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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劍鑄神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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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島戰場之外數百里遠。

  一處空曠的城鎮,布置豪華的酒館中。

  多位商人,貴人,正在抽著一種從天竺傳來,名為水煙的娛樂品。

  用煙草與蜂蜜或者水果制成,并用水煙袋過濾后吸食。

  布蘭并沒有抽,他躺在一個軟皮沙床上,身邊是伊奇蘇跟他的手下。

  阿加莎則在另外的房間。

  身邊有仆人在服務換取煙袋,呈上食物跟酒。

  這樣一天就能花掉普通農人,十五天的收入。

  布蘭透著三樓的窗口縫隙,看向外面,熱鬧非凡。

  大量的商人聞訊戰爭趕來周邊城市。

  來此地者,都是押寶紫室。

  只要帖木兒贏了,手上這些貨物,馬上就可以用兩倍以上的價格銷售出去。

  若是黑海屠夫贏了,那么他們可就慘了。

  接著房間內打開,老板們送來幾個半島舞姬,皮膚是古銅色的,身材曼妙,長期受到訓練,能取悅貴客。

  甚至有一位北天竺女子。

  布蘭問了一句,“是奴隸嗎”

  伊奇蘇對著入內的侍者說了幾句,接著回道,“是上次‘半島的收成’中搶來的,后來她的主人,這次呼圖赤殺了,主人的女眷就把她賣了。”

  “什么是半島的收成”布蘭問道。

  “所謂半島的收成,指得是克里米亞的領主,每年采收糧食的中間期,會組織大量的人力,向更多的草原搶奪,搶來的人口,都當成奴隸。

  半島雖然繁華,但也因身處諸國之間,戰亂頻繁,被殺或者殺人搶奪之事,十分常見。這里的律法說重也重,說輕也輕。

  有身份又出的起錢的人,除非是大罪,否則都可以留一條命。”

  這位北天竺女子,長的不錯,但也僅止于不錯。

  被綁于外邦數載,身體跟精神的多重折磨,面容漸萎。

  這位歌姬按造過往,幫客人點水煙,接著樂師奏起音樂,她要舞動一曲時,布蘭喊停。

  接著吩咐所有女人除她都出去。

  “殿下”伊奇蘇看著布蘭,不知他要干什么。

  “女人而已,回去半島,你們要多少我給你們多少,收起你們浮澡的心情,等著戰爭結束,現在你幫我翻譯,我有話問問這女子。”

  伊奇蘇點頭稱是,接著讓舞姬把衣服穿好,并讓她坐在毯子上回話。

  布蘭口述一句,伊奇蘇轉述,歌姬回道,如此模式。

  “我聽說天竺把人分之數等,你出身什么階層”

  “剎地利,武士貴族階層…..”

  “現在天竺有多少王”

  “不清楚,邦國大君甚多。”

  “最強大的是波羅王朝的羅摩白象王”

  早前,還在教廷時,布蘭就見過這位君主的使者,派人數次來見盧約二世。”

  “您也知道圣王!”

  “當然,偉大的君主,威名傳遍海外。

  北天竺十世波羅王羅摩,布蘭念了幾次這人,又道,“那他統一南天竺了嗎”

  歌姬搖頭。

  布蘭再問,“在天竺更往東,現在是什么地方什么國家”

  布蘭一直對更東的神秘之地很有興趣,但是交通阻礙,加上千年前的動亂,去往東方的道路,險惡無比,群山隔阻,草原跟天竺的商人,只能先穿過山路,接著再走一條狹長的沙漠綠洲。

  這一條道路,每年都要死上千人,但是前撲后繼者依然很多。

  原因無他,這是一條可以讓人發財的貿易商路,被稱為“絲綢之路”。

  “殿下,傳說東方不是被大遼的后裔,占領立國嗎”

  “東方多大你知道嗎遼的后裔,只能占據其中一塊,我說的是其他人國…..”

  伊奇蘇不懂,也沒太大興趣,草原他都沒走全過,何況更東。

  也不跟伊奇蘇討論太多,布蘭又把天竺的一些情勢,能問到的都問到,接著讓手下打賞她,喊她出去。

  這時其他房間的歡樂聲,飲酒聲,劃拳聲也傳,城內的貴族也在自家歌姬的身邊,肆意作樂。

  而遠方為了守衛或者攻擊他們的兩大軍隊,蓄勢待發……

  天色微亮,呼圖赤派出去的三千人馬,一夜就強攻下了山堡,接著斥候馬上派人來報告此事。

  正在伊留河行軍的呼圖赤,聞信大好。

  只要再給他半天的時間,他就能在伊留河擺好陣隊。

  可收到情報沒多久,約半小時左右,天空上的鳥兒,突然朝著自己這方飛過,為數不少。

  “正在位子上的格拉米揚,看著手中稍微晃動的水杯,他把水杯放在一件平坦的盔甲上,那水杯還是輕微震動。

  雖然極輕,但明顯動了。

  格拉米揚產生不安,霧實在太大,半島的地勢他們也不熟。

  呼圖赤又愛殺人立威,剛入半島時,他就殘暴的把一支不愿意投降的百人隊伍,用上拜占庭的挖眼根斷手刑罰。

  五十人的雙眼被挖出來,被另外五十人吃下,五十人的雙手被斬斷,由失明的五十人帶回去,這讓半島的領主要嘛服軟,或者逃跑。

  “汗”

  格拉米揚喊了聲呼圖赤,正要提醒時。

  那水杯波動的浮動越來越大。

  格拉米揚馬上起身,“糟了!”

