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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迷霧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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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

  一陣惡心的煙味硬生生灌入了方寸的嘴中,導致他劇烈的咳嗽起來。

  緊接著他的耳畔傳來一陣粗狂的男聲:“醒啦!終于醒啦!”

  “嗯?”方寸身子動了動,胸口處疼痛的感覺使他睜開了眼睛,一陣刺眼的亮光襲來,眼神朦朧的盯著緊貼面部的人。

  “嘭!”

  又是一腳,方寸將緊貼他面部的人踢倒在地,轉瞬翻身而起!

  “哎喲!我不行了,我要一百塊錢兒彌補肉體的疼痛!”聽到這個聲音,方寸還不知道剛剛踹的人是楊胖子,他就白活了!

  “嗯?”

  “我沒死?”

  熟悉的聲音,使得方寸心中一顫,立即反應了過來,然后激動的大吼大叫:“胖子,胖子,哈哈,我竟然沒死!老子活下來了!”

  劫后余生的喜悅使得方寸此刻像個瘋子一樣手舞足蹈,但胸口處傷口的拉扯,使得他立即又停了下來,只剩下眼神中的那一抹興奮。

  “哎,兄弟,我在這!”楊胖子兩步爬了起來,紅著眼睛,泛白的手緊緊的抓住方寸胳膊,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情義此刻一覽無遺。

  “我沒死?這是怎么回事?”方寸帶著虛弱的聲音問了問周圍三人。

  癩頭兒這時候湊了過來,帶著許些激動的神情,講述了前因后果。

  此前,楊胖子見到方寸落水,拼命的想要跳下木筏子救人,由于是在太多尸蟞,即便胖子下去也是個死,當機立斷,癩頭兒與陰仙姑將他死死拉住。

  就在這時,木筏子順著溪流到了洞口,但禍不單行,洞口是一個瀑布,眾人齊齊墜入深淵,方寸緊隨其后也跟著墜了下來,所幸這瀑布底部是一個大水潭,水比較深,故而眾人都沒事。

  最后,陰仙姑眼尖,瞧見了方寸被沖入水底,立即跳入水里與楊胖子等人合力把渾身是血的他撈了上來,然后楊胖子自告奮勇的給方寸做了人工呼吸和心肺復蘇,就這樣方寸活了過來。

  聽完癩頭兒講的這一切,方寸頓時跑到一旁吐了起來,邊吐邊想“怪不得怎么一股煙臭味兒灌在嘴里,原來是楊胖子給我做的人工呼吸。”

  一陣嘔吐過后,方寸一臉嫌棄的盯著楊胖子說道:“胖子,你這嘴夠臭的,以后每天你得刷三次牙,否則你小子絕對老婆都討不到。”

  “滾你的蛋,你小子一樣是老光棍兒一條!”楊胖子撇著嘴說道。

  提到這兒,方寸沒有再接過話,在水潭旁席地而坐,心里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腦子開始活絡起來“自己竟然活了下來?明明記得那一刻都被尸蟞包圍的死死的,而后還隔了幾秒才墜落水潭,按照尸蟞的速度,幾秒的時間夠把我撕成碎片了,但卻除了胸口處有一道被撕開的口子外,渾身上下竟然沒有其余傷痕。”

  “這到底是為什么呢?難道尸蟞并不想弄死我們,只是想把我們攆出自家地盤,或者說是想推著我們前進?也不對!此前在四號營地,明明就是想把我們當做食物,置于死地,而且根本就沒聽說過誰能馴服尸蟞這種昆蟲類的玩意兒。”

  坐在一旁的陰仙姑瞧見方寸的滿臉疑惑,輕聲開口說道:“你是想問尸蟞怎么不見了嗎?因為這里已經出了溶洞,現在是白天,尸蟞見光早就跑了。”

  聞聲后,方寸很是驚訝,陰仙姑平日都是一副冰冷的樣子,這是她第一次與方寸主動閑聊。

  事出反常必有妖,方寸并沒把心中所想說出口,淡淡的回答道:“不是!”

  因為搞不懂對方的目的,說完后,方寸轉過頭,不再理會陰仙姑。

  而一旁的癩頭兒則笑了起來說道:“方掌柜兒,您這真是老太太上雞窩——笨(奔)蛋!”

  “什么意思?”方寸滿臉疑惑的看著對方。

  癩頭兒笑著剛要解釋,陰仙姑立即瞪了他一眼,癩頭兒便不敢再說話,靜靜的啃著手里的干糧。

  隔了一會兒,陰仙姑好心幫方寸在胸口處抹了藥,又給包扎了起來,不過下手是真的狠,斜著纏繞的繃帶將方寸勒的都快喘不上氣兒了,連忙叫著松一些,而一旁的癩頭兒與楊胖子一直偷著笑。

