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撐得住?”
銀甲騎士把面甲取開,那眼神是興奮的笑意,他發出再戰信號。
這話說的毫不委婉。
“拿槍來……”
算了,沖動是魔鬼。韋布理智接過槍時,后勁上來,瞬間認輸下場。
韋布‧弗格斯年輕英俊,人脈也廣,曾來過佛羅倫薩兩次,他下臺之后,先回到營帳內,緩了一會,接著擦干凈身體,來到主臺上,跟阿爾貝打招呼。
“真疼啊,這銀甲騎士給我上了一課。”
選了個空位坐下,仆人給他到上一杯冰涼果酒。
布蘭也跟他禮貌性點頭致意。
“你不上去玩玩?”韋布看著布蘭,兩人之前見過一次,在阿爾貝的宅邸。
兩人曾比過一次劍,不過布蘭年齡跟體型差距大,所以打不過。
“不了,都是高手,看戲就行。”布蘭回道。
難得的對手,這么簡單認輸。
銀甲騎士當時有些失望回到營帳,他把頭盔取下,被頭盔壓的緊繃的紅褐色卷毛得到釋放,更加散亂,就像雄獅的鬃毛。
他胡渣沒剃干凈,全身有一種狂野的氣息,有些女人便喜歡如此的男人。
“王子殿下,那人很出色啊。與您連對三槍。”
“我手正熱呢,希望下一輪對手還能讓我認真,讓我見見西方的騎術高手。”
銀甲騎士來自東方“耶路撒冷王國”。
耶路撒冷,一個古老又神圣的地方,諸多騎士跟教士為了奪回它,締造出無數故事。
到耶路撒冷,有主同在,我們爭將回來 圣地,圣城。
耶路撒冷王國本來稱作“耶路撒冷騎士團”,它與圣殿騎士團乃同一時代所建立,聽此名便知道,意旨收回圣城。
第一次十字軍時,該團成功征服耶路撒冷后建為王國,后來又失去圣城,騎士團四分五裂。
后來一位有貴族重新收編分裂的騎士團,恢復了大半實力。
第二次十字軍后,騎士團立功甚大,教宗將圣城再劃分給它,國家重新統一,至今已二十多年。
今值“麻風王”在位期間。而那位收編分裂騎士團的貴族,就是麻風王的父親。
麻風王作為盟友,派人參加過不少戰爭,但這一生,他只上過戰場一次,這是一場以少勝多的大戰,四千不到的步兵,居然敢直搗對手根據地。
抓獲了無數阿拔斯王子跟重臣。此后劃定邊界,只要他還在世,阿拔斯的軍隊,都不敢輕易冒進。
銀甲騎士名叫“理查”,則是麻風王的長子,
他才二十歲,國內傳說,麻風王早想將王位傳給他。
理查的眼珠深藍,如大海般深不可測,許多臣民都說他有一股“王者之氣”。
聽得多了,理查也如此自認,身為十二歲便拿起刀劍,在沙漠中追殺異端的勇武王子,使他被稱為“獅心理查”。
多么偉大的名號--但目前還只限于本國之人知曉。
他們一行結群來羅馬朝圣,順便考察意大利諸城市。
用的是假身份,一個東方的古老男爵家族。
聽聞有比武大會,理查便想來看看西方的高手們,讓他們體驗東方的神秘力量。
意大利的葡萄酒或者朗姆酒,理查喝不慣,認為是小孩子的飲料,他取出東方帶來的烈酒,濃濃酒香散發醉意,他滿意一飲而盡。
一位騎士從他身邊經過……三分鐘后,騎士回來,不帶一點傷。
這騎士高傲的從理查身邊經過。
理查還正喝著酒,以為這騎士沒比成,沒想到有過去看比賽的屬下,興奮回來道,“那人一刺奪命,對手面甲都被撞爛了!”
一刺奪命!理查看著那騎士背影,散發出獅王打獵的氣勢來。
第二日結束時,剩下四十位選手,其中有十二人被大眾熱烈討論,但還沒法決定。
第三日結束時,還剩下四位。
因人數太多,延長到第四日才能分出高下。
這四人中,討論度最低的是杰克,雖然七戰全勝,但只有三次讓對手落馬,其他四次都是靠分數得勝,
再者是一位胖伯爵,七戰全勝,但一次都沒將對手打下馬,且有四場是他的對手,因上一場對陣別人后受傷太重,宣告棄權。
余下三場依靠分數得勝,遇到的這些對手,用高手眼光來說,都是臭魚爛蝦,且他打的七場無人死亡。
明日杰克正好對上胖伯爵,因后者運氣實在太好,所以一部份人買他贏,他的討論度勝過杰克一倍。
排行第二的是“獅心理查”,七戰全勝,兩日內除了韋布那場,另外六次都把對手挑下馬,有兩人當場斷氣。
這樣出色的發揮,卻還被壓住一頭,便是拜那位從理查喝酒時走過身邊的黑騎士所賜。
也是七戰全勝,第二日比武時,連續四輪“一刺奪命”。
隔日黑騎士的三位對手,一見那有如深淵,注視著自己的恐怖黑甲,果斷棄權,所以其第三日全部輪空,實際只打了四場,消耗最小。
大批的貴族前去拜訪這位騎士,但是被身穿“阿修克萊”家族紋章的護衛全給謝絕。
這騎士沒有在人前攤開一次面甲致敬,所以他的相貌眾說紛紜,貴族小姐們說他絕世美顏,男貴族則說他丑的羞于見人。
這人也引起布蘭跟卡羅爾注意。
“殿下,他讓我想起一個人。”
“誰?”
“必隆安!”
“說的再清楚點。”
“面對必隆安,心中軟弱會被無限放大。”
“你們不是一同對抗異教徒嗎?”
“拿到阿拔斯蘇丹降書后,又過十三日,超過十五萬光明大軍,全進入耶路撒冷主城。這么多軍人,自然不免比較,有人提議就地舉行馬上比武,但當時還有很多頑固的教士在場,他們認為這比賽乃同信者的自相殘殺,加以反對。”
“結果?”
“最終還是比了,不過如此一來,這事便沒記錄大軍圣戰日記上,且因人數太多,連比七日才決出第一人。我在第六輪便對上必隆安,也是前六輪唯一的一個,他前面五輪,全都英懼怕,或者尊敬輪空,而我本人是三次輪空。”
卡羅爾把眼前景象跟當時重合一起,感懷那段少年歲月,沒繼續說下去,布蘭卻還想聽。
“你被必隆安挑落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