  迷茫霧氣中,出現馬蹄奔踏的聲音,塵土本被煙霧擋下,但隨著數千大軍越靠越近,黑影從四面八方出現,形成一道鐵幕。

  來人正是,帖木兒!

  帖木兒拿著一把戰槍,挺立于戰隊之中。

  “改陣!”

  呼圖赤大喊,手下響起戰鼓,快速且劇烈的鼓聲,沖入天穹,一時風云變色,山河皆蕩。

  格拉米揚坐在戰馬上,尋找著草原之龍的身影。

  這時候帖木兒陣營,派人送出了幾位騎手的頭顱,丟到呼圖赤這方,收回一看,正是己方的情報斥候。

  戰槍如林,黑甲如墻。

  帖木兒一方大喊口號,如詩如歌,黃金家族的部落,會把先祖奮斗的故事,記錄下來,改編成朗朗上口的曲子,讓該部落之人學習。

  唱頌這詞句,好像前人附身自己身上,更加勇武。

  隨著一句進攻,也不知誰發出的,但使號角長鳴不斷。

  雙方前陣槍兵,紛紛打頭,頂著長槍前刺。

  “變陣,變陣!”

  騎兵隊轉換陣形,呼圖赤被引導至安全后方,但是帖木兒一馬當先。

  她身后的一百重騎,是精銳中的精瑞。

  以一敵二十,三十的存在,隨著她一句沖鋒口號。

  僅僅一個照面,負責抵抗的部隊,就被撞出一個巨大缺口。

  這是帖木兒練出來騎甲突刺,日夜繼業的訓練他們,并且配著其他武器,萬一突刺失敗落馬,可以產生何種應對。

  戰場情勢瞬息萬變,本來就算帖木兒知道自己要來這地方,也不算失了先機。

  畢竟一路上,呼圖赤尋軍也算穩健前進。

  可帖木兒的手下重騎兵,實在太強悍了,一次沖突能撞翻數十人!

  上次十二翼之戰時,呼圖赤沒有見到這支騎兵,沒想到一段時間過去,帖木兒把底牌亮了出來。

  都是草原上的王者,呼圖赤取刀高喊,“殺!”

  這時候已經不能考慮之后的事,這戰要是退了,只怕對半島領主建立起來的優勢,都要如骨牌倒下。

  帖木兒一騎當千,身后的部取全圍著她,幫她開道。

  她的目標不是其他人,也不是格拉米揚,而是呼圖赤!

  四虎將為帖木兒開出血路,別所都僅僅跟在她右翼后方。

  血液飛濺在紅黑軍旗上。

  當黑旗穿入紅旗主陣時,兩軍爆發了最終死絕的怒吼聲。

  帖木兒這樣打,如果被呼圖赤包了,她就會死在亂軍之中,被無數的長槍穿過。

  龍,嗷嘯天地間!

當一個人有著莫大決心,連生命都可以放棄時,還有什么可怕的  帖木兒如戰神賜福,

  數十黑騎穿過了呼圖赤最精銳的軍斷,把他們跟呼圖赤區隔中斷。

  呼圖赤魂都沒了,騎著馬一路狂奔。

  “快來人攔住她!!!”

  帖木兒死追呼圖赤的騎兵隊,呼圖赤手下弓弩兵,見兩方主君靠的太近,也不敢發箭。

  格拉米揚想要上去救援時,卻被另一支強兵擋下。

  帖木兒四虎將之一,拔真不花。

  十二翼之戰時,他反抗呼圖赤的殘暴,帶人加入的帖木兒,也是傳說,草原黃金家族的后代,出身高貴。

  他十分年輕,也才十九歲。

  比帖木兒還小點。

  可他八歲就一箭射死偷他們家的馬賊盜匪,十歲就被授予勇士的名號。

  “奧斯曼的蠻子,幾百年還是我們的放羊奴,也敢猖狂!”

  格拉米揚也精通草原之語,隱約聽到對手說出的這句話。

  “找死!“他拔出身上彎刀,帶領他的奧斯曼騎射手,輾壓過去。

  “記住,我叫拔真不花,這一刻之后,我的名聲會傳入你們這們這些奧斯曼放羊佬的雙耳里!”

