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的身份令杜倫想要巴結,并開始學習意大利語。
杜倫身邊是坐著鐵山,兩人眼神交會時,杜倫點頭,但鐵山給出不屑眼神。
一個小偷,有什么資格跟自己并席。
最近他對殿下的抱怨日益增多。
身上的傷痕,是他對傭兵團付出忠誠的鐵證。
卡羅爾教他拿劍后,他將劍術看成如同生命一樣重要。
如今的卡羅爾也老了,體力開始下滑,甚至都不一定自己對手。
但是傭兵團依然不是自己說了算。
杰克搶了那個叫羅拉的女人,而德斯利,一個北非武士,有次自己還見到他向異神禱告,可稟告之后霍華德后,卻沒任何反應,這些事都很令其氣惱。
從鐵匠之子到今天的傭兵團高層,鐵山不認為這是恩賜,而是自己拼殺出來的。
山林中那幾年,他如同野獸一樣生存,那想法也同野獸一般。
誰強誰主宰一切,并無感恩,弱肉搶食的思想。
他甚至開始覺著,他拿到的錢幣太少,他見過布蘭賣出去的紙張,甚至幫忙運送佛羅論薩的貨物,一次幾船。
一趟下來的利潤就是自己幾十年的俸祿……
憑什么 “團長,喝酒。”
手下傭兵喚醒鐵山。
他清醒了點,野心消散些,眼神飄向城堡女仆,想著等會找誰寵幸……
德斯利坐在鐵山對面,他不知道鐵山想法,要是知道,若是一同出任務,鐵山遇到危險,他會一劍劈了鐵山,再上報意外。
杰克想著妻子,只簡單進食跟喝水。
阿蘭王女沒到場,瑪蓮同在一房監視她。
卡羅爾也沒喝酒,他命令十位傭兵,保持警戒,一點酒都不能碰。
宴會場使人放松,也是暗殺最多的地方之一,無論身處多安全的地方都要有后手保護。
卡羅爾瞄準的目標是維斯塔,懷中藏有短劍,在維斯塔成為布蘭的妻子,自己的女主人前,都是外人。
萬一出了什么意外,他第一時間就會掀翻桌子,上前把施瓦本王女拿下。
布蘭在城堡呆足四日。
每一天,他梳洗完畢后,就去見維斯塔,他表現出十足的愛意,去陪伴維斯塔,他相信情感是可以培養的。
眼下雖然不行,但也許有一天,兩人能達到互相喜歡的境界。
布蘭是有意為之,所以他一直保持清醒狀態,而維斯塔不同,她的愛便如一團火焰,若不能燃燒下去,那就只有澆滅一途。
“以心愚人,必有反斥”。
布蘭眼下卻沒想到這上面來……
按慣例,圣殿騎士團進入在各國的飛地時,也要找個時間去王室拜訪。
但最好由人引領拜訪。
有舅父這層關系,自然是由舅母艾米麗引薦。
布蘭準備好所有禮物,帶齊人馬前往王廷。
珊瑚,祖母綠,紅寶石,東方香草,地毯……這些貴族禮物添置了三份,一份給維斯塔,一份要給舅母,再一份給國王妻子。
本來維斯塔的傷勢很嚴重,不能那么快走動,可是她聽說布蘭要去王都,甚至想找姨母幫助求親時,怎么樣她都要跟著一起去,于是她逼迫醫師,調配大量的罌粟花奶當解疼藥,使她能夠走路,并且不會感覺疼痛。
但這樣一來,維斯塔開始產生“幻覺”,心跳時常加劇,她也知道這樣不好,但想著先將婚事定下再說。
施瓦本王宮有四座大花園,舅母艾米麗居于第三座花園,那里屬于王族之居所,不過沒有國王情人在,她們居于第四座花園宮殿。
黃毛王看管的緊,第四花園連士兵都由女人擔任。
布蘭穿過多道中廊,人工湖。
到了第三花園時,兩個小表弟也在。
“吾之兄弟。”
“兄長。”
騎士間的簡單問候語,三人互相擁抱致意。
失去父親的管教,兩個少年沒有太開心。
正刻苦練劍,希望早日長大成人。
艾米麗的引薦下,布蘭得到拜訪黃毛王德曼的機會。
“十子十子,王命不朽”。
星學者這段話,德曼已經完成了九成,目前已有九子九女。
這預言布蘭不信但自己身為穿越者,這種超自然力量,好像又有一定依據 所有的男性護衛,都沒得到許可可以進入,布蘭獨自進入御殿。
布蘭進宮時,引起不小騷動。
他精心打伴,臉上涂了一點貴族之間愛用的白粉,使臉色更加白皙。
涂白粉是半島北傳的一種男子裝扮。
在拜占庭,貴族軍鎮們則喜愛將眉毛染成粗黑。
布蘭配上腰帶,長靴,寶劍。
既有武人的英氣,也有詩人的魅力。
他沒穿騎士團的服飾,而是王女送給自己,一件染上劍與花圖樣的禮服,十分秀美。
隨行在殿的宮中女官們睜大眼睛。
國王喜好,眾臣有樣學樣。
見慣了粗魯,滿臉胡須的貴族后,布蘭這種秀氣貴族,很得女官的青睞。
德曼王的情人們,聽說來了位英俊男子,也偷跑出來望一望這位華服少年。
德曼王很顯老,六十出頭的年紀,看上去七十,甚至說八十都不過份。
他只比布蘭祖父年長幾歲,卻如差別一個世代。
施瓦本的王殿跟羅馬教宗之城很不一樣,這里充斥的武夫的氣味。
墻壁繪畫全都是關于戰爭的。
布蘭掃了一眼,有一副應該是十字軍東征的畫面,描繪阿拔斯王朝投降,還有幾副大概是鄰國戰爭。
其中有一副畫像,上面對抗白象軍團,乃標榜國王偉業。
白象是天竺士兵,但二次十字軍東征,沒打到天竺去,所以這畫像只是國王的自我吹噓。
當德曼王珊珊來遲后。
“來自羅馬,出身……”
布蘭挺胸揚聲,但總共就念了六個字,馬上就被這粗嗓打斷。
“讓你說話了嗎”德曼王挑了挑眉毛,眼神帶有輕蔑之意。
“并沒有,陛下,沒有,但我......”
“閉嘴。”
布蘭心中一愣,跟說好的過場不同,舅母艾米麗已經告訴過自己,德曼只會簡單詢問幾句,沒說到會這樣變化。
“小子,這里是施瓦本,不是羅馬,也非佛羅倫薩,更不是前威尼斯公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