熱。
“你可以回家了,去跟你的父母團聚。”
“殿下!”
“還有我們現在不是傭兵了,改成騎士團。”
“是。”
“是哪個山主要娶她”
布蘭問清楚時間跟人名之后,嗯了一聲,“知道了。”
自己的信已經去了山谷,遲遲沒回,現在要鬧出這件事,布蘭覺著這些山谷主都在估價。
看來自己還沒表現足夠強大的力量……
“德斯利,杜倫,西蒙。”
布蘭喊了三人到自己的營帳內。
剛剛的動靜,所有人都被吵醒。
進到屋子內后,布蘭對兩人說道,“天一亮,帶三十人上山,由山谷下的響導帶著,給山主們親自帶去一句話。”
“什么話”
“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