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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了不起的雷鳴遠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民國之道士風云

  這個晚上姜聽云睡得非常舒服,五月十號早上的時候卻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姜聽云夢到自己躺在一個露天的溫泉里,自己赤裸著上身,向后靠在溫泉池的石壁上,雙臂張開,向后搭住了池壁的邊緣。姜聽云仰著頭,枕著一個放置在池壁邊的枕頭,仰望著夜空中明亮的上弦月和北斗星。

  突然姜聽云感到自己的雙臂突然被人抓住,天空中的北斗星突然變成一根棍子貼到自己的臉上,棍子靠近自己臉部的一端是一團巨大的棉花。棍子在空中不停地坐著鐘擺的動作,大團的棉花反復地刷著姜聽云的鼻子下方最敏感的部位。

  夢中無法掙扎的姜聽云漸漸意識到現實中是發生了什么。

  強行睜開眼睛的姜聽云果然看到背對著自己的太子正在用它毛茸茸的尾巴反復地剮蹭著自己鼻子下面最容易發癢的部分。

  姜聽云大叫一聲:“滾開。”然后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

  跳到地上的太子,并沒有任何歉疚的表情,反而對姜聽云怒目而視。它用雙手拍了拍姜聽云衣服的方向,然后做了一個十分歇斯底里的表情,接著又在屋子中反復地做了兩次往返跑,最后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姜聽云,同時用爪子不停地敲擊著地板。像是在問姜聽云:“本宮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姜聽云自然知道太子還是對臭鱖魚的味道耿耿于懷,一刻也不想在這邊待下去了。他一邊拿了幾條小魚干給它,一邊安撫它道:“放心,我這就去催他們,咱盡快出發。”

  在太子的強烈要求下,大家很早就從合肥出發,在中午還不到打時候,就趕到了南京的揚子酒店。

  周處長因為還有其他公務要處理,在協助大家辦理完酒店的入住后就離開了。

  他走了,卻有其他人來了。

  當史蒂夫帶著姜聽云等人來到揚子酒店的西餐廳的時候,一個戴著瓜皮小帽,穿著一身藍色長衫和一雙黑色布鞋的洋人已經在餐廳門口等候很久了。

  看到史蒂夫后,他立即和史蒂夫來了一個比久別重逢的情人更深情的擁抱。

  兩個人年輕時曾一起大放厥詞:“和男人間的基情相比,愛情簡直不值一提!”

  可這個好基友并不知道,史蒂夫其實愛情的事情也一點沒耽誤。

  不用介紹,這位就是史蒂夫心心念念了很久的那位雷鳴遠神父了。

  姜聽云以前就發現和史蒂夫交情最好的那些朋友,天主教的遠多于基督教的教友。姜聽云也曾問過艾米麗這是什么道理?

  艾米麗的解釋是:一來天主教的神父一般都比較有錢,而基督教的牧師大多比史蒂夫還窮,入不敷出的史蒂夫窮朋友真是不能交太多;二來,史蒂夫在基督教內部有“基督教最不靠譜牧師”的稱號,基督教很多人都不愿意和他深交。

  但是這兩點都不會成為史蒂夫和雷鳴遠構建友誼中的障礙,因為雷鳴遠除了是個家境富裕的天主教牧師,還有一個和史蒂夫日月爭輝一般的稱號:“天主教最不著調神父”。

  早在歐洲的時候,兩個最不靠譜和著調的牧師和神父就惺惺相惜,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史蒂夫和雷鳴遠年輕時還共同組隊,接過歐洲宗教聯盟會下達的很多任務。二人所到之處,任務自然是一片狼藉。

