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匹馬奇奇向著葉凡三人奔來，大地震得直直顫動。
柳亦青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的拉了拉洛無憂的袖子道“洛老哥，你快，快讓他們停下來。”
修道之人雖然強大，但是肉身依然脆弱。況且濃郁的天地靈氣雖然可以鎮住一些小魚小蝦，但是這些生于天地間，奔走在雷電暴雨里的野馬就有些夠嗆了。
何況還是千萬匹馬，這也就只有夫子到場才能鎮住這批野馬了吧。
洛無憂無奈的攤了攤手道“鎮魚鎮蝦我擅長，這水里游的就沒有不怕我的，但是這野馬……額，你得問你師父。”
柳亦青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葉凡，葉凡皺著眉。
奇怪，奇怪。這頭黑驢太奇怪了，估摸著境界應該在洞玄中境。為什么會這么低？
說不通說不通，若柯浩然真沒有死那怎么會扔下黑驢不管？若他還活著那怎么活下來的？
少說昊天也是一個主神的存在，只是本尊身在神國而神識一直籠罩著昊天世界。
這片世界應該屬于她的域，領域之中，即使是破了五境也不可能是昊天的對手。
這柯浩然到底？……答案就在眼前，只要找到黑驢便是清楚了。葉凡一直很在意那個與昊天博弈的人到底是誰？夫子當年與柯浩然的約定到底是什么？
葉凡閉上了眼，渾厚的妖力如同千萬觸手又如同爆漲的海水一般向著野馬群涌去。
很快，野馬群的所有影像便是出現在了葉凡的腦海里。
黑驢在中間，浩浩蕩蕩的野馬群擁著一個巨攆前行，八匹馬拉一道輦，然而事實上那輦很破爛，兩側的破洞不知道被誰弄了幾根枯木擋著，便算是修補成功，輦上的繡墊早已腐爛。
輦上的那驢身量不大，通體黑色，只有嘴周一片雪白，懶洋洋地躺在輦上，四蹄像木棒般傻乎乎地對著天空杵著。
輦上一筐澄黃色的果子，認不出來是什么來歷，黑驢嘴里正嚼著一個聽清脆迸漿的聲音，應該富含漿水。
葉凡的妖氣猛的覆蓋這萬米的野馬群，震得整個野馬群停止了前進的步伐，奔跑在前方的野馬更是雙腿瞬間陷入淤泥動彈不得。
整個野馬群原本飛奔不止的步伐瞬間被打斷了，原本高大威猛的野馬群像是被天地間的一雙大手生生按進了沼澤里。
實際上，并沒有野馬因此受傷，只是瞬間被淤泥禁錮住了，加上本就磅礴的妖氣，野馬群更是一定動不敢動。
柳亦青在葉凡妖氣噴薄而出的那一剎那心臟猛的一停，只感覺一股巨大的壓力圍繞著自己。
臉色瞬間就青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五臟六腑似的。洛無憂斜眼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知道葉凡是故意沒有幫他擋住妖氣。
如今柳亦青正在洞玄巔峰，多一些刺激便是有可能能突破，這些妖氣雖然猛烈但是對于一個洞玄來說并不會死。
葉凡往前的妖氣化作一雙無形大手將野馬群虛按入淤泥中，而往身后的妖氣便是如同一把利劍道道刺向柳亦青。
一邊是想試試柳亦青到底能扛到什么地步，一邊是給柳亦青的雪山氣海一些刺激。
野馬群被整個按下去，那道神攆也不例外，只是那黑驢卻是直接站了起來。
雪白毛絨的肚皮染著一些烏黑的淤泥顯得有些滑稽，前肢插著腰，下肢著地，對著葉凡便是怒目而視。
黑驢驕傲的模樣很像一個人，書院留下他的傳說，單人單劍單驢闖魔宗。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卻是書院弟子崇拜的對象，他心比天高，就連夫子他都沒有放在眼里，但是夫子極為喜愛他。
在他死后夫子到西陵神殿斬盡滿山桃花，并把知守觀觀主趕到南海。
葉凡沒有廢話，直接一個瞬身來到了黑驢的面前，妖主的領域一開，神色凜冽的開口問道。
“柯浩然在哪？”
黑驢撅著黑白相間的唇，滿是不屑的看著葉凡。心道我說話你能聽懂？我就不告訴你你能怎么樣！
葉凡冷不丁說道“不說？當場就把你剁了信不信？我現在是書院的小師叔，你看看是我的刀快還是夫子救你快？”
“你知道驢肉火燒怎么嗎？”黑驢一驚，神色有些惶恐的看著葉凡，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嗚嗚的叫兩聲。
“驢肉先以大火后以溫火燉，配以近20種調料，烹煮時間長，熟度透徹，色澤鮮嫩，肉香而不柴，香味綿長，酥軟適口。醫書載驢肉補血、補氣、補虛”
葉凡對著黑驢娓娓道來，目光在黑驢身上不停打量，仿佛是在挑選上號的肉質。
黑驢嗚嗚叫兩聲，有些害怕。心里道，這個王八蛋怎么可能敢殺我？柯浩然還……
葉凡眼神猛的一凝，盯著黑驢眼睛道。
“你說什么？”
黑驢驚了，心說你怎么聽得懂我說話？
葉凡當然是聽得懂，身為大妖之主貫曉百物語。
“我聽的懂你在說什么，我也聽到了你說的話，告訴我柯浩然在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
葉凡又向前逼了一步，態度十分強硬，葉凡急了，再也等不了。柯浩然就像一根刺扎在自己的心里，舊王和柯浩然和昊天之間仿佛有著一個無限套娃規律。
只感覺昊天與那第三人之間的博弈有些詭異，有時像是聯手與妥協。就像是千年之前的永夜一般，仿佛是第三人做了某些退讓，于是昊天成功發動了永夜。
葉凡越來越覺得柯浩然就是那第三者，而且越來越多的證據指向柯浩然就是那個與天博弈的人。
生而聰慧，無根自通。柯浩然是夫子代收的弟子，夫子一開始想讓柯浩然做自己的弟子，結果柯浩然狂傲的表示天下沒有人有資格收自己為徒，所以夫子只好代師收徒。
他們沒有師傅，但以師兄弟相稱，昊天為師。
書上說柯浩然是一個十分偉大的天才，有人說如果柯浩然活的夠久，就會成為下一個昊天。
十六歲便是創造了近乎妖修的浩然氣，要說身上沒有什么秘密，葉凡還真不信。
千年之前的光明大神官深入荒原，一日入魔傳新道天下皆稱魔。但是最后光明大神官確是死在了鎮龍淵之下，巨大的青銅地宮，埋葬著的異域文明。
柯浩然倒底是什么老妖怪化來的？莫非真有轉身容器一說？