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雖然趕緊喊太醫過來瞧了,但那些人也就簡單的止血處理,興許是李沅真的傷重,興許也有畏懼客氏和魏閹權勢的原因,或者兩者都有,眼見小弟是漸漸沒了氣息。
如今見李沅活過來了,真是一個大驚喜。但看到和自己的宮女睡在了一起,李泌在震驚過后,大腦飛快的轉動,一個大膽的計劃浮上了心頭……
賭一把!
“啊!”趙蓉兒率先醒來,顯示驚呼一聲,顯然她還對發生了什么事情一知半解懵懵懂懂。入宮的普通宮女并不會有專人來給她們講解私密的知識,雖然私下里一些年長的宮女會彼此講一些葷話,但趙蓉兒也就面紅耳赤地聽個一鱗半爪。
這時候感覺好像知道發生了一些什么,但又不確定,但顯然已經是大逆不道的了。宮里一些宮女會和有勢力的太監結成對食,但名義上宮里所有的女人都是皇帝一個人的。
這時候又看到侍候的主子站在床前,更加不安,雖然平日里李成妃待自己和氣親近,但畢竟和她的弟弟……,總之,心里非常的忐忑不安。
“啊!”接著,李沅也睜開了眼睛,他也大叫一聲,叫的比趙蓉兒還大聲。
李沅感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這短短幾個小時坐過山車一樣。先是心臟沒法啟動差點斷氣,過了一會感覺一個溫暖的身體將自己活了好回來,但兩人滾燙的身體抱在了一起,迷迷糊糊像在做夢一樣,好像發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一個大的尖叫聲把自己喚醒了起來,但睜開眼睛看到床邊有另外一個女子正直直地盯著自己看,不由得也大叫了一聲。
他這一聲大叫,一是初到這個世界睜開眼睛的慌張,二也是被眼前的女子驚艷到了。
李泌能在萬千宮女中被皇帝看中侍寢,樣貌肯定是頂好的,李沅身邊的趙蓉兒還沒有完全長開,但也能看出是個美人坯子。
“沅弟,先別慌,你先別動。蓉兒你先整理好衣服下來,我先檢查沅哥兒頭上的紗布。”還好,“姐姐”先說話了,我且先聽他們說,免得露出馬腳,李沅打定了注意。慢著,姐姐?看她年齡也就二十上下,我穿越到了少年郎身上?年輕真好!
“頭上沒有血滲出來了,氣色好很多了。蓉兒,吩咐他們端一些精細的菜色來長春宮,沅哥兒一天沒吃東西了。”趙蓉兒非常忐忑,木然地往門外走去,出門差點被門檻絆了一跤。
“姐。”李沅原來是沒有姐姐的,從小羨慕人家有姐姐,這下有一個漂亮的便宜姐姐,也很高興。而且對方是真心關心自己,和人家身邊的侍女睡在一張床上也沒見她生氣,這聲姐叫的也是心甘情愿。
因為聲帶的自然記憶,這個聲音沒有讓李泌起疑,但李沅自己嚇了一下,對自己這個變聲期少年的音色還是不習慣啊。
“我頭還有點暈,姐,我們現在在皇宮里?現在是哪個皇帝啊?”李沅裝作頭暈來了解現在這個世界的形勢。
李泌親親敲了一下他的頭:“別是真傻了吧,現在天啟四年了。”
天啟四年,大明朝的木匠皇帝啊。可惜啊,沒幾年他就要嗝屁了,換他那個剛愎自用的弟弟朱由檢做皇帝,他兩人加起來也就二十多年,大明就要亡國了啊。
這個世界的分四種人,聰明的勤快人、聰明的懶人、笨的勤快人、笨的懶人,這四種人最可怕的就是笨的勤快人,笨的懶人也就禍害自己,笨的勤快人一旦得到權力,他會禍害所有人。不巧,朱由檢就是一個典型的蠢笨的勤快人。
怎么辦,二十年后,那時候自己正壯年,還得謀出路啊。投降清狗?自己不樂意。逃到海外去?有沒有門路不說,現在海外還沒開化,去海外還不如躲深山老林里去。
等趙蓉兒進來,李沅還在沉默不說話,李泌就當他是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先招呼他吃了一些稀粥點心。
“慢些吃,你一天沒吃東西了,讓腸胃慢慢適應。我去和蓉兒說點事情。”李泌說完就拉著趙蓉兒去隔壁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沅就出宮去了,雖然李沅已經能自行行走,但李泌堅持用紗布將他的頭裹的嚴嚴實實,尤其是將帶血的后腦勺紗布又包了上去,特別吩咐要裝作還是傷的很重,讓一頂小宮轎抬出去,在家里也要多躺幾天。
臨別前李泌一臉決然,趙蓉兒則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
到了中午,李泌就穿著之前自己被封為成妃的盛裝,跪到在乾清宮前的廣場的江山社稷亭前。很快,司禮秉筆太監魏公公親自來問話。
“皇帝問話,李成妃何故跪此,我念你思念幼兒,切莫過分。”
“回皇上,臣妾昨日夢見燐兒,言及思念皇父,垂淚不止。臣妾想燐兒百日宴一直未曾舉辦,想今晚在長春宮擺下宴席,請陛下移步參加。”
李泌生下的孩子雖然不在了,但依然取了名字,叫朱慈燐。
魏忠賢轉身回去回報,小頃,一個小太監出來。
“準了!”
掌燈時分,朱由校如約而至,魏忠賢等一大群太監宮人隨行。客氏并沒跟來,興許是做了虧心事,怕小兒冤魂索命吧。
因為先前自己身邊宮人參與偷子,李泌把長春宮的宮人趕走了七七八八,身邊只留了趙蓉兒一人。這次要宴請皇帝,特地在尚膳監臨時調用了十二名長隨宮人。
今天名義上是給朱慈燐的百日宴,但孩子并不能在場,所以李泌穿了淡桃色的襦裙,鮮艷素雅適中。
席間李泌像是沒事人似的,頻頻給皇帝夾菜敬酒,起初朱由校還不自然,畢竟愧對孩子,所以對敬酒來者不拒,慢慢地竟有些醉意。醉眼看去,李泌越發的嬌美可人。
魏忠賢還待喚醒朱由校,但今日朱由校卻不聽他的,揮手讓他離開。魏忠賢只得領著旁邊侍候的宮人一并散去。
第二天早上,朱由校醒來,酒醒過來頭有點疼,趙蓉兒端來了醒酒湯。李泌親自伺候皇帝穿衣,笑著說:“陛下龍精虎猛,昨晚是臣妾和這小宮女一起服侍的陛下。”
小頃,門外候著的敬事房太監記下:天啟四年秋十月壬午朔,帝宿于長春宮,李成妃并宮女趙氏陪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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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專家考證,皇帝自稱一般是“我”、“吾”,并不是經常自稱“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