  不厭其煩的天主教大主教大筆一揮,在1901年的時候干脆將雷鳴遠發配到北京做神父。沒想到雷鳴遠和華夏從此結下了一生的不解之緣。

  雷鳴遠來了,九個人的火車之旅小隊算是第一次集結完畢。

  加上送行的姜臨風一共十個人,找了一個西餐廳里最大的長桌坐下。每個人都點完餐后,史蒂夫開始給大家介紹起了雷鳴遠。

  史蒂夫對著雷鳴遠挑了一個大拇指,說道:“我這個朋友雷鳴遠,在天主教的神父里面,得說是這個。

  他二十四歲的時候就一個人來華夏闖蕩,三十歲的時候就干到了天主教天津教區的副主教。在天津待的幾年,他把望海樓教堂的法國國旗換成了華夏國旗,辦了一家發行量幾萬份的報紙,建了一所小學和一所女子中學,還積極推動華夏教區主教的本地化。

  說實話要不是天主教法國的那幫孫子把雷鳴遠給招回歐洲去,我們基督教在天津完全讓天主教壓的抬不起頭來。”

  雷鳴遠道:“那哪是召回去的,是遣使會長羅得芳那個孫子把我給遣送回去的。”

  史蒂夫道:“那時候我還沒到天津,具體是因為什么把你遣送回去呀?”

  雷鳴遠道:“一九一六年的時候,法國那幫孫子跟誰也沒打招呼,直接就在老西開那邊擅自擴充自己的租界,這事在天津一下子就爆開了。

  我當時不是辦了一份叫益世報的報紙嗎?我們辦報紙的講究的就是一個幫理不幫親,講理的話肯定得站在華夏這邊呀,我就痛斥了法國人的侵略行為和無恥行徑,罵的那是一個痛快呀。”

  史蒂夫道:“哎,你罵的是痛快了,你怎么忘了天津教區的主教杜保祿就是法國人了?他肯定得給你穿小鞋呀。”

  雷鳴遠道:“我平時就看杜保祿不順眼,一個神職人員,到華夏是傳教來的,是給天主做事的,成天參和租界擴張的事情干什么?當時我光顧著罵的痛快了,那還顧得上他是哪國人。”

  史蒂夫道:“對了,你這次被遣送回去有十年了吧?”

  雷鳴遠道:“十一年了。不過我在華夏待久了,真是愛上華夏了。這幾年我在歐洲也沒什么能干的,也就是幫著華夏的學生到法國和比利時去留留學。我就盼著有一天還能回到這里。”

  聽到這,姜聽云向雷鳴遠問了句:“請問,您的比利時名字是不是腓特烈.雷博神父呀?”

  雷鳴遠道:“對,就是這個。你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雷鳴遠就是雷博神父,那么他真是很值得尊敬的人了。這幾年他幫助的留學生不計其數,連母親都說過雷博是個奇人,他對華夏學生的幫助可不是像他說的那么輕描淡寫。

  姜聽云站起身來,認真地握住雷鳴遠的手說:“我前幾年也曾在歐洲留學過,久仰您的大名,只是之前一直沒將您的兩個名字對上號。我替所有被您幫助過的留學上再次向您表達感謝。”

  雷鳴遠道:“嗨,我也就是干點力所能及的小事。”

  史蒂夫則帶著疑問問道:“你在歐洲還幫著華夏的話,按理說他們不應該放你回來呀?”

  雷鳴遠哈哈大笑,道:“他們這幾年一直不讓我回華夏,我一氣之下直接辦了這個。”說著雷鳴遠將一本身份證拍到桌子上。

  眾人翻看了一下身份證,只見中華民國簽發的身份證上清晰地寫了幾列大字:中華民國國民身份證天津市雷鳴遠。

  史蒂夫也驚訝道:“我去,你是加入了華夏國籍?”

  雷鳴遠道:“沒辦法,我要不這么干,他們不讓我回來。不過這次不讓我回天津了,只讓我在直隸安國地區傳教。”

  史蒂夫道:“沒事,反正離著天津也不遠,以后咱又可以長聚了。”

  在一頓豐盛的法式午餐結束之后,雷鳴遠和史蒂夫等人告別,并約定晚上由他做東到夫子廟去看看夜景,吃吃夜宵。

  下午的時候眾人各自休息了一番,匯合了又回來的雷鳴遠之后,一起坐車前往秦淮河畔的夫子廟。

  沒想到這個晚上,景也不錯,飯也不錯,卻遇到了一起奇怪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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