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吐了一口氣,表情復雜。
剩下阿蘭一人呆著,品嘗茶葉跟稍后布蘭送來的食物,兩個小時過去,心生疲累,也睡了。
她想起布蘭剛剛抱著自己,身子還有些滾燙。
她也不愛布蘭,但那皮相與風度,令自己心馳神迷。
恍惚之間,阿蘭瞧見一位英俊騎士,駕著白馬而來……她滿意睡了過去。
而木柜后的維斯塔,也已因疼痛先行昏去,再醒之時,天色灰暗。
她的腦中都是恐怖聲音。
“他背棄了你。”
“都是這女人的錯。”
“報復吧!”
阿蘭雙足疼痛,無法起身,用爬的行動,跟地面上的螞蟻一樣。
施瓦本王女之尊,何曾卑微至此。
雙臂被地上灰污弄的到處都是,
當她聽到做夢的阿蘭王女,口中喊著“布蘭……保護我……”這樣的話時。
心中的惡之花綻放開來,維斯塔留下此生最痛苦的一次淚。
女仆們沒見到維斯塔出來,也不敢進房間,就在旁間的房間躲著,布蘭走出三樓后,把所有隨行的人都安置二樓,簡單梳洗了下,接著去接見村民跟士兵。
有個女仆等不下去,終于去阿蘭的房間,發現沒關,打開后望見在地上爬不起身的維斯塔,以及床上的阿蘭。
這場面太過離奇。
“爵主!”
“快帶我……走。”
維斯塔的臉毫無血色,身疼心亦疼。
女仆們將爵主火速帶下三樓。
當時布蘭正在一樓的房間跟祖父商議事情。
而二樓看守的傭兵,看見幾個施瓦本女仆,也沒說什么,自然以為是布蘭讓他們上三樓打掃的。
甚至還有傭兵調戲其中的女仆,“小美人,我的殿下要娶你們王女,你要不要也嫁給我啊。”
他還膽大的去拍一位女仆的臀部。
三個女仆忍著不滿,環著維斯塔,低頭走過。
維斯塔眼中發出毒蛇般的目光。
傭兵們沒去在意,自己這舉動,這加速使自己陷入死地!
出了大門后,維斯塔上了其中一輛自己帶來的馬車。
醫師看見維斯塔這樣子,當場驚呆。
“天啊,爵主,您不是在房間休息嗎,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快疼死了……藥。”
維斯塔膝蓋全是血,當時為了離開房間,艱難起身,卻又馬上不穩跌倒。
周而復始,一直到再也起不來,所幸女仆們打開房們進入。
“我們進堡吧,我幫您治療!”
“把鏡子……給我。”
“啊!”
“給我!”
拿過一面小鏡子,維斯塔看見的那充滿血色的眼瞳時,鏡子散落。
“太難看了……”
“馬上走,帶我離去,派出兩個人去找朱拉跟姨母,帶人來包圍這里。”
一個瘋狂的想法,纏繞心頭,維斯塔失去理智。
最終維斯塔沒有用止疼藥,馬車上不停發出痛苦聲,但總算穩住這口氣。
她的車隊回到王師隊伍,已經是兩天后。
施瓦本大隊已經聚齊七千人,人數還在增加。
維斯塔到了大隊外圍之后,人留在車上,派人去請正在營帳內聯絡友好領主的姨母過來。
突然被請來大帳之外,艾米麗一臉狐疑,拉開馬車車簾一看,維斯塔半死躺在馬車上。
那樣子既像哭,又似笑。
“姨母……疼。”
維斯塔哭了出來,眼淚再也止不住。
艾米麗就像心頭被來了一刀,難受的差點站不穩。
“從布蘭閣下那離開后,爵主就這樣了。”
隨行醫師講出自己知道的,不敢多說,也不敢少說。
“所以布蘭傷害了你!”
“我要跟他一起,一起,一刻都不能再等!不可以有人與我分享他的快樂與哀傷!”
什么答案都不用再聽,艾米麗自下定論。
放下布簾后,艾米麗跟親信道,“你們去跟凱說,讓他拔營,調一部份人往那破城過去。”
“陛下那邊”
“我隨后解釋,馬上出發。”
調動這些人,艾米麗已收到東邊貌似有小隊巴伐利亞士兵逃入禍害本國領民的消息。
跟德曼王解釋之后,她帶著凱一同出發。
凱是自己要推上王位的人選,加上已經成年,大小要事,也開始讓其參予。
凱本身沒有領地,也無私兵。
艾米麗跟維斯塔的私兵,調出五百人。
弓箭手,騎兵斥候,長槍護衛,步兵戰士,應有盡有。
當然還有修士修士精通藥學,文學,神學,是戰場必備兵種。
可以承擔翻譯,醫師,神甫的各項職務,甚至也作為“外交人手”使用。
畢竟不懂寫字的貴族騎士太多。
但這次的修士,目的在于“證婚”。
布蘭剛到城堡,還要擬定一條安全路線,同時先派斥候去探路,他安置一切,留下祖父等人,準備回去跟王師會合時,竟然遇到一支正規軍前來。
“王軍”
認出來人后,布蘭上前會和。
看見是誰。
“舅母,殿下,您們來此是為了”
“陛下有命,讓我跟你會合,我們先回城內討論一下細節。”
艾米麗不動聲色的說道。
“布蘭閣下。”
凱也點了點頭,但他已經先行知道艾米麗的想法,所以內心謹慎戒備。
手還不自覺放在腰間的短劍上。
布蘭雖感不妥,還是跟著隊伍回頭。
行進間,天上烏云浮現,雷蛇涌動,布蘭的第六感又竄升……好像要發生大事。
自從到了施瓦本,每一日布蘭都很壓抑。
這塊地方好像并不屬于自己,沒有在半島那樣順風順水。
大概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突然一聲驚雷,卻沒下雨,此時布蘭已經回到出發之處。
到了城堡后,艾米麗也沒急著發難,先看了幾眼,讓人把箭塔上的士兵都給請下,說有事宣布。
當控制高處,外圍后,終于到了攤牌之時。
廣場之上,艾米麗突然加重聲音語氣。
“布蘭,你還記得我的話嗎”
“您說過什么話”
“絕不要讓圣白鹿落淚,那淚將化為不滅之火,焚燒萬物,你承受不起這股怒氣的!”
維斯塔這時候在一馬車內睡去,醫師給他下了沒副作用的睡眠藥,使其失去意識。
這樣便好,這苦果由長輩艾米麗自己愿承擔。
艾米麗對布蘭說完話后,揚起她的細臂。
這條手臂柔弱無力,卻可傷害在場所有人。
因這代表了圣白鹿的意志。
瞬間提升擺落時。
塔上的箭手,把帶來的箭尖澆油,接著引燃,用力拉弓后開始射出。
他們不是北境長弓,并不射的很準,但這點距離,已經夠成為神箭手了。
剛才天穹雷蛇涌動,這次換成地面火蛇噴舞。
大片木造房屋瞬間起火,接著騎兵們拔出長劍,步兵升起盾牌,見人便打。
廣場陷入騷亂。
“救命啊!”
“放過我!”
“啊!”
“我們是施瓦本領民,不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