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間先前布蘭是給奧瑟雅住,還布置了點東西,這段時間被這粗魯的維京人一住,完全走樣。
花瓶的花朵枯萎,墻壁上被弄污,床板也不知何故,碎了一角。
還有一股血腥味,那是比蓋爾的舊衣物,以及沒帶走的一件盔甲發出的氣味。
布蘭請自己到這,奧瑟雅顯得難安,但當布蘭出現后,并且阿諾抓著一位犯人,奧瑟雅明白怎么回事了。
“你還認得他嗎”
阿諾托抓著昆達夫,接著布蘭一腳把他踢向前。
昆達夫雙手已廢,被這一踢又失去平衡,臉倒在地上,蠕動身體像蟲子那樣想起身而不能。
“阿諾你先出去。”
房間中就剩下三人,布蘭一只手插在腰間,一邊道,“只剩下他一個,但也夠了,就是他動手的。”
奧瑟雅不知道是見到仇人知道可以報仇而興奮,或者是害怕殺人而在發抖。
“你是誰”昆達夫一時沒認出來這女人是誰,自從維京人進城后,奧瑟雅就被布蘭藏的好好的。
“你……還記得那個雨夜嗎,你殺了一位老人!”
“呸,我殺過的人多著,不懂你在說誰。”
“你要親自來,或者我來”布蘭看著奧瑟雅,不知她是否會害怕。
“我說過的,今后你的困擾都交給我解決。”布蘭把七星劍抽到一半,欲出鞘而未出。
一邊把一把淑女用的輕劍丟過去,這種劍算是給上流社會貴族女眷間,一種娛樂用的比劍。
這種劍的劍身,像是一根銀針那樣,所以又叫“針劍”。
一般不會開鋒,但這把輕劍是開鋒過能夠殺人的武器了。
奧瑟雅雙手拿著劍,慢慢走了三布,昆達夫想要反抗,布蘭走過去,狠狠一腳踩在昆達夫的腿上,接著七星劍出鞘,迸發出一點星火,從這維京人的臉上飛過。
那星火灼燒他的眼睛,變得無法見物,雙手已經廢了,一條腿又被布蘭踩住。
現在他只能等死。
“但人對你犯罪時,你應當寬恕,留待日后主之審判。”
“原諒人之罪行,那是天使及主才有的寬懷,我們應該還擊,留待日后審判時,讓全能全知的主來決定……”
修道院學過的經典,一句句腦海里做斗爭。
布蘭也不摧促,只是輕聲地說,“這一劍,多久我都愿意等你。”
聽到這句話,奧瑟雅終于下定決心,她將這把針劍對準了昆達夫的后脖子,接著刺入。
新手用劍時,往往不知道怎么施加力道,破穿敵人防護,尤其在碰觸對方骨頭時,往往會因撞到硬物,而呆愣住。
布蘭突然出手,一只手握住奧瑟雅的雙手,就像一根錘子,施放重力把針劍當成釘子,往下一敲,釘入目標。
敵人一動不動。
報仇,如此簡單。
奧瑟雅看著自己這雙手,沒有任何東西,她卻感覺像是沾染了紅血,兩只手掌不停摩擦,想要將紅血除去。
布蘭抱住她,在她的耳邊說,“你辦到了,今后,一切苦難終將離去。”
最后,這房間慢慢起了啜泣聲,越來越大,布蘭沒運用力量,他的肩膀上,也留下一個淡淡的咬印,伴他一生。
雨開始下了,這一場還算大的雨勢,對布蘭來說算是不錯的好雨。
至少又幫自己爭取到一天時間布置。
他派出了兩位騎手,帶著補給品跟裝備,前往朗那爾可能到來的路徑上待著,一有動靜馬上回報。
奧瑟雅躺在床上睡著了。
她的面貌顯年輕,即便已經二十三了,看上去就跟十六七一樣。
睡眠時發出的呼吸聲極為輕盈,一點都不打擾布蘭。
布蘭看了一會睡美人的姿態,接著將門窗關好,不讓雨水潑出的聲音打擾她睡眠。
之后拿出七星劍擦拭,“過段時間,我就重新淬煉你一次,讓你重現原有的樣貌出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看上去就跟一把破劍似的。我還要找戰馬,代替豪斯……豪斯。”
布蘭有些神傷,想起豪斯的事后,不論什么馬,布蘭都不覺著駕馭的順手。
羽馬,雪馬,龍馬,豬馬,烈血馬……
大陸上的奇特異馬,被布蘭給想了一遍。
烈血馬是布蘭最想要的一種,想到這馬,便又想到札木合這人。
不知道這位草原女汗,走到哪了 中歐地帶,很難的能聽到草原之事,不過再往東些,就能得知。
“叩……”
正思慮時。門外仆人聲音傳來。
“大人,準備用餐了,德斯利閣下讓我來喊您。”
“知道了。”
布蘭沒有去,他并不餓。
就這樣獨自靜坐房中,看著奧瑟雅的睡容,感到一陣放松,接著也昏睡過去。
“快點上菜。”
這一天晚上,少了這么多人,用餐的大會堂,冷清許多,但可以享用的食物卻變多了。
德斯利又回到第一主桌,他身邊則是阿諾,烏勒,還有一位從他落水后,救起之人中的一位少年。
這少年身材中等,不好看也不難看,就是膚色顯眼些。
他沒有父親,生父是被威尼斯商人從東方抓回來的奴隸,西奈半島上之人。
后來又被賣到巴伐利亞。
母親則是從巴伐利亞某位小領主土地出逃的女奴。
兩人都在戰亂中,各從雙方主人的地盤逃出,最后因巧合相遇結合 父親是西奈半島一支叫“貝多因”部落出身,膚色極黃。
貝多因是騎著駱駝的沙漠部落,居無定所,依附各大強權。
他們被稱為“流浪者”,行蹤遍布北非之地。
膚色黑黃。
所以少年混著母親膚色后,跟德斯利的膚色非常接近。
父母后來都是營養不良餓死。
遇見德斯利之前,少年在村落,就等于一個小乞丐,什么都吃,連樹皮也是。
就這樣空空蕩蕩活了十三年。
直至德斯利出現后見他可憐,把其帶在身邊,雖不會寫,但這少年會聽講父親的母語“波斯語”。
出自東方突尼斯的德斯利也會,所以兩人倍感親切。
德斯利便把這毛小子帶著,一起打獵,傳授訓練技巧,以及帶出去打盜匪。
這樣一個威武的中年男子,彌補的少年對父親以及高位者的崇拜遐想,他喊德斯利父親,德斯利也許想到他那被神眷者柴蘇殺害的一家子,所以也接受了,用東方的儀式,把他收回義子。
這少年被收回義子后,德斯利還沒給一個正式的名字,只是用起簡單的昵稱,布蘭知道此事后,便準備對其賜名。
劍鑄神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