  越是如此,方寸越是迷糊,都快搞不懂到底是哪兒不對,最后包扎完,陰仙姑淡淡的笑了笑,說了一句謝謝。

  摸不著頭腦的方寸,過了會兒才明白過來,原來對方是在感謝溶洞里面救了她,想說一句客氣,結果對方轉身去到了篝火旁。

  “她笑起來還挺俊的。”低喃了一句,方寸也跟了上去。

  眾人此時渾身都是濕漉漉的,所以原地升起了篝火,待衣服烤干后再出發,否則在這深山老林著涼發燒,那可真會要了親命。

  修整后,四人繼續前往最終的目的地,石門關深處的虛恨首領墓。

  石門關深處,兩條溪流交匯,四季如春,景色宜人,但由于失蹤的人太多,更是流傳著鬼門關的傳說,導致這里成了真正的無人地帶。

  一路上,陰仙姑指揮著眾人前行,楊胖子開路,而方寸最虛弱,與陰仙姑一起處于隊伍最中央,癩頭兒收尾。

  所幸暫時走的都是水潭衍生的小溪灘涂,不需要披荊斬棘,一路上走的順利無比。

  大概行進了兩個多小時,忽然眼前景色一變,原本的溪流拐了一道大灣,再度化為瀑布,墜落萬丈懸崖。

  “仙姑,這里成絕路了!”走在最前方的楊胖子轉過頭說道。

  隨后,陰仙姑拿起人皮卷地圖,按圖所示,這時只要穿過溪流旁,這片極其茂密的樹林子,便能到達最終的目的地虛恨首領墓。

  捋順了路線后,眾人再度出發,只不過這一次就不是那么好走了。

  此處樹林與鳥絕林不同,樹林顯得更為茂密,其中不乏百年、千年老樹,蒼虬盤根在此生長,茂密的樹林遮擋了視線,根本一眼望不到樹林子盡頭。

  楊胖子皺了皺眉頭,將他的大砍刀拿了出來,站在最前方,一路披荊斬棘的開路。

  待對方清理出了十來米的小路,方寸三人才跟隨著步伐踏入樹林。

  “咳咳!”

  忽然,一股腐朽之氣沖鼻而來,眾人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不過氣味雖然難聞,卻無傷大雅,眾人并未理會,繼續前行。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方寸皺著眉頭,心中總覺得樹林有一股詭異陰森的感覺,不由得說道:“你們有沒有覺得樹林不對勁?”

  眾人聞言停住腳步,環顧四周沉思起來。

  突然楊胖子轉過頭說道:“好像是有些不對勁,你們有沒有覺得樹林之中好像沒有活物?”

  “方掌柜兒,快看,前方有迷霧彌漫過來了!”癩頭兒一臉緊張的指著前方不遠處。

  眾人一驚,立即順著癩頭兒所指的地方看去,果然白蒙蒙的大片迷霧正快速朝著四人的方向涌了過來,仿佛迷霧身后有颶風在鼓動一般。

  霎時眾人心中一緊,接連向后退去。

  淘沙匠人中有一句老話說得好:逢林遇霧切莫入,不是怨魂便是毒。

  “林中無活物,迷霧估計有毒,快退。”危機在頃刻間爆發,陰仙姑俏臉一寒,指揮著眾人往后退卻。

  但迷霧彌漫的速度很快,眨眼間便追上了眾人,將其囊括進了迷霧之中,頓時眾人趕緊憋氣,謹防毒氣吸入體內,慘死當場。

  情急之下,癩頭兒摸出防水背包中的紙盒子,拿出了里面裝著的暗紅色小藥丸清濁丹,給每一人分了一顆后,轉而服下,將清濁丹壓在了舌苔之下。

  此前癩頭兒解釋過清濁丹的用法,眾人不假思索,有樣學樣的含在了舌苔之下。

  霎時,一股類似樟腦丸的刺激味道在口腔內橫沖直撞,沖鼻的感覺使的方寸差點吐了出去,不過保命二字讓他狠狠的壓制住了沖動。

  “好了,大家可以呼吸了!清濁丹對迷霧這一類的毒氣有效果。”過了幾秒之后,癩頭兒張口提醒著眾人。

  見狀,大家趕緊吐出肺里的廢氣,大口大口的吸著新鮮空氣。

  楊胖子最為凄慘,平日抽煙極多,早就快憋不住了,漲的臉通紅,就差沒躺在地上喘息。

  過了幾分鐘之后,眾人恢復了過來,楊胖子調侃道:“我說癩頭兒,平日你胖哥對你咋樣?這玩意兒給胖哥十顆八顆的,忒管用了。”

  “滾蛋!”不屑的罵了對方一句,癩頭兒知道,楊胖子就是一個臉皮極厚之人,平常啥也不缺,就缺罵。

  “別鬧了,仙姑,我們現在該怎么走?”方寸凝重的目光盯著對方,眉毛都快立了起來。

  剛才為了躲避迷霧,眾人已經偏離了原本的路線,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禍不單行的是,迷霧能見度極低,周身最多能看見五至十米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無力的話脫口而出,陰仙姑也迷茫了,她也分不清此前進來的路在哪里。

  “照小爺我說,隨便找個方向走,反正地球是圓的,咋走都能走出去!”楊胖子插了一句,引得方寸狠狠瞪了他一眼。

  平日方寸是最了解對方的,楊胖子膽子大、有把子力氣,但做事魯莽,讓他做體力活是一把好手,動腦子的事兒就別找他了。

  思索片刻后,陰仙姑開口說道:“我覺得楊偉(楊胖子)說的有道理,反正我們都已經徹底摸不清方向了,不如亂了就照亂的來。”

  “哈哈!仙姑真是慧眼識英才,就由小爺我來帶路,給你們指明輝煌的道路。”說完后,胖子不由分說的拿起大砍刀,開始清理附近的藤蔓。

  見狀,癩頭兒與陰仙姑也上去幫忙,大家都想盡快離開這片迷霧。

  而方寸并未動彈,直勾勾的盯著楊胖子背后,口中低喃的說道:“好像哪里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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