  長刀出手,拔真不花也帶著三百人迎了上去。

  以少打多,更顯武名。

  天上的禿鷹跟雀鳥盤旋飛過,他們看著地面上的大蟲纏擾在一起,

  它們等著大蟲們分出生死,可以飽餐一頓。

  接著某一天,它們會死在某個動物的嘴下,這個動物再死在獵人的手中,最后形成菜肴,進入貴族的餐盤。

  死亡也伴隨著新生。

  當號角再度響徹天地,這是帖木兒的戰號聲。

  鐵騎收攏,威風難敵。

  呼圖赤用武力跟威脅逼迫手下,帖木兒用信賴跟榮譽鼓動臣屬。

  一但遇到危險,高下立判。

  呼圖赤本來不應該敗的這么快,但他手下幾個投機貴族,見到帖木兒方不要命的兇殘打法,棄陣而走。

  越來越多的陣型被沖出缺口,勝利天平即將完全倒向帖木兒。

  格拉米揚擊退了拔真不花,差點一刀將其斬于馬下,但被一支冷箭擋住。

  別所都從百米開外,用他的長臂拉出滿弓之箭。

  王者要輸的起,放的下,格拉米揚揮動長刀,讓跟隨他的騎射手們變換隊形,一起沖出去。

  不再跟呼圖赤綁定之后,他的部曲戰力跟紀律明顯提升。

  一時隱有部份優勢。

  可中軍的呼圖赤,陣隊被沖的天昏地暗。

  甚至發生了同隊之人,馬蹄互相踩踏的慘況。

  帖木兒身后上百黑甲騎兵,拿著長槍,高速移動,這種畫面從高處看下,就像能移動的大樹,氣勢驚人。

  負責跟在呼圖赤身邊,記錄戰況的草原祭司,心中生出了臣服想法,喃喃自語,“長生天賜福敵君了!”

  追殺中途,來自山堡的四百人援軍趕到,想要救下呼圖赤。

  但是帖木兒已經殺紅了眼,來一個殺一個。

  這一日,尸體把淺淺的伊留河給染上紅暈。

  平原上到處起火。

  無數的軍旗被折斷,戰馬跟人尸倒下。

  當帖木兒拿下頭盔,喊出那聲,“遼闊的天地,鐵蹄所至,都是我的牧場!”

  先是手下部曲大喊帖木兒,接著連被俘虜的奧斯曼人,馬札爾人,克里米亞人,都跟著喊了起來。

  “帖木兒!”

  酒館之中,帶著寬大扁帽,黃膚黑眼的的吟游詩人,正在贊頌這個女汗的強大。

  同時喊著她的名字。

  酒館無數人都聽呆了,久久不發一語。

  如果是男人,他們肯定也跟著歡呼,但這女人太可怕了……

  這一戰因為呼圖赤被打的丟盔棄甲,元氣大傷,只能退出半島,反而是格拉米揚進退有度,甚至還打跑了帖木兒的追擊。

  因為這場戰爭,在半島上的巴潘平原發生。

  所以既稱作“巴潘之戰”,也叫“龍虎會戰”。

  不久的將來,龍虎會戰還將上演。

  草原尚有一段殺戮的時日。

  布蘭被詩人激起情緒,想像這一戰的慘烈,心內的戰爭血液也在沸騰。

  如果他的莊園跟家人也被侵害,他會守護這一切,因為他是威尼斯的大公,日后他更要建立王國甚至帝國!

  這段時間,到了其他領主的地盤,都要順從領主的法令,居于人下。

自己如今武力超群,又有基業,難道不能跟當世英雄爭一爭嗎  梅根夫人跟尼弗公爵的為難。

  艾米麗給自己那掌。

  維斯塔死在自己手中的無力感。

  黃毛王的追殺。

  維京人,波蘭人,施瓦本人…...

  布蘭心中激蕩,提著七星劍,取馬,隨后奔馳在城外的草場上。

  伊奇蘇跟手下緊跟著。

  布蘭現在黑發紫瞳太過顯眼,所以一直帶著面具。

  當布蘭將面具拿下后。

  伊奇蘇心中咯噔一下,他覺著布蘭是羅馬神君戴克里先的轉生。

  羅馬人就是黑發,戴克里先也是紫瞳。

  看著這片天空,布蘭同樣高舉七星劍,他從馬背上將太陽劃過去。

  最后停在遙遠前方,所指不明。

  “太陽所耀之地,將來都要尊我法令!”

  “羅馬…..”

  伊奇蘇這個羅斯人,突然念出這個單詞。

  羅馬!

  手下們也看著布蘭,這一刻,他們就像是當年被敵人追殺,僅剩數騎,要逃回領地的戴克里先。

  布蘭喃喃自語,他也聽到了,跟當年的盧約二世一樣,天主恩因。

  紫瞳望著太陽,“崇高神圣,起源偉大,